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腻歪了一阵子才走出主屋,阳光肆意,洒在夏婉清的身上,头上,她整个人就像渡上了一层光,很闪耀。
纪白山站在夏婉清的身侧,拉着她一只手,“我知道你把娘给你买的成亲的首饰全部拿去当了,从今以后我们要更加努力,对了你在家等等,我有惊喜要送给你。”
他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一般,快乐的冲出了纪家的院子里。
夏婉清进屋子把当了首饰的钱全部放在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才走出院子,准备开一块地,洒上一些菜种子。
大约两个时辰过去,快下午时,纪白山扛着好几只鸡回来,身后还跟着阿飞。
见夏婉清要亲自动手,纪白山丢下那些鸡急忙跑过来阻止了夏婉清:“你要开地交给阿飞就行了,你在这歇着,我给你烤叫花鸡。”
夏婉清没有拒绝纪白山的好意,阿飞应了一声之后就拿着锄头开始开地,甚至跑到后山去弄了写篱笆回来,将刚刚开垦的一块地给围了起来。
“阿飞,你趁着还年轻,有体力,可以找个像样的活干一干,能挣点钱,过几年给你讨个媳妇,你要是觉得自己眼光不行,我可以给你琢磨。”夏婉清坐在院子里,把镇上买的水果洗干净放在了菜篮子里,对正在给菜园子围篱笆的阿飞说道。
阿飞给菜园子留了一个小小的入口,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子,和夏婉清解释道:“以前也找过正经的活,挣得太少了,最后就干起了不正当的事情,偷鸡摸狗,后来被婉姐教训了一顿,现在很温顺了,以后可以跟着婉姐干,有肉吃!”
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走到了夏婉清的身边,拿起菜篮子里的水果咔擦咬了一口。
阿飞站在夏婉清身边,她抬头,就嫩看到阿飞强壮的躯体,夏婉清思忖着阿飞适合什么职业时,阿飞已经啃完了一个果子,声音粗犷和夏婉清说:“婉姐,我想跟你学功夫。”
把叫花鸡烤熟的纪白山,端着美味的鸡走过来,恰巧把阿飞的话全部听了进去,不等夏婉清给出任何回应,他就替夏婉清直接拒绝了,“跟着婉清学功夫会累坏婉清的,你要是想认认真真的学,我给你个建议,从今天开始,每天进山里,挑两担泉水来家里,坚持一个月,再说。”
阿飞咧开嘴笑得灿烂:“还是纪大哥宠着婉姐啊,不过你以为那点困难就能难倒我吗,我接受你的建议!”
他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夏家,纪白山吆喝了一声,“回来!”
阿飞停在一丈开外的地方,纪白山将一只叫花鸡包了起来递给阿飞,“刚烤好的,等你带回去吃温度刚刚好,晚饭就不用你再想办法了。”
“谢谢纪大哥,谢谢婉姐,我先走了!”
阿飞感激的看着纪白山和夏婉清,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黄昏里。
“还看什么呢,人都走了。”纪白山摸了摸夏婉清的脑袋酸酸的说道,“心里在偷偷怪我把你的一个徒弟给弄走了吗?”
夏婉清抬头,手比划了一个弹子弹的手势,随后指了指叫花鸡,笑眯眯道:“才没有,我想吃你做的叫花鸡。”
纪白山就给夏婉清一层一层敲开,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夏婉清。
空气里都弥漫着烤鸡肉的香味。
纪长山和纪母回家时,正好看见纪白山和夏婉清在吃鸡,当即高声说道:“你们以为分家了就当真分家了,怎么还背着我们偷偷做好吃的?”
纪白山把剩下的一只叫花鸡拿了出来给纪母,“娘,给你们留了一只。”
纪母冷哼,目不斜视:“真以为我们稀罕你那破叫花鸡?”
根本都没接纪白山手里的叫花鸡,夏婉清斜睨了纪母一眼,自己起身拿了纪白山手里的叫花鸡,甜腻腻道:“相公,我喜欢吃,都给我留着吧,反正娘才得到了我两箱嫁妆,也不缺钱。”
纪母被气的够呛,指着夏婉清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夏婉清与纪母对视,声音陡然间变冷:“我什么我,知道有句话叫做给脸不要脸,给你面子,你不要,那下次连面子都没有,昨天晚上签了字据,白纸黑字,都在我这么,不要以为你是白山的养母我就得养着你,孝敬你,像你这种做人连底线都没有的人,根本不值得我花一丝一毫的时间去敷衍,以后不要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也不要对白山颐指气使,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纪母早就知道夏晚晴是个不好惹的货色,没想到这嫁到纪家来都快要翻天了……
纪长山看形势不对,拉了纪母一把,“娘,没事的,咱们不能太过分了。”
是强行拖着纪母进了侧屋的,而且关门的声音很大。
“娘,你明知道夏婉清有两把刷子,为什么还要硬碰硬,这样下去可是我们吃亏,她不是很能赚钱么,也不是很能种菜么,那咱们就做其他的打算。”
纪长山贼眉鼠眼对着纪母说自己的规划,纪母最后耸了耸肩,点点头同意。
院子里,纪白山拍着夏婉清的后背,“娘子,别生气了,为了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夏婉清扬眉璀璨一笑,“我没有生气,她还不值得我生气。”
纪白山确定夏婉清根本就不在意这档子事后,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很多。
刚成亲,两个人就一直在一起,怎么也不嫌烦,不嫌腻。
到了晚上的时候,夏婉清觉得吃的太撑,要出去散步。
纪白山就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娘子,我陪你!”
“不用了,有暮雪和赛豹。”
夏婉清打算去石桥边自己家把赛豹拉出来溜两圈亲近亲近,但纪白山跟上来,顺其自然拉着她的一只手,“这天色就要暗下来了,不要去打扰爹娘了,他们做小生意也很累。”
这么听着纪白山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他们两就沿着小路一直向前走,到了河边的时候月亮已经挂了起来。
狡黠的月光绵延了千里万里,夏婉清从路上捡了一根尖锐的枯枝,插进河里,精准的抓上来一条肥鱼。
跟在前头的暮雪瞬间兴奋起来,以为鱼是给她抓的,“吱吱”叫的不亦乐乎。
夏婉清对纪白山说道:“这条鱼你看好了,我给暮雪再抓一条,明天咱们吃水煮鱼。”
纪白山疑惑,想把那条肥鱼直接给暮雪,“水煮鱼有什么好吃的。”
“你明天就知道了。”
夏婉清眼睛瞄准了一米开外正在乱窜的一条鱼,再刺上来的时候不大不小,就丢给了暮雪。
两人坐在河边,吹着夜里的风,看着暮雪饱餐一顿,夏婉清和纪白山才回家。
她的脚踩在了一颗石子上面,滑了一下。
原本自己可以保持平衡的,却因为纪白山紧张的保护着她,夏婉清全身的警惕瞬间消失,就栽进了纪白山的怀里。
“我背你回去。”
纪白山柔声说着,已经给了夏婉清最坚实的后背。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回家。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夏婉清回门,看见自家门口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这让她疑惑了很久,在她的印象里好像不记得夏家结交过什么权贵。
担心姚兰和夏明忠的安危,夏婉清迅速的冲进了小楼的大厅里,结果在客座上看见了一身明艳衣服装扮的安南情。
而且家里的桌子上还放置了不少安南情从京城柳州带来的礼物。
看见夏婉清进来,安南情很兴奋,直接冲上来抱了抱夏婉清,“你猜我这次来干什么呢?”
“不想猜,我的婚礼已经结束了。”
安南情活跃的捏了捏夏婉清的脸颊,“哎呀,不生气了,我都让吴瑾瑜替我给你送礼物了,这次来还是为了你娘的刺绣,因为伯母的绣工了得,所以这次来你家或许还会多待几天等绣品。”
小丫头蹦跶着去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长长的盒子,拿到了夏婉清的面前。
“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夏婉清光看着盒子就知道价值不菲,她本想拒绝的,可安南情对她做了一个鬼脸,“不许拒绝,我送出去的东西绝没有还回来的道理,你扔了也可以,但是不能当着我的面扔掉,那样我会伤心的。”
“不会扔的。”
夏婉清承诺道,打开那盒子,里面躺着一根通体晶莹的玉箫。
安南情对夏婉清期待的眨眨眼,“怎么样,这支玉箫还喜欢吗?”
夏婉清仔细研究那支玉箫,那在手心里一直是冰凉的,质地特别好。
“这是极寒之地得来的,宝贝着呢,送给你表示我对你很重视。”
安南情傲娇的哼了一声,夏婉清礼节性的点头,“玉箫我收下了,谢谢你。”
“客气什么,你还是我救命恩人呢,我把什么送给你都不为过。”
夏婉清露出得体的笑容,将纪白山拉到了自己身前,和安南情介绍道:“这是我相公,纪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