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从宫门口灌进来,竟然带着无边的冷意,吹在付国志已经湿透了的后背上,竟然感到了彻底的冰凉。
站在宫门前,他缓缓的回过身,看着身后巍峨的宫殿,那仿佛凌霄一般的气势,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眼底是一丝光芒,快速的划过。
回到相国府时,他的脸还没有从冷芒中走出来,依旧冰冷一片。
“这些日子,益州城那边可否有消息?一并拿过来,我要处理一下。”只是,他还是很好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面上看来只是有些黑沉而已。
半炷香之后,安静的书房里,付国志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密信,可是脸上却没有动作的轻松。
“只是说在京城,动作频繁,却没有查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是吗?”
眼看着坐在书桌后边的人,语气里已经染上了浓浓的愤怒,只是还没有到达爆发的边缘,孙权之赶紧恭敬的弯下了腰,头紧紧的低着,“回禀相国大人,我们查到的只有这些,那些人好像特别仔细,而那个人这次派出来的这些人,显然与以往的人不同,根本就调查不出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人派出来的人,应该是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与其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不如想想你们的身上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我的懒散,而变得有些松弛了。”付国志可不认为,那人手下会有什么强兵,自己这边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他认为的只是手下的办事不力。
扑通一声,刚上任的孙权之,眼看这责怪已经下来了,聪明的没有为自己这帮人辩解,而是恭敬的道,“这些事情属下不太清楚,相国大人如果允许,属下想亲自前往一趟,前去调查一番。”
付国志的眼睛依旧微微的眯着他,缓缓的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这个人,心里计较片刻,然后点了点头,“你向来办事都是稳妥的,虽然武功我不太清楚,但是你既然主动请缨,那么还是过去看一下吧,只有你过去看一眼我才放心。”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目前为止,最相信的人到自己的身边,通过这一次已经无人可用了,还需要在慢慢的培养才是。
却不知这边孙权之还没有出来,原来数百里之外的通州城,任奕经得到了消息,这是关于付国志去往宫里拜会太后的消息。
“果然是深宫女人心,太后这些年,可谓是深谙此道。”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密函,任奕的唇角挂起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回禀陛下,他们好像已经知道咱们这边已经有动作了,所以千方百计的正在调查,咱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回禀事情的暗卫,声音不敢抬得太高,因为坐在书桌后面的主子,声音就一直压低着,想来这么半天都没有看到娘娘的身影,不用想娘娘此时正是休息。
“安国公他们,天黑之前应该能到京吧?”书桌后面的任奕,手指缓缓的动着,眼里的光芒,不停的游动,这样熟悉的动作,正是因为他在深深思考。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安国公他们,今天晚上天黑之前,必定会到达京城。”暗卫恭敬的回答道,说完这句话,他抬起头,看着书桌后的男人,脸上一片凝重。
“怎么可能没有意外?京城可是风云变动的中心,更何况这一次安国公他们押解的人,可都是牵动着京城所有人的未来的两个重要棋子,不动反而有些不正常了。”任奕唇角微掀,冷了一讽。
“那.....”听自家主子如此一说,那个暗卫顿时有些迟疑了,“陛下,需不需要我们暗中.....”
“这个都不需要了,你们也应该相信安国公的实力,好歹驰骋沙场多少年,如果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那他就不是安国公了。”任奕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变,意味深长,“朕只是在想付相国派出来的人,会不会很巧合的和安国公的人遇到一起?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演一出好戏,那坐在京城里的那两个人,好好看一看?”
“如果只是演戏,就凭刚到的京城之外的安国公,好像有些不足以为信。”任奕的话音刚落下,连着内室的门忽然被打开,精神还算饱满的墨璐,脸上也带着笑意,缓缓的走了出来。
“这么快就醒了,没多睡一会儿?”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任奕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显然墨璐刚有动静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
“睡不着了,不像以前那般,心里有事情也不会睡太久。”墨璐撇了撇嘴,这个男人一离开的时候,自己就有些警醒了,磨蹭了一会儿才出来。
任奕的唇角掀起了一个深深的笑意,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位置,此时已经是初冬时分,屋里也已经烧上了暖炕,而任奕坐着的正是暖和的炕头。
墨璐也没有矫情,干脆的坐到那里,也不管当这是暗卫的面,自己这样和任奕,会不会有些太亲密?
果然坐下之后,暗卫的头低得更低了,而身边的这个男人,眉眼之间尽是得意的笑意。
墨璐不耐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就是男人拿过来的靠枕,软软的靠在那里,没有办法,刚才折腾的太狠了,虽然身上精神头还可以,但是这个腰现在依旧酸疼的很。
幸亏这个男人还算有眼力劲儿,自己有点自知之明。
任奕的眸色深了深,收回大手直接搭到了墨璐的腰上,这个姿势很舒适,让他的眼睛舒服的眯眯,但是脑袋里的事情,却没有因为佳人在怀而变得耽搁下来。
“你刚才说还有谁,能和安国公一起演这出戏?”
他的话音落下,怀里的女人轻飘飘的甩给了他一个眼神,那个眼神带着深深的意味,可在任奕看来确是有些勾魂,就像此时她轻飘飘的语气,在任奕的耳边却是无比的婉转,“陛下,难不成忘了京城当中还,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在给咱们坐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