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吴瑾瑜出去我为什么不知道,你是怕我知道吗,还是在有意逃避我?你不想嫁给我可以明说,不用这么给我难堪。”
纪白山内心的怒气压抑不住,就全部爆发了出来。
夏婉清向来不喜欢解释,如今纪白山吼了这么一通,她没有任何回答拎着鱼就到了厨房,若无其事的开始杀鱼。
姚兰看见跟着夏婉清过来站在门口的纪白山,默默放下了手头的一些菜,离开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抓回来的鱼还没有死透,所以当夏婉清准备把手里残喘的鱼开膛破肚时,站在门边的男人沉着一张脸冲进来,狠狠的遏制住了她的手腕。
她顿住动作,眸子转动,声音冷漠:“松开!”
“你给我一个解释!”
“没有解释,信不信随你,我也不用非你不可。”
夏婉清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惹恼了纪白山,他手上加大了力道,声音也愤怒,“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和吴瑾瑜保持距离!”
“我和吴瑾瑜只是普通的朋友,他给三倍的钱,让我去当打手,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如果你觉得你接受不了,可以不用娶我,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夏婉清面不改色地强调。
“我说的距离他远些就是陌生人的距离!”纪白山舍不得用力,慢慢松开了夏婉清。
低头便发现,夏婉清的手腕上被他捏出了红痕,夏婉清侧过头,一刀刮掉了鱼身上的鳞片,全部扔到了脚下的木桶里,她扫了纪白山一眼,“以后还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挑衅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相信我的实力,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她已经明显放低了对纪白山的警惕,不能纵容他就这么无法无天。
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她没想着失去自己的原则。
爱一个人就是爱她的全部,接受她的全部,如果纪白山连起码的信任都给不了,那只能说明她感情白痴,得感谢纪白山给自己上了一课。
纪白山喘着粗气,还想说什么话,最后全部憋着,匆匆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思”就离开了夏家。
夏婉清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但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抽走了,她坐在了厨房里,许久才冷静下来准备晚饭。
红烧鱼,酸辣鸡丝汤,烤饼上桌,她没有半点胃口。
姚兰语重心长的劝她,“咱们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你也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脾气呢就稍微收敛一点,下个月十六号就要嫁给白山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这样吵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夏婉清筷子“砰”一声拍在桌子上,她冷哼一声,“谁说咱们不是大户人家,不过是财富不外露而已,低调,这世上不是除了纪白山就没有其他的男人了。”
夏明忠狠冽的目光落在夏婉清身上,“放肆!谁给你教的这些想法,是不是我们太纵容你了,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她说完桌上所有的碗筷都被夏明忠一手推到了地上,那些美味瞬间变成了杯盘狼藉。
夏婉清倏地起身,拿了一件外衫就离开了屋子。
她踏着暮色去上山,在山头吹风。
觉得时间实在难捱,就摸了摸袖口里暮雪的脑袋,小声询问道:“我是不是太强势了?”
暮雪灵活的小脑袋窜出来晃动了两下,确定没人之后才蹦跶出来,“吱吱”两声,好像是否定了夏婉清的想法。
“带你进空间吧,反正要等到子时才能采到古提,不然我爹爹的腿就又恢复不了。”
夏婉清低声说完,确定这里是安全的,就带着暮雪进入到了空间里。
夏家,姚兰见夏明忠发火,夏婉清都独自一人离开了,就着急地对夏明忠吼:“那是你亲生女儿,就算做错了也情有可原,上次撞树的事情你还没长教训吗?婉清最近以来已经扛起了整个家的重任,你不会体谅体谅?”
姚兰掀开门帘坐在门槛上,喃喃自语,“这天马上就黑了,婉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夏明忠的手在轮椅上拍了好几下,姚兰抹了把自己眼角的泪水说道:“你把你的倔脾气收一收,等半个时辰,婉清还不回来,我就出门去找。”
——
纪白山压抑着满肚子的怒气回到纪家,拿起那些上山打猎的工具就要上山去打猎。
所以他并未察觉屋子还来了客人。
纪母亲昵的拉着王姑娘的手宽慰道:“你这么温柔贤惠,还漂亮,只要你肯下功夫,白山一定是你的,夏家和我们家白山已经解除婚约了,所以你可以大胆放心的靠近白山。”
“娘,我上山打猎去了!”
门外传来纪白山的声音,王姑娘神情紧张,立即将自己的手从纪母的手里抽出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伯母,我想跟着白山上山去。”
纪母一想到他们孤男寡女在山上或许会产生一些火花,就推搡着王姑娘向外走,“去吧去吧,让白山保护你。”
纪白山走的很快,直接上山去会出现凶兽的地方,王姑娘跟在后面比较吃力,还大声的喘着粗气,眼见纪白山朝着更深的林子里走去,王姑娘就靠在入口的边上休息。
起初她不放心便又悄悄跟上去一些,林子渐渐暗下来,树叶被风带动发出莎莎的响声来,王姑娘瑟瑟发抖。
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凶兽的叫唤声,纪白山拿出背在身上的弓箭,心烦意乱,就开始盲射。
打猎到了几个看上去不错的猎物,纪白山拖着那些猎物向外走,听到一些响动便停下脚步,眉头深深皱在一起,“是谁?”
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来,他打消疑心,才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听到一声尖叫……
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王姑娘。
纪白山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点亮后,发现不远处匍匐在草里的人影确实是王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狐疑的开口,丢下手里的猎物向着王姑娘走去,走近才发现王姑娘的腿被那些杂草缠在了一起。
王姑娘羞赧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回答:“我觉得这么晚了你上山不安全,所以就跟过来了,没想到我对山路不是特别熟悉,所以才扭了脚,被困在此处。”
纪白山细心的将缠在王姑娘脚踝处的杂草全部解开,火折子跳跃出微弱的光,能看清楚王姑娘的右脚已经高高肿起。
“你别动,我背你下山。”
纪白山沉沉的开口,王姑娘内心一颤,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靠近纪白山。
在空间里休憩的夏婉清隐隐约约能听到对话声,自己身边的暮雪还跳到了她胸口的位置,毛茸茸的爪子摸了一下夏婉清的脸,张嘴咬着夏婉清的衣服拽着她一直往空间外走。
“小家伙,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暮雪“吱吱”两声,夏婉清耐着心性跟暮雪一同出去,却站在山头的地方看见纪白山和王姑娘在一起亲密无间。
暮雪比她还着急,似乎要朝着纪白山奔过去,“你是想让我把他抢回来吗?”
夏婉清喃喃自语,随后嗤笑一声,“是我的就是我的,即便兜兜转转还是我的,不是我的抢了也不是我的,我现在去抢了,以后他还会被别人抢去,我讨厌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不如把这种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话音落,暮雪就安静下来了。
另一边纪白山替王姑娘轻轻揉了揉受伤的脚踝才背着王姑娘下山,走之前将自己打猎的东西放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还做了标记。
王姑娘趴在纪白山的肩头,柔声说道:“白山哥哥,谢谢你。”
夏婉清和暮雪就一直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纪白山和王姑娘身后,来往回家的村里人,还说纪白山和王姑娘分外般配。
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口就好像被一块沉重的石头砸伤,闷闷的疼着。
停下脚步,觉得自己犯傻,怎么会不受控制的跟着纪白山?
又原路返回,将纪白山放在隐蔽处的猎物全部丢到了空间,和暮雪在空间的阁楼里开始呼呼大睡。
到家后纪母急匆匆冲出来,看见王姑娘趴在纪白山的背上,一下子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哎哟,这是怎么了,你们两怎么在一起。”
她明知故问,和纪白山一些扶着王姑娘,听王姑娘解释道:“伯母,是我在山上不小心扭伤了脚,刚好遇到白山哥哥。”
“快去拿药酒给王姑娘揉揉脚,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纪母戳了纪白山的胳膊一下,纪白山也没有拒绝,直接进了屋子去取药酒。
此时,姚兰正好来到了纪家,看见王姑娘在纪家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和纪白山说道:“婉清不见了,自从和你吵完就独自上山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什么?
夏婉清也上山了,还没回来。
纪白山心不在焉,险些将手里拿着的药酒给掉在地上。
纪母听到了姚兰的话,急急忙忙出来狠狠的看着姚兰:“赶紧回去,我们纪家和你们夏家婚约已经解除了,就是夏婉清和我们家白山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你女儿不三不四和别的男人出门十天,现在不见了就上门找我儿子帮你找女儿,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