第8章

罗德待在洗手间里出不来，他晕船，刚才他把昨晚的晚饭吐出来，现在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力气，再这样下去灵力都要紊乱了，罗德趴在桌子上，床被某人占了，尼塔特看了罗德一眼，说道：“我有办法让你不晕船，条件是帮我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看怎么样。”“好的。”尼塔特把一段红线绑在罗德的手腕上，罗德感觉到红线里有什么在流动，“只是斗气，不用担心。”“你说的小事指什么？”尼塔特拿出羊皮卷和一本厚厚的书，“对照这本书，把上面不一样的地方给我记下来。”罗德：“遵命。”一天时间过去，罗德才看到《出埃及记》，他的轮海不知不觉扩张了，“不把律法书弄完不准睡觉。”“根本不可能看完。”罗德叫道。“苛刻的上司有利于你改掉不良习惯对以后的人生有好处。”“不要把剥削劳动力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罗德心想真不愧是吸血鬼。虽然最后还是睡着了，然后第二天的午饭就推迟了，罗德内心对部分人类资本家表示了亲切友好的问候。在到达瑞利时，罗德完成了历史书的校对，“辛苦了。”尼塔特简单地问候一句，“再接再厉。”罗德看着手上的红线，考虑是否放弃这件道具。尼塔特又说了一句：“那条红线送你了，不用勉强自己。”罗德的怒火已经化作真实的火球了（其实是火精灵受情绪调动的结果），明明是我吃亏，为什么他说起来像是我欠他的一样，真是够了，要不是我打不过······罗德取出货物，转卖给当地的商行，收货的人把收购价格降了两成，罗德跑了几家商行都差不多，这让他很是沮丧。尼塔特在旅店里继续校对工作，看到罗德垂头丧气地样子就猜到大概，“小子，我之前说的可都是我自身的经历。当然只在法兰克生活的你大概没有太大的体会，离开后是不是清醒一点了。”罗德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自己之前的生活遇到的都是相当友好的除了乌角。罗德突然想起，那家伙好像送了我什么幸运硬币，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那枚硬币，出门花掉了它，这样运气会不会好一些，罗德异想天开。然而并没有什么实际改变，某个令人不爽的血族依旧要求罗德无条件帮忙工作，货物依旧堆在戒指里。尼塔特完成了繁重的校对后才想起自己还带了个巫师跟班，于是理所当然地带着罗德到了商行，“我给你示范一下真正的商人间的交易。”第一家，尼塔特盛气凌人地把货物的价格提高了两倍，从头到尾没有多解释什么，罗德照他的要求保持距离假装是陌生人，在验完样品后成交；第二家，尼塔特递给谈价格的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交易完成；第三家，尼塔特请了商行的负责人吃了一顿不算丰盛的饭，谈话时十分拘束。罗德带来的东西卖完了，“需要我讲解一下吗？”尼塔特问道。“请吧。”“第一家，我用上好的香料替换了其中很少一部分，让他以为捡了大便宜；第二家我拿装铁片的袋子假装贿赂；第三家我假扮船沉的商家，货物拿去浸了海水，便宜卖掉，当然比你去时的价格高。商人逐利，这个利不仅是利润，更是个人欲望的满足，贪小便宜的我让他以为撞大运，自私自利的我按他的‘规矩’办事，自以为高尚的我满足他的虚荣心，为他带来声誉，人类总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那个，你说呢？”罗德问道：“这最多用一次，更像是欺诈而非交易。”“我们只在这待一会，之后就去新大陆了，信用本身也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树立的，最大化的利益就在眼前，谁会在乎虚无缥缈的东西。”罗德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无法反驳，至少在这里不行。在罗德陷入内心纠结的时间里，尼塔特则在安静的环境下完成了全部的校正，他喃喃自语道：“居然在冥渊，必须想办法引走海龙才行。”他走出房间，罗德似乎已经对话题不感兴趣，默默地学习巫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什么。”“你可以不用买票就到新大陆。”“怎么可能。”罗德一点也不相信。“不信你往门外看。”罗德转过头，“看什么？”再转过来眼前是一道直径大约为一米的鲜红色的光圈，尼塔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推了他一把，“旅途愉快。”罗德扑进光圈里，倒地后只觉得满嘴青草味，起身后环顾四周，已经被参天大树包围，脚下绿草像地毯一样软，微风中的花香伴着鸟鸣刺激着罗德的感官，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罗德躺倒在地上，阳光透过树梢显得格外明媚，“我的神啊。”送走罗德后尼塔特检查了自己的斗气，“一下子用掉了四成，望月的消耗比想象中大，不过可以定位倒是出乎意料。”他直接躺下休息恢复斗气，保持最佳状态应对六天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