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相当消耗时间的活啊,苏铃语将运动服外套脱了,换了个姿势继续缝制,她扭头朝窗外看去,天色不知不觉已经漆黑,再不快点张惠肯定会让她留宿。
可是……为什么突然变得心烦意乱的,做也不是,站也不是,手上的针就好像随时能扎到她的手指一样,让她无法再继续。
苏铃语站起身,头有些昏沉,眼前的地面光怪陆离的,就好像在漂浮晃动一样,她甩了甩头,扶着墙往外走,想要倒杯水清凉一下。
刚拉开门就撞上了唐启明,她颔首,“唐叔。”
唐启明一把扶住她,“怎么了?怎么满脸潮红?来,这边来,先躺一躺,我去叫你妈过来。”
苏铃语浑身无力,随着他进了自己的专属房间,倒进了冰凉的床上,“唐叔,让我妈带杯水上来。”
房门关上,不多时又推开,昏暗的房间,苏铃语目光迷离,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她伸手,“妈,水。”
咔哒一声房门反锁,她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之前她喝的那种营养液,仰头一口而尽,这才朝她走来……
“大叔?”
苏铃语沉在床里,抽泣着浑身微颤,她朝对方使劲儿伸手,“抱我。”
听到她着娇滴滴的小声音,对方先是一愣,随即快速脱了衣服压了上去,紧紧抱住她。
滚烫,肌肤的温度烙人般的滚烫,可她喜欢这股高于她的温度,多久了,没有在他臂弯里沦陷了,她想他,每天每天想的都要疯了,如果不用堆积成山的工作去排解这份思念,她怕她会崩溃。
苏铃语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喃喃自语般,“为什么我妈就是不肯认可你?都怪我,我要是早点出生、要是马上就二十岁……你也不用遭到非议,我也不用估计会不会怀孕。”
“该死的!”唐逸暗骂了一句,一把抓住她的下巴,闷头吻了上去,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堵住。
她的精神为之一振,瞪大了眼睛,看着吻痛她的男人,用力甩了甩头,再去看,前一眼是洛锦时,可后一眼就变成了唐逸,她连忙揉了揉眼睛,这次看到的还是唐逸。
她连忙蜷缩身体,用力推搡,“你到底是谁?你不是大叔?你是唐逸?”
都已经进行到临门一脚的地步了,唐逸也不在乎是不是被她发现,“没错,是我,唐逸。”
苏铃语翻身就跑,却被他从上方死死的压住,“滚,你给我滚开,救命,妈……”
唐逸一把捂住她的嘴,“喊也没用,你妈也同意了。”
浓浓的恐惧感笼罩着她。
洛锦时、洛锦时……哪怕他经历过无数女人,可她依旧想仅他一个。
“行吧,既然这样我也躲不掉了,你去洗个澡吧,要不然我真的接受不了。”
唐逸再度吞口水,起身朝浴室走去。
一秒钟犹豫的时间都没有,苏铃语直奔窗口,二楼,六七米高,她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可她宁死!她一闭眼,纵身一跃,白天时家政人员整理院落,将除却的杂草堆在了下面。
苏铃语掉进杂草里,顺着坡度滚到坚硬的地面上,痛,但还活着,她快速爬起,蹒跚的往外跑,窗口传来唐逸的喊声,“你给我站住!”
大门没关,有两个工作人员正在做收尾工作,她从门缝挤出去,仓惶的往外跑。
没有车钥匙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她又没法穿成这样跑到大马路上。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指引,还是慌不择路,她看到一座假山,明明是第一次来,可她就是知道假山下方那个拱桥可以避身。
她缩成一团钻进去,直到四周都被包裹住她才找到些许安全感,她用力挣了挣手上的绳子,不仅没解开,手腕反而被磨破了好几处。
可是那种磨破的痛楚让她好舒服,似乎只有痛才能让她恢复精神,压下那股热浪。
一个人的抗争,一个人的斗门,苏铃语喘息着,才过去半个小时,她就觉得仿佛煎熬的一个世纪。
“蠢货,到那边去找找,肯定还在园区里!”唐启明的声音。
苏铃语吓得浑身颤抖,是来抓她的吧,抓到了丢进房里继续刚刚的事?
之前要离开的家政人员四处奔走,从她眼前的小路跑了过去。
她听见唐启明打电话的声音,“叫个小姐来。”挂了电话他骂,“怎么生了这么个笨蛋,整天就知道惹事!”
苏铃语用力捂住自己的嘴。
一分一秒,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死掉了,月上枝头,耳边传来一声,“小语?”
她吓得向后退去,提防的看着对方。
谢岚眼泪刷地滚落,朝她伸手,“小语,没事了,出来吧,妈带你回家。”
“别碰我!”一字一顿,充满绝望。
谢岚顿了一下,跪着朝前靠近,“妈不会害你的,妈帮你把手解开!”
苏铃语缩成一团,像个刺猬,“滚,我让你别碰我!”
谢岚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外拽她。
苏铃语挣扎着,踹了谢岚一脚,脑袋撞在拱桥下方凸起的水泥上,破了皮流了血,她尖叫着,“你不是我妈!别碰我,谁都别碰我!”
谢岚被踹得跌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呜呜哭起来,随后发泄的抽了自己两耳光,“连自己女儿被欺负了都不知道,还在呼呼睡大觉,要不是起夜发现不对劲……”
苏铃语脑袋都要烧抽了,耳朵嗡嗡的,只能看到谢岚在哭在说话,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谢岚起身刚一靠近,她马上敌视的瞪着她,“滚!滚远点!”
谢岚跌坐回原处,慌张的摸出手机,打电话求救。
夜更深,更漆黑,气温降到了最低点,与她滚烫的身体相冲击着,她蜷缩,明明已经倦得不行了,可身体却叫嚣着、亢奋着。
刺耳的刹车声,明亮的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洛锦时直接从栏杆跃了进来,随着距离拉近,他看见女孩……
疯了,他的瞳孔瞬地缩紧,浑身的血管都要爆了。
洛锦时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自己的愤怒,他蹲过去,轻声的唤,“铃语。”
嗖地一下,苏铃语向后缩去,迷离的目光里夹着敌视,就好像认不出他的人,听不出他的声音。
洛锦时滚了滚喉,眼眶有些湿润,缓缓向前移动,“丫头,是我,洛锦时,你的大叔啊,你过来看看。”
“唐逸,别以为给我喂了药就可以任你摆布,滚远点,我等洛锦时来,他不来我坚决不出去!”苏铃语将脸埋进臂弯里,实在是太累了,明明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却有种跑了两万里的感觉。
洛锦时心疼的皱紧眉头,究竟给吃了什么东西,都已经神志不清了。
担心硬来会让她受刺激,他俯身爬进狭窄的装饰拱桥下面,在她对面坐下,“你过来,闻闻我身上的味道,你不是说我身上有股甜甜的兰花香?”
苏铃语抽泣着,“我不闻,我不会上当的,我要是过去了,你肯定会压住我……”
说不下去了,一想到被做了那种事情,她就觉得对不起洛锦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我把你的手解开,你用那条绳子将我绑上?然后你再来验证我究竟是谁。”
见她情绪不似之前那么狂乱,他靠近,去解她手上的绳子,该死的,居然绑这么紧,怎么下得去手!
苏铃语就像受了惊的小兽,蜷缩着,将手举得远远的,尽可能的与他拉开距离。
好像真的不是唐逸,如果是,此刻早就扑过来扒她衣服了,她探头朝他靠近,使劲儿吸了吸,甜甜的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