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帆的眼神已经十分狰狞,对峙的两方已经愈发剑拔弩张,而一个声音无情的打破了这局面。
“还以为是谁包下了这秦淮春,原来是江公子啊。”
“严大人。”“父亲。”
严太守的声音威严起来,“燕轩,少爷病了,还让他乱跑什么,还不快带他回去。”“是,大人。”
“父亲,我是在办正事。”“好生养病才是正事,燕轩,你没听见我说话吗?”燕轩找准了穴位,凝气一拍,严帆便直接昏了过去,被下人们扶着带走了,而严大人,也往江雪桥他们这边走来。
“江公子,金陵府要征用这秦淮春,江公子,不会在意吧。”
“那严大人随意,我们便告辞了。”
“多谢配合,损失的话,金陵府会赔偿的。对了,江公子,提醒你一声,近日金陵有贵客至,全城禁赌,江家,可要回去好好管管下属。”严大人语气平淡,但句句有杀机。
“多谢严大人提醒。”
江渝推着江雪桥离开了,而一队衣着明显不同人,带着惊天的气势,走了进来,除了那走在最前,看起来最是尊贵的少年,其他的人,都穿着一样的服饰,
两人的眼睛瞬间紧缩,那一队人与他们擦肩而过,队伍里有一位苍老的老者,不过侧身看了他们一眼,让道门当世的两位天才,脊背生寒。
严大人对他们十分恭敬,“各位突然选择来金陵,朝廷的安排也没有下来,这里是金陵最好的酒楼,来招待各位,各位在这里游玩几日,京城的指示很快就来了。”
江雪桥嘴唇微动,念了一段清心诀,江渝才喘息着回过神来,推着江雪桥,一步一步走着,踏出门,到了船板上,才从那样的压抑中解脱出来。
“没有看错吧。”江渝都有些恍惚了。
“应当没有,那图腾,全大陆都是知道的。”
“天戈的祭司,可那种压力,这么恐怖的人物,怎么会来这里。”
“先回去吧。”
而他们,却看见了跑向这里的白色身影。
“墨望,你怎么来了?”
“小狐狸带我过来的。”
素心眼里汇聚起灵力,视线穿透了船壁,看到了坐在最顶处的那些人,他们的长袍上印着的是素心熟悉的花纹,凡间给它的名字素心并不知道,而在仙域,它是魔的象征,罪之花。而那些穿着长袍的人们,体内涌动的力量是魔气无疑,尽管量在素心眼里算得上是微不足道。
“你们不是去诓那严帆了吗,怎么样了?”
“没诓成,而且,从今天起,全城禁赌一段时间,一城之守果然老练哪。”
“那你们也不该这个脸色,还发生其他事吗?”
“我们碰见了一波人,里面,有天戈的祭司。”
“这水怎么越来越浑了,那先回去,等江珏那边的消息吧。”墨望看见小狐狸也回头了,
而金陵一处角落的小巷里,战斗还在继续,血衣卫只是将七人围起,真正要进攻的,却是张不意自己,这一回,他似乎完全不想消耗血衣卫的性命,十分勤劳的亲自出手了。
江月流的努力想着办法,而张不意的一句话,如霹雳般让它恍然醒悟,“你的应对挺快的,但你还是太嫩了,如果是江雪桥,或者是那天跟我打的小子,他们肯定不会走这里,这里能用的水,太少了。”
一只火鸟在空中凝聚,江月流手握着簪子,凝起附近所有的水汽,准备殊死一搏,即便心里也知道,她已经几乎没有逃生的机会了。
而突然,那只火鸟散了,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巷尾。张不意做了个手势,围着的血衣卫都退下了,他轻松的表情也变得冷冽起来。
“张家的家伙,这气息真是熟悉的恶心。”
“你不也是张家的吗?”那位老者倒是笑着。
“我可没学过你们天师家那尊贵的道法,你们张家,自己不是分得挺清吗,什么人能学,什么人不能学。”
正当局势僵持起来的时候,一个黑衣,却突然出现,向张不意汇报着什么。“大人,殿下那边有信传来。”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片刻后,整个巷子又变得空荡荡起来,江月流又重新听到了街道嘈杂的声音,说明封锁的阵法已然撤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那老者也消失了,另外的六人,已经瘫软般的靠在墙边。
金陵城的一处宅院里,张不意看着那信上的内容,眉头紧锁,“天戈使团已至金陵,朝廷将令大皇子作为代表与之会面。”
“大人,查到天戈使团的消息了,严太守今晚在秦淮春招待了天戈使团。”
“这只老狐狸,看来还留了几手啊。”
秦淮河上,那尊贵的少年与苍老的老者站在船头,看着被华灯照亮的金陵。
“师傅,今后和我争夺天下的对手,真的在这金陵吗?”
“神的指示不会错的。”
“陌雨有两个皇子在这金陵,是其中一位吗?”
“这尚未可知。”
“刚刚那两位,好像是不错的家伙,这南国的城池,果然是不一般的繁华,真该让祭离也来看看。”
“祭离,有他的任务,他是要陪你打天下的人。”
“师傅,我们,不会输的。”这位少年名为烈玄莽,是天戈皇帝最小的儿子,陌雨继承儒家传统,长子继业,而天戈的皇室自草原来,却是幼子继业,而那位老者,却是货真价实的天戈大祭司,实力比肩道家天师,地位相当朝中宰相。
金陵的码头边上,江珏与江雪嫣已经察觉到了船运的不对,放过了些小鱼小虾之后,一艘大鱼,入了他们的眼,一艘吃水有些异常的船,开始靠岸卸货。
江珏画了一道阵,一个浪花打来,将货箱拍倒在岸上,货箱破碎,在船工们惊愕的目光中,真正的货物出现在干草堆里,那是成色极好的精铁,精铁官府管制极严,这一大船的精铁,象征的是最好的武器与铠甲,绝不可能是商人可以拿到的。
管理码头的官员来了,看见如此,脸色很是难看,但只得下令先抓人。
“娘子,今日便到这里吧。”江珏回身,看到江雪嫣。“恩。”两人恩爱的对视,携手而去。
恩,果真是江家与严家互相伤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