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开黑森林后，两人往北，进入真正的荒野，魔兽都不稀罕来这里，这里的植物相对于黑森林还是比较正常的。“我们来的不是时候，”罗德说道，“要是春天过来，这里会是一片花海，我爷爷来的时候在这里待了整整三天才想起要回去，现在我是一刻也不想待。”赫莱尔望着昏暗天空飘落的雪花，“现在也很漂亮呢。”罗德这才想起已经冬天了，他拿出备用的巫袍给赫莱尔穿上，巫袍上的魔法刻印可以解决和衣物有关的所有问题，保暖只是其一。罗德由着赫莱尔勉强待了一天，之后赫莱尔仍然会时不时停下脚步观赏景色，虽然罗德发现不了其中的美。终于到了新旧大陆交界的克尔巴山脉，罗德兴冲冲地先一步到达山顶，“赫莱尔，接下来你将看到大陆上唯一的神迹。”赫莱尔爬上山顶，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黄沙，“欢迎来到茵蔯沙漠。”赫莱尔回头看了一眼克尔巴山上茂盛的耐寒植物和雪层下的各类小动物，转回来是光秃秃的山体和一望无际的戈壁。罗德一边慢悠悠地飘下山，一边和赫莱尔聊天：“茵蔯沙漠在一万多年前还是广阔的平原，土壤肥沃，人口众多，发源于钟山山脉雁断峰东北侧的‘银河’流经两块大陆注入南海，使得这里成为最富饶的地带，直到所罗门王统一旧大陆建立罗门帝国后把自己的功业和神相提并论，于是整个帝国一夜之间覆灭，他的家乡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不认为神会因为这种事惩罚不相干的人。”“可是所有的典籍都这样写，人类的、妖精的、矮人的、兽人的、甚至是已经灭绝的文明也这样记录。”两个月后，两人到达了罗马尼亚合众国，罗门帝国的最后领土，骑士的起源之地，沙漠的唯一绿洲，由七十二个小国组成的联邦制国家。罗德精神状态很差，他们在城外遭到魔蝎的伏击，之前罗德信誓旦旦地表示魔蝎是单独狩猎的，不会集体行动，然后就被围攻了，罗德还损失了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魔杖。赫莱尔试着安慰他反正魔杖制作也没要钱，丢了就当没捡到好了，他不提还好，一提罗德更气了，罗马尼亚的通用货币为大银币、银币、铜币、小铜币，金币被政府统一收走用作外贸。在法兰克，一奥里司等于一百塞斯特司即一金币可以换取一百银币，可是在这里银行给的汇率为一奥里司等于二十第内里司等于八十赛斯特司，硬是被敲诈了二十银币，换给普通商人最高也不超过九十银币，岂有此理，摆明了宰外地人，活该你们经济不如北方的罗曼。罗德亏本换了些银币后，找了家小旅店里休息，这家旅店其实是普通家庭的房子，专门腾出房间出租，还包吃饭，但罗德很不适应这里的饮食，因为只有早餐和晚餐，据说是罗门帝国流传的习惯，为了解决中午会饿的问题，罗马尼亚人发明了全人类三分之一的点心和零食。如果有机会罗德早就离开了，可惜接下来一星期就是罗马尼亚的极昼，也是罗马尼亚最重要的节日，罗德根本找不到离开的商队。罗德只好在房间里随性设计自己的巫术，晋升中位后他就开始制作自己的巫术了，顺着灵感一直工作到晚饭才休息，罗德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赫莱尔还没回来，罗德问了房主，他说赫莱尔中午出去后就没再回来，罗德只好出去寻找，刚走出门口就看到赫莱尔兴冲冲跑过来，“我找到一家卖魔杖的店了。”罗德：“哦，那我们吃完晚饭再去。”赫莱尔拉着罗德左拐右拐最后在一家古董店门前停了下来，罗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进去了。店主从一堆杂物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罗德是真的震惊了，那根魔杖居然是法兰克建国一百周年的特别制作的纪念版魔杖，一米二的金属杖身配上用层析法处理的“松花”魔核，呈现出厚重的年代感。罗德还是打算买下来，一问价格，只要十二赛斯特司，罗德自然乐意捡这个大便宜。回去路上，罗德问赫莱尔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赫莱尔也说出了希望修炼斗气的意向，罗德也愿意帮忙直到他了解了斗气功法的价格。“三千第内里司！怎么不直接去抢。”罗德气得饭都不吃就睡了。赫莱尔对金钱概念不太明确，看罗德的表现，靠卖魔核的钱是买不到斗气功法的。第二天罗德被吵醒，拉开窗帘，街道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罗德无法体会当地人的感受，独自一人在旧书店里翻看书籍，幻想着碰运气捡到一本失传已久的斗气秘籍。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是虔诚的教徒，否则不会剃光头，让罗马尼亚人剃掉代表他们高贵血统的红头发是极大的羞辱。罗德没什么收获，看着店主的光头忍不住问：“请问您是牧师吗？”“放心，教廷的人不会来这片‘神弃之地’的，他们巴不得这里消失，好带走人类部分原罪。”店主心平气和地说着激进的话语，罗德便和他聊起来，聊着聊着就谈到了所罗门王。“何等狂妄的凡人，居然刚把自己和主相提并论，真是无知。”好像只有罗马尼亚历史上没有记载神罚，罗德很是无语，全世界都知道你那点事就你装傻。罗德又谈到他的境界：“传说所罗门王已经达到半人半神的境界了，他生气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忧伤时漫天飞雪，冰封千里；喜悦时百花齐放，大地回春；这种情况真的算半神吗？”“这说明你见过的强者太少，这段话只能说明所罗门王达到圣境。”罗德一脸迷茫，店主又解释说：“就是你们所谓超阶以上的境界。”“那还不算最强吗？”“现在的教皇也是个级别。”“······”罗德很清楚目前法兰克最强者是魔法议会的议长帕拉塞尔苏斯，可他也是超阶魔法师。“店主你不是普通教徒吧？”罗德问道。“我是普世教会罗马尼亚分会的大司祭，想不到吧。”“确实没想到。”罗德心想：“连座礼堂都没有的大司祭，好歹是跟牧首平级的职位。早听说罗马尼亚的教会喜欢强行拉人凑数，居然碰到了。”在罗德感慨自己的运气又变差了的时候，总司祭已经拿出了入教申请书。“我是巫师，信教是不是不太合适。”罗德推脱说。“没有关系，法兰克也有不少法师是信徒，而且你刚才翻过的书不知道为什么留下了污渍，即便你不加入，我也不会要挟你把它们全买回去的。”罗德随手翻开书，上面印着一个个蓝色的指头印，罗德猜测是书页是由类似青桑的特殊材料制成的，会和汗水反应产蓝色痕迹，理论上用面粉就可以搓掉，但是看这位总祭司手里缓慢凝聚的圣光，罗德打消了试一试的想法，填了申请书，拿着优惠券（仅购买经书有效）回到了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