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的,这个手镯只能是他的至亲佩戴,才可以养成透明色。”所以当初,先古先生才会蹲在地上,认真的跟她低语几句,征求了她的意见。
她当时无怨无悔,义无反顾,为的就是从小疼爱自己长大的哥哥,能够再站起来。
刚才还惆怅无奈的心理,忽然被这个当初坚定的想法一震。
墨璐凤眸忽然亮了,抬起头看了阿三一眼。
是啊,她怎么可以怀疑?
她和哥哥是至亲,从小到大,是他疼爱自己,即使事过境迁,峰回路转,她要相信,哥哥对自己的爱,不会变,即使现在看到了情况不好,家人之间更需要的是包容,而不是咄咄逼人,更何况,自己刚才已经警告过他了,相信以哥哥的聪慧,肯定会知道她的意思的。
想通了这一点,墨璐的心情好了很多,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她抬头对阿三笑了一下,笑容如往昔一般的明媚。
“阿三,刚才我好像太纠结了,竟然忘了,她是我的哥哥,他会一直疼爱我的,对不对?”此时的墨璐就像一个小孩子,带着些许期许,带着浓浓的撒娇。
“是。”阿三也笑了,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大少爷的心思,他跟着他的身边多少年,怎么会看不清楚?这是他相信,大少爷终究会迷途知返,不会玷污了墨家的这个门楣。
“既然我们都相信,那阿三你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有一场重要的比赛呢。”到了这时,墨璐也有了一些困意。
“是,小姐。”恭敬的弯了弯身,临走前还不忘细心的给墨璐把床幔挡好,然后才无声的退了下去。
或许是压在心里的结终于想开了,墨璐这一晚上睡的很好。
她这边睡得很好,可是倒霉的墨远峰,却受尽了一晚上的煎熬。
整整一个白天,他累的不像样子,因为要装模作样,所以他只能板板的坐在竹椅上,被手下的几个人他是挨家挨户的去借粮草,天知道此时,他的腰已经麻木的没有了感觉,甚至连疼都不知道了。
更难过的是,他的脸上肌肉已经麻木了,因为一整天要保持着笑容,要保持着客气。
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天,到了晚上,他便等着合适的机会,派手下的人去通知墨璐,关于今天自己今天‘借’粮草的收获。
本想着他能甩掉这个苦差事,可是没有想到,他等了大半夜的结果,竟然是一道懿旨。
没人知道,他看见那懿旨上的本宫时,眼睛都要跳抽筋儿了。
这是他的亲妹妹,在应对这道旨意警告他,告诉他要完成的漂亮,而且还不能声张说国家缺粮草了,而且这批粮草还要他去还。
看明白这个意思,墨远风真想把手里机到出宫绸,用力的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眼不见为净,可是,他却不敢。
即使写这个懿旨的人是他自己的妹妹,但这道旨意却代表的是皇家的权力,而他只能服从,不能反抗。
墨远峰冷冷的抬起眼,恨恨的看了一眼窗外的某个方向,那道锐利的视线,仿佛要穿过漆黑的夜色,落到黑武堂墨璐的寝室里,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可是,瞪了半天,他的眼里的目光忽然变得柔软,颓废的捶了下肩膀。
再生气,那个人也是他的妹妹好不好?
而妹妹的要求,作为哥哥的自己,当然要好好的去完成了,不然,她孤零零在那个皇宫里,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受欺负了怎么办?
果然是天生的妹妹奴,即使生气了,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了,她还是选择了包容和宠爱。
带着无奈的妥协,他好不容易躺下了,很久之后困难的睡着了,偏偏这个时候,房间里却有丝异样的感觉。
仔细听取,房间里头根本没有一丝的声响,可是墨远峰却觉得房间里进人了,这个人的武功很高,甚至都没有经过他的暗卫。
他的眼睛都没有睁开,甚至本能的向里一滚,头顶就那么忽然的,想起了破空之声!
刷了一下,带着幽冷的光芒,直直的扫向了他的床褥。
嗤嗤嗤!
破锦之声在这个夜里格外的清晰,墨远峰刚停住了身子,就看见刚才,排在自己身上身下的被褥,琪琪的背上中间划开了。
那刀锋非常的锋利,让那朵花很特别的整齐,像切豆腐一样,可见这把长剑的威力。
也正是这种声音,让院子里的暗卫,终于注意到了房间里的异样,纷纷向房间弹了过来。
只是一招,却让墨远峰觉得无比的熟悉,抬起眼,果然入眼一身骚包的白色,这是昨天来莫名刺杀自己,最后却落得一个剑断的,结果仓皇逃跑的那个人。
当然,如果此时王安逸知道墨远峰心里是这种想法的话,估计他会再接再厉,一剑劈下去,将这个人斩杀。
“哎呦,这是换了剑了,真是不气馁呀。”躺在床里死角的墨远峰,没有一点儿被困的自觉,反而嚣张的挑衅起了‘刺客’。
“所以,你自求多福吧。”蒙在黑布下,王安逸的声音有些发闷,但依旧的温润,却带着恶狠狠的语气。
新恨加旧仇,眼前这个有腿疾的人,说什么他都不能再放过了,想到这里,他抬起手里的剑,再次劈了下去。
当的一声,举在高空的剑,忽然被东西狠狠的打了一下,角度朝一边歪去,便失了水准,砍在了墨远峰一侧的床头上。
这是一把好剑,削铁如泥,吹发即断,所以楠木制的床头,在这样的一把剑下,像豆腐一样,轻松的被砍断了。
床头被砍断,整个床的身子就像失去了平衡,直直的落在地下,一高一矮,势必会造成了斜坡,而坐在斜坡最下面的墨远峰,没有任何悬念的滑落到了地下,模样有些狼狈。
他摔在了地下,王安逸根本就不用去管他,而是用长袖一扫身后的座椅,偌大的实木桌椅,小孩儿童玩具一样,轻松的被打在了门上窗上,阻拦了正要破窗破门而入的那些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