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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民族的痛

这是中国近代以来最为昏暗的时代,百年欺凌屈辱历史,让以后几代人都不敢遗忘,因为这是被钉在中国人心中的一根刺。

老村长平淡的叙述,却让苏蕴灵感到躁动,长在红旗下,谁心中没有持枪带炮,血战沙场的冲动。

不知不觉已到饭点,因为家中来了客人,所以老村长的儿媳难得做了一个荤菜,顿时几个孩子眉开眼笑,两个七八岁的孙子更是鼻子耸动,不停的来回奔跑于厨房。

老村长年轻的时候是大户人家中的雇佣之子,因为年龄与大户人家的儿子相似,加之人长的也是清秀,所以边做了两年的陪读,而且年轻时也外出闯荡过,到底见过一些世面,对周围的情况也是有些了解,见苏蕴灵询问,便一一告知。

交谈过后,苏蕴灵方才得知自己现在位于山西涉县附近,是中日交战的主战场之一,这里驻扎了大量的日军,好在小满村地处偏僻,荒山野岭的,就是土匪都不愿来此抢劫。

这时,菜香袭来,从下午开始便未吃饭的苏蕴灵不由得轻嗅香气,肚中顿时叫唤起来,打破了二人之间的交谈,老村长先是一阵错愕,随后哈哈哈大笑。

“我道是哪里的埋怨声,原来是后生的肚中抗议啊,走吧吃完晚饭再言其他,不然你这肚儿又该埋怨了”

原本尴尬的气氛随间消失,看到老村长杵着拐杖站了起来,苏蕴灵连忙去扶,行至餐桌时,老村长的儿媳已经将饭菜摆好,一盘窝窝头,一叠大饼,几根大葱,一碗肉菜,两个小家伙早已对着肉菜流着口水,只是老村长还未动筷,两个小家伙只能乖乖的坐着。而两个小家伙的姐姐见到苏蕴灵却是脸庞一红,连忙转过头去。

老村长坐在主位上,让苏蕴灵坐在他的旁边,待老村长动筷后,两个早已按耐不住的小家伙也动起筷来,抛弃了平日里喜爱的大饼,飞快的夹向那碗葱苗炒腊肉,夹起一片腊肉飞快的放入嘴中,小脸满是笑容。

苏蕴灵见此不由得笑了笑,这时老村长拿起一张大饼,卷起起一根大葱便放入口中,看到苏蕴灵还未动筷道

“后生,莫要客气,就当是在自家一样”

苏蕴灵便也学着村长一样拿起一张大饼卷起大葱放入口中,大葱刺激的感觉随间在口中释放,从未感觉过这样的苏蕴灵直接被呛住,连忙强制咽了下去又转身咳嗽了好几声方才压制住。

狼狈的样子让旁边的少女忍不住捂住嘴偷笑。

“后生是第一次这样吃大葱吧”

苏蕴灵如实的点头,以前虽然见过这样的吃法,但是亲身尝试确实是第一次。

老村长也跟着笑了,拿起卷着大葱的卷饼咬下一口,然后对着苏蕴灵道

“没事儿,凡事都有个开始,你吃大葱就得大口慢嚼,这样吃才有滋味”

见到老村长亲身示范,苏蕴灵也学着吃法,似乎是因为有过一次急躁的教训,这次苏蕴灵咬在口中慢慢的咀嚼。

不得不说,各地的没事都有自己的特色,苏蕴灵吃了两口便已经接受了这个味道,而且还感觉有点香。

肚中饥饿填饱后,老村长让苏蕴灵扶他回屋,坐在炕席上老村长又对苏蕴灵道

“明儿个村里的二牛带你去城里,之后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苏蕴灵不解其意,抬头望向老村长。

坐在炕上的老村长叹了口气,对着苏蕴灵道

“后生,世间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混乱,但只要还活着就会迈那些苦难”

顿了顿又道

“心事是瞒不住的,不如说出来让老头子替你分担着,以后找到安家的地方就好好活着”

一席话道来,压抑已久的苏蕴灵眼中顿时泪花泛起,在父母去世后,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压的结结实实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心中,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以从容面对这些压力,却没想到自己还有想要痛哭的,想找个人去诉说。

长长的吸了口气,将内心的冲动压制下去,从小的教育让他不善于去将心事诉说。

老村长见此又是长谈一声,吹灭油灯道

“睡吧后生,明早还要赶早,做个好梦会好很多”

“嗯”

应声后便是寂静的夜,黑夜没有半点光芒,苏蕴灵望着一片黑暗,不由得回想起父母,回想起他们一家去郊游时的场景,一起吃肯德基的画面,眼泪无声的流下。

次日清晨,鸡鸣声将苏蕴灵唤醒,站起身来,精神饱满的活动一下身体,完全看不出只是睡了三四个小时的状态。

“嗯,不错,以后切不要将心中装下太多东西”

宣泄过的苏蕴灵闻声便点头道

“嗯,多谢村长”

老村长闻言倒是愣了下,随即爽朗的笑道

“好好好,今天可是喜鹊上枝头啊”

苏蕴灵见他也起身,连忙过去搀。

打开门,清晨的凉风出过,让苏蕴灵不由得屏住呼吸,下一秒便吐出一口浊气。

老村长的儿媳早已将早饭做好,一碗粥,配着窝窝头和咸菜,苏蕴灵从未感受过如此的愉快。

早饭过后,老村长正准备带着苏蕴灵前往二牛家中,让二牛带着苏蕴灵前去县城。

“鬼子来了”

一声尖叫传来,打断了正准备起身的老村长,老村长平日里笑呵呵的面孔也是凝固。

短暂的沉寂后,老村长突然发出声来

“青禾他娘,快点把家里的粮食藏起来,把家里之前的东西也收起来,他二娘,你也去”

小满村虽然地处偏僻,没有和日军直接接触过,但却和八路军打过交道,也去过县城,自然知道日军的恶劣行迹,便就拿着对付土匪的方法对付日军。

“鬼子来了”

苏蕴灵正要去帮忙,老村长突然道

“后生,你扶我去房间”

苏蕴灵不明,不过老村长叫自己过去,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进入房间,老村长走到床头,从自己的长柜中拿出一套衣服,是非常普通的粗麻衣服摆在苏蕴灵的面前。

“后生快点换上,你这身衣服太显眼了”

这时已经听到村子杂乱的声音,苏蕴灵也不在犹豫,将衣服换上,老村长看了看,觉得还是太过显眼,又将他带入厨房中,这时两个儿媳也已经将粮食藏好,正在厨房用黑漆漆的锅灰抹在少女的脸上,再用力擦两下,便成了黑瘦男子。

见到苏蕴灵来到,少女下意识的便想拒绝,不过又被母亲带了出去。

苏蕴灵也照着模样将自己摸了一脸,再用袖子将猛擦,边完成了变身。

旁边的村长看了看,总觉得有那不对劲,仔细琢磨突然道

“后生,把腰弯下,不要挺得那么直”

村外,日军第29旅团第21联队大队长山崎治平正带着部队包围小满村,这次山崎治平带着21联队向着八路军的腹部突进,碰巧遇到了小满村。

山崎治平环望四周,左边是茂密丛林,右边是连绵的山坡,中间的小满村便是一个非常省力的地方,况且行军多日,部队也需要修整一番,便挥手带领部队包围小满村。

不多时,联队的士兵便将整个村庄的人都抓了出来,集结到村口,又有专门的士兵挨家挨户的搜刮粮食,一时间,小满村被喧嚣的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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