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会,孙姐声音坚定道:“嗯,你说。只要姐能帮的,无论如何都会帮你。”
我的眼泪不自主往下掉,抹掉,说:“孙姐,你能……”我说完请求后,孙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放心,这事就包在姐身上了。你自己小心点!小宝贝会好好等你的。”
挂了电话后,我半晌也没回过神来,我被那种不求回报的爱意冲击,一时找不到活命的氧气。
原来,爱,并不难。只是,我忘记了去爱。
把我叫醒的是“唔唔唔——”震动不停的手机。
拿起来看了一眼,我差点扔了手机。说真的,我不想接,也害怕接通。
但它不依不饶,一直响着,我知道,我根本躲不掉。
接通,便是霍南勋那带笑却阴冷至极的声音。
“木梓,你忘了答应叔叔的事了。叔叔很生气。”
“抱歉,霍叔叔,我反悔了。霍叔叔能给我的,霍南奕可以给我N倍,我觉得太吃亏了。”强装作淡定,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木梓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天真。可惜,现实很残酷,霍叔叔不会心疼你的单纯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毁了霍南奕。要么,你,还有姓木的都死。你一直很聪明,叔叔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我攥紧了拳头,咬着嘴唇,恨不得能通过电波杀了他。
“对了,别再让叔叔失望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掐断了电话,我无力的倒在地上,连嘴唇都在颤抖。
五年前的无助和痛苦再次袭来,摧毁力量却是五年前的N倍,压得我无力喘息,追得我无处可逃。
终于,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擦干眼泪,强压抑自己的情绪,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起身,进卫生间冲了把脸,然后出门往菜市场去了。
今晚会不会成功,我没有一点把握。但总归要努力试试,至少能让霍南奕知道,其实我很无奈。
买了一堆东西,都是他喜欢的菜,不,应该说,是我认为的他喜欢的。曾经,我们亲密无间,但我却从未见过真正的他。他喜欢什么东西,不喜欢什么东西,都是靠猜的。
当年我还笑话他,说:“你当自己是古代的皇帝啊?连喜欢吃什么都不能暴露。这样岂不是活得很累?”
他当时只是对我笑笑,玩笑的回了我一句“还真是嫉妒你。”
可哪怕我再三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他的喜好,请他告诉我,他也没有。依旧保持着那股令人神醉又危险的神秘。
而傻乎乎的我,似飞蛾扑火般大力奔向他,把自己在他面前解剖,甚至把呼吸交到他手里。只是……
回到家,已是六点整。怕他回来时还没做好饭,就马不停蹄地冲进了厨房,开始噼里啪啦准备晚餐。
莫名的,我心情很好,一直忍不住傻笑,还哼起了歌,那首曾从他喉咙里唱出来的《until,you》。虽然当时不是唱给我的,但我无耻的把它当做了它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唯一的礼物。
我忘了告诉他,我喜欢他唱的歌,跟他人一样让人痴迷。
“I,don't,wan,naruna,way,just,wan,nama,ke,your,day……”哼着歌,端着菜出来,刚放下,“咔嗒”,门开了。
我抬眼望向门口,笑着说:“你回来了。刚好,可以洗手吃饭了。”
他没动,定在门口看着我,似乎被我突然的热情吓坏了。
“你怕不是有千里眼吧?我这才做好饭,你就回来了。等着,我把汤端出来就可以开饭了。”说着,转身又进了厨房。
说真的,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是伪装,更不是讨好。而是一种打心底里而来的快乐,我们多像一对夫妻,妻子温柔贤良,丈夫体贴帅气。
等我把汤端出来时,他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了。
“捡钱了?乐得跟棵烂白菜一样。还是,你在菜里下了药?”
没跟他计较,坐下,喝了口汤,又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遍,然后看着他,说:“这会您老可以放心吃了吧?死不了人。再说,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毒死你呢?”
我是故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因为,我怕,今晚过后,我们之间连暧昧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想到这,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强憋着眼泪,夹了一块鱼肉,挑干净了刺,放在他碗里。
“快吃吧!待会凉了,该有腥味了。”扒了口光饭,却觉得那米饭又硬又苦,让我想吐。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才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吃。我捧着碗,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贪婪的想把他吸入自己眼睛里,囚在里面,一辈子。
以他的觉察力,不会没察觉到我的异样,但他一直没说话,连冷笑和讥讽也没有,只是优雅用餐,也没看我一眼。
在他吃完,要起身离开时,我像魔怔一般,盛了碗汤,说:“霍南奕,我以汤代酒,敬你一杯。”
话落,端起汤,几口便灌了进去。
他看着反常的我,道:“又在耍什么把戏?木梓,你当现在还是从前?别做梦了。”然后,直接走开,上楼去了。
我看着他背影消失在了楼梯间,才回神,看了看他碗里的汤,苦涩一笑,端过来,喃喃自语到:“敬,我们之间最后的晚餐。”一饮而尽。
收拾完餐桌,我也上楼了,直接回了房间,很惬意的泡了一个澡,喷了香水。怕他不喜欢刺鼻的香味,特地跑到阳台上吹冷风,直到身上香水浓度适宜,才回来,冷得发抖。
滚到床上,捂热了身子,才急匆匆下来,门也没敲的,直接冲进了他的书房。
我无礼的行为打断了他,他修长的手指停顿在键盘上,拧着眉,薄怒瞅我,冷声低吼:“滚出去!”
但我没有如他所愿,反而像只发浪的狐狸妩媚一笑,解开了衣带,香肩半露,故意扭着腰,缓缓朝他靠近。
我在勾引他。他会不会上钩,是我今晚能否成功的关键。
为了所谓的成功,我必须要使尽浑身解数,撩他。
见我这般,他凉薄的剐了我一眼,讥讽道:“怎么?发烧发到我这来了?木梓,趁我还没生气前,滚出我的视线!”
而我,已经坐在了他书桌上,故意扯开裙子,由下往上轻抚而过我那双如玉的。
“你怕了?怕自己会禁不住诱惑,遂了我的愿,脸上没光?霍南奕,我终于也看到你害怕了。嘻嘻……真挺不容易的,感觉像是天降红雨一样稀奇呢!”
纵然我已经如此没有底线的撩他,但他却无动于衷,继续工作,不再搭理我。
被这样晾在一边,我心里还是有一丢丢的失落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毫无吸引力,撩不动他?
为了找回我那么一点点自信,我大胆的将脚伸了过去,搭在了他的手上,故作轻浮,说:“霍南奕,你真的不想要吗?别装了,胀得不难受?要不要我帮你?”
我发誓,这是我做过最下贱的事,也是我说过最无耻的话。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对象是他,我喜欢的人。
然而,他跟柳下惠似的,冷脸甩开了我的脚,吼道:“滚!”
他拧得跟老树皮一样的眉头告诉我,他此刻真的很生气,恨不得一把掐死我。
他越生气,说明定力越不足,我离成功更近。
我直接跳下去,两步走到他旁边,不要命的跨坐到了他身上,双手环抱着他脖子,贴在他唇角,一脸媚笑,说:“霍南奕,我们做吧!我很缺钱。你就行行好,关照一下我生意呗!怎么说都是老主顾了,这次给打个折,花样任你选,时间由你定,不要一百万,五十万就行,怎么样?”
他伸手捏紧了我下颌,愤怒的话语挤出牙关,说:“你真是贱得比下水道的脏水还脏!很想要男人?好,我满足你。”
撒了手,拿起手机,就要拨出去,我知道,他一定是打电话找那种男人。
我一把夺过他手机,不给他任何愤怒或者推开我的机会,对准他的唇,吻了上去。
学着记忆中,他吻我的样子,吸了吸,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尴尬的堵着他的嘴。
他突然一把掐住了我脖子,怒吼:“给我滚出去!”毫不留情的甩开我,我毫无悬念的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到桌子,疼得厉害。
“霍南奕,你弄疼我了。”故意把红红的膝盖露出来,想装柔弱让他动容。
可他今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搭理我一般,没有看我一眼。
隔着一米的距离,看着认真的他,我多想把这一刻延展到生命尽头,想跟他一起到老。
撑着站起来,不死心的走过去,这一次,我没有吻他,而是蹲下身来,开始我最下贱的勾引。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是怎样一番风景?可惜,我们都在岁月的破车厢里颠簸,变得不堪入目。
终于,我成功地撩拨了他,也把自己赔了进去,在疯狂里浮浮沉沉,忘了归路。
在他终于放开我时,我甚至有点不舍,这种亲密的接触,可能再也不会有。
这场沉沦不是幸福了开始,而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