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有人帮忙就行。”铁木机看叶坤脸色不对劲，赶忙拍了拍叶坤的肩膀。
叶坤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铁木机原先还准备组织一顿聚餐，但叶坤拒绝了，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准备回客栈。
一路上，叶坤回想起了他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
他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是被李明月背叛的时候，还是从白面替他杀了李庆的时候，亦或者在监狱里被飞天鼠带出来的时候？
叶坤分不清楚了。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趋利避害”这四个字。
这是人的本能吗？以前的他，可是很喜欢帮助别人的，现在的他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危，才会行事。
“想那么多干嘛？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白面突然出现在了叶坤旁边。
没有蓑衣，淋着大雨，雨水湿透了白面的身子，但这并不显得白面狼狈，反而格外的洒脱不羁。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叶坤有些茫然。
“自私？我看你欠抽，有事没事想这么多干嘛？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救就救，想不救就不救，你属于你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你真是愚蠢，优柔寡断得就像一条落水狗！”白面轻蔑道，点了下叶坤额头。
叶坤被白面骂得有些发愣，随即被白面点了下额头，他瞬间有些恍惚，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洪袖那看似天真实则有些邪魅的笑容。
他打了个寒颤，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听了白面念叨的那首“生命”歌谣之后，他早已洒脱不羁了。
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自己的。
那个梦见灾民的噩梦，难道不是自己做的，而是被洪袖引导着做的？
把负面情绪传染给自己，洪袖到底想干嘛？
“要不要我帮你把那个洪袖给净化掉？”白面突然咧嘴笑道。
“你知道洪袖？”叶坤愣道。
“废话，都说了我会读心术。你情绪波动这么强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白面翻了翻白眼。
“那你知道我梦境中的百鬼空间吗？”叶坤突然想起了之前他在百鬼空间中尝试着叫唤过白面，但白面没有任何回应。
“百鬼空间？”白面突然皱起了眉头，“你说你梦境中出现了百鬼空间？”
叶坤有些疑惑地看着白面，他还以为白面知道他梦境中的百鬼空间，但看白面此时的表情，好像并不知道。
“白面大哥，你知道百鬼空间是干嘛的吗？”叶坤对百鬼空间的事情很感兴趣。
“这还用问，百鬼空间听着名字就知道是拘禁百鬼的啊。不过你怎么会出现这能力？”白面绕着叶坤啧啧啧吧咂着嘴。
“有什么不妥吗？”叶坤眼睛眯了起来，貌似白面知道百鬼空间的事情。
“当然不妥，这不是和我抢生意吗？我和你讲，那些鬼魂都是垃圾，那个百鬼空间也是垃圾街，还有你可别去借用他们的能力，没意义的，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好了，我办事，快准狠，包你满意。”白面搂着叶坤肩膀，嘿嘿笑道。
“我在百鬼空间都不能动弹，而且也不知道这百鬼空间具体有什么能力。现在我的百鬼空间里有两个魂魄，一个叫断浪亭，前世可能是书生。另外一个叫洪袖，前世是医术很高明的小姑娘。”叶坤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觉得白面很诡异，但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忍不住就倾述了。
“然后呢？那个叫洪袖的小女鬼是不是折腾你了？我感觉到了你已经借用她能力了。你可以试试多借用几次，到时候保准你堕落，她在影响你的性格。”白面突然伸手，往叶坤头顶上一抓。
叶坤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之前灌输在他脑海中的各类医术知识瞬间消失，脑袋疼得他想打滚。
等叶坤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是赫然发现，白面单手提着洪袖，苍白的右手扣住了洪袖的脖子。
“要不要我帮你杀了她？”白面对着叶坤笑道。
笑容有些瘆人。
叶坤头皮发麻，白面实力强大这种程度吗？他可是记得与洪袖之间可是有着百鬼空间的契约的，现在好像硬生生被白面给打断了。
洪袖整个人瑟瑟发抖，满脸痛苦。
“我白面罩着的人，也敢戏弄？”白面伸出左手拍了拍洪袖的脸庞。
叶坤心里竟然有一种大哥替小弟出头的感觉，哭笑不得。
“这次免费，不需要任何报酬，怎么样？”白面朝着叶坤说道。
叶坤凝神看着洪袖，开口道：“洪袖，那个噩梦是不是你制造的？”
洪袖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下意识想要摇头，但看到白面冷冰冰的脸，心中一颤，道：“叶坤我知道错了。我没想害你，我只是想拯救这些百姓。”
“所以，你顺带着影响了我的性格？”叶坤脸色冷了下来。
“我……我只是想让你多关心关心这些灾民。我真没有其他用意！求求你，不要杀我。”洪袖突然哇地哭了起来。
白面努了努嘴，顺手把洪袖扔回了叶坤身体，不屑道：“女人就是麻烦。最讨厌女人哭了！这次就不杀你了，以后再敢做事没分寸，叶坤求情也没用。”
“谢谢……”洪袖虚弱的声音从叶坤身上传了出来。
叶坤有些发懵，洪袖消失在了他身体里？
“她回你脑海里的那个百鬼空间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越来越崇拜我了？”白面笑地格外得意。
叶坤点了点头，他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一直知道白面很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
在叶坤意识里，百鬼空间充满了神秘，他甚至有些畏惧这个让他无法动弹的百鬼空间。
但在白面眼中，这百鬼空间，貌似不值得一提。
“白面大哥，这百鬼空间对我是好是坏？”叶坤问道。
“如果没有我在，那肯定是不好的。你迟早会被这百鬼空间给弄疯，最后化为鬼魂迷失在百鬼空间。但有我在，那就不一样了。哪个鬼魂要是敢捣乱，我帮你揍他们。”白面笑道。
“我该如何控制这个百鬼空间？”叶坤不知道怎么接白面的话，转而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破个例，你只要答应失去味觉，我就把百鬼空间的一切告诉你。我提前给你说下，你要是掌握了整个百鬼空间，等你空间里的鬼魂达到了一百只，那些仙人都不敢招惹你。”白面说道。
叶坤有些混乱，前头白面还说百鬼空间是垃圾，现在又说掌握了百鬼空间，连仙人也不敢招惹他。
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我说的都是真的。百鬼空间成型之后，百鬼夜行的能力确实让那些仙人忌惮。但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白面，在我眼中，那些仙人同样不值得一提。他们只是可怜虫罢了。”白面一脸笑意。
叶坤心里却是有些发毛，这白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那些传说中的仙人，在白面眼里只是一群可怜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