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的无力过后,我一点点变强,我有最爱的人,有最好的战友加朋友,我已经很久都没有那种无力的感觉了,直到那一次,我才明白我多么弱小。最大的痛苦,是我始终慢了一步。
当她出现在战场上空的时候,她只看见了缘知最后的绽放,当她从妖域赶回来的时候,她只看见了猫又消逝在一场爆炸里。
缘知
“缘知,这一回,应该是我们小队最后的任务了吧,我们的结局,是怎么样的。”幽泉就这样问道,丝毫不担心的样子,而其他人,都还是熟悉的那几位。
缘知的瞳孔闪着异色,她已经看了很多次,却是始终不变的结局,她会独自活下来,就像当初那一次她看到的一样,可是那一次,有一个叫素心的女孩,改变了那一切。
“大概,我们都会死吧。”缘知这样回答到,她又想起了那个女孩,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吧,我该怎么做呢。
“出发吧。”樱雀的声音依然清冷,带着惯有的决然。
“各位,以后,要好好帮助素心啊,记得代我跟她道个歉。”
“缘知,你说什么?”
“我看见了,终于看见了,好多,都是不一样的。”缘知闭上了眼睛,她看见了各种各样的选择所导致的未来,果然,本就没有所谓既定的命运。
“别了,大家,苟活了这么久,认识你们,很开心。”那妖异的瞳色让她们的身形凝住了,动弹不得,恐怖的波动,不停的从缘知身上涌出。
缘知一个人出现在了仙军指挥营前,花费了不少时间,樱雀挣脱了束缚,身形闪出,神色紧张。而她与素心同时出现在那战场中心的时候,她们只看见了一张硕大诡秘的眼睛,和慢慢黯淡下去的水晶球。
缘知的眼前一点点失去色彩,她看到了往她冲来的素心与樱雀,“再见了。”
猫又
“歪,那个叫炎天禁的,若是我们想到了别的方法离开,你们不会会拦着吧。”
“我收到的命令,只是守住入口,其他事务,与炎噬军无关。”
“那便好。”
他们刚刚击退了一波魔军的进攻,猫又看向了不远处相拥在一起的南鸢与鲲亦,和轻抚着许言的头都许诺,似乎决定了什么。
“这样,你不是必死无疑。”
“别废话了,我就问你们,凭你们鲲鹏族血脉能力和混沌之魂的能力,能不能在空间裂缝里开出一条通路出来。”
“应当可以。”
“不要应当,要必须。”猫又站在城墙上,回身看向了这座城,“带他们走吧,我已经活得够久了。”被猫又叫来商讨的,也只有鲲亦许诺和炎天禁。
猫又是这座城许多势力的掌控者,虽说它们都属于忘忧,但平日也全由猫又打理,当然也包括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孤儿的安置问题。而他,也有着最信任亲近的手下。
店里的忘忧还剩下最后一些,猫又的动员仪式也很简单,大家喝一口酒罢了。
“若是想走的,可以走,没事的。”
“老大,我们都跟了你这么久了,年轻人才应该多活几年,我们,也都活够了。”
这场大撤离,到最后才知道的自然是南鸢与许言,但她们已经被封锁了全身灵力带走,甚至没来得及和猫又说一声道别。
最后一个走的,是炎天禁,他没有说什么,重重的拍了下猫又的肩膀。
“对了,我叫猫又,帮我多照看一下小主子,还有,若是可以,你们的悦野公主,请照拂一二。”
“恩。”
整座城里都准备好了炸药以及即将失控的灵阵,赶回来的素心,却好巧不巧的看见了这一场爆炸,猫又坐在忘忧的屋檐上,喝下最后一口酒。
爆炸的气浪击飞了素心,小馄饨咬着牙释放了自己的妖力,护住了素心,素心从空中落下,砸在废墟里,恍惚失神,幸好,眼前出现了她最大的靠山。
“大仙人,你去哪里了,对不起,他们,我一个都没救下来,一个都没有。”
魔渊带领的魔军已经退去了,却不是因为看见了这位冥神,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素心却也不会知道,所有的战争,在这一刻,已经戛然而止。
这片废墟上,陆续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狐尊青妍,魔尊孤仇,仙将白吟。
“先把眼泪留一留,接下来的事,大概更值得哭一些。”白吟里的声音有些快意。
“什么意思。”
“白冥尊上,你现在,应该想明白了,制止这场战争的方法了吧。”
“三域的势力要平衡,相互牵扯,才不会有大战火,而现在的失衡,是因为我吧,所以,只要我死了就可以了。”
“什么?”素心的心神再起震动。
”不错,真不愧是那个人,那个最了解你的人,果然,这片天底下没有人能杀死你,除了你自己。“白吟的话有些古怪。
这时候,一道青衣身影出现在空中,撑着纸伞,看见他,素心无神的心底出现了一丝希望,但他说出的话,带来的却是绝望。“素心,若是你的一生不过是我写的一个故事,你会恨我吗?”她一下子明白了,忘忧君,就是那个人。
”素心,你不过是我用狐尊的一只尾巴炼成的狐狸,你的诞生,就是为了白冥的软肋,不过恭喜你,你做到了,同时,也该谢谢你。”素心呆住了,忘忧君转向了白冥,突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上一次,他也做过同样的动作,白冥却笑了,似乎不再担心一切。
白冥转身,伸手释放出恐怖的灵力,击中了孤仇,孤仇发出痛苦的声音,一道粘稠的黑光,从他身上慢慢脱离,消失在空气中,却没人看见,一点黑光落到了白吟身下,一闪便不见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孤仇的身体居然在颤抖,话语里皆是不可思议。
“我明白你为什么恨我,但它很危险,不要与它做交易。”而却没人看见,有一点黑光,落到了白吟身上,一闪便不见了。
“哼,你还是那么虚伪。”青妍显然不了解状况,目光依然冰冷。
“你是好姑娘,却不太懂世事。”白冥的话里却完全没有对她的敌视,反而有一点怜悯。
白冥站到了彻底失了神的素心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别听他乱讲,我喜欢你,不管你是谁,我喜欢你。”白冥喜欢素心,只有她不知道。之后的很多年,她都曾后悔,明明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白冥,她为什么没有再主动一点,而她也很久之后才知道,白冥是偷吻过她的。
“要不然,忘了吧,那样,会不会好一点。”白冥看着素心的眼神很温柔,伸出左手,手指按到素心的额头,但素心看见了但湖水般温润的眸子深处的痛苦。
“不要忘,再忘了,我便什么也没有了。”
“那便不忘。”
素心戒指里的千寒消失了,出现了白冥手里,素心连忙抬手去抢,而当她摸上剑柄,剑锋已经准准刺入了白冥的心脏,他的身体在变成金色的光,一些在汇入素心的身体里,有一些,不知飘向何方。
忘忧君旋转起纸伞,有一些光被吸向了那边,白冥的身体愈发透明起来,那温柔的笑颜,可能再也不会出现。
她感觉全身失去了力气,“不许抢,还给我。”在意识逐渐涣散的时候,她的嘴里还不停呢喃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