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夕躺在了手术台上,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一滴鲜血都没有沾在身上,只剩下两个空洞洞的地方,分外的吓人。
此时,翟然几人已经来到了这里,翟墨迅速地下来按门铃,等待时间不超过五秒钟,就开始拍打门了,“二哥,我们来找你玩了,你快开门啊”华之也下了车,跟在翟墨身后。
在屋子忙着择菜的小女孩竖起耳朵仔细听,咚咚咚,“二哥,你快开门。”果然是有人,放下手里的青菜小跑着去开门,门开了一半,探出头往外看,一下子被华之吸引住了。
“你们好,请问你们找谁。”哇,身后的那个人长得真漂亮,要眼睛有眼睛,要鼻子有鼻子,脸超级小,身材还又好,简直是和田小姐不同的人啊。
“我们是来找二哥的。”
“请进。”女孩子慌忙退到一边,让三人进来,这两个男人也很帅啊,第一个说话的男人阳光明媚,第二个男人一脸冷肃,怎么差别这么大,在心里默默吐糟。
华之被火辣辣的视线看的脸热,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小女孩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害羞地说:
“没什么。”
翟然踏进来,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小女孩,冷冷地问:“慕容呢?”女孩子一个激灵,快速回答:“少爷和田小姐在实验室呢。”
“实验室?”听到实验室这几个字,翟然紧抿唇,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利剑般的眼神扫向去往实验室的方向。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小女孩见他走过来了,嗖的一下躲到了华之的身旁,离的远远的。
“你叫什名字?”华之好笑地看着一系列操作。
小女孩举着小拳头,圆圆的脸蛋上长着一对会说话的眼睛,笑的时候还会出现可爱的梨涡,“小鱼,姐姐叫我小鱼就好了。”
翟墨心直口快,“这名字好怪啊,那你是姓小的吗?”
小鱼一脸懵逼,“啊?”
华之生气地捶打了一下翟墨的手臂,然后摸摸小女孩的头,嫣然一笑,“小鱼很好听啊。”被夸的不好意思,小鱼的脸都红了一圈,脏脏的看不出来。
翟墨挨近华之,皱眉道:“这里怎么这么黑,我们来的时候天很亮的,天变的好快啊?”
“小小,你都不怕黑吗?”
小鱼鼓起脸颊,“我不叫小小,叫小鱼,我不怕黑。”
翟墨当做听不见,一脸羡慕:“小小真厉害,都不怕黑。”一口一口的小小叫个不停。
小鱼无奈_`翻了个白眼。
整个房子装修很暗,壁纸天花板都是黑色,窗帘也不例外,只要拉上,就是黑夜,窗帘掀开,也还是暗,再加上布局背靠阴面,阳光照射不进来。
因此,房内的环境比平常黑暗。
“小之,我怕黑,我们去找大哥吧。”
“小墨不怕,我不是在这吗。”
“可是小之,你不觉得这里有点阴冷吗?”翟墨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
一眼就撇到了墙壁一侧上挂了一副凯绥·珂勒惠支的《死亡》,冰冷的屋中,母亲疲劳睡去了,父亲站立一旁,桌上的烛火,隐隐快要灭了,孩子的眼睛却睁的极大。
盯得头脑直发麻,忙转过头来,紧拉着华之,缩在身后,小声地说着:“小之,我们还是快去找大哥吧,二哥家里太可怕了。”
“小小你和我们去找大哥吧。”
“我不去,我不害怕。”小鱼拨弄手指。
“那你真厉害啊”。翟墨再一次称赞道。
“小之,我们走吧。”
华之还么有反应过来,就被翟墨生生拉走了。
只剩下小鱼在原地风乱,摸不着头绪,大眼睛看了看墙上的画,不就是很平常的一家人在一起的图片吗,小孩眼睛大大的,多好啊,这有什么可怕的。
“大哥,你等等我们,大哥。”大喊大叫的翟墨,尾音拉得很长,回荡在楼道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楼道中的灯不再亮了,前半路明晃晃的视野一下子漆黑起来了,后半路楼梯一路向下,黑黑一片不知道通向何处。
翟墨抱住头蹲在低下,小腿隐隐还在抖啊抖,忐忑不安地说:“小之,我不走了,这里太黑了,都没有灯,我好害怕。”
“小墨乖,不怕不怕,跟我来。”华之语气极为轻柔地安慰道,拉着翟墨向前面走去。
后者乖的像只兔子一样,在后面慢慢跟着,眼睛始终是紧紧闭着,手被拉着,顿时就有了安全感。
把人拉到光明的地方后,刚才黑暗的地方突然变得明亮了。
华之柔柔地道:“小墨,现在不黑了,你快看看,这样好不好,在这等我,我去找大哥”
翟墨睁开眼睛的时候,颤抖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可是小之。”
“相信我,小墨,我会找到大哥的。”
翟墨深深点头,把人安抚好后华之沿着原来的方向走去,重新归入黑暗中,纳闷地望着楼梯下面的一扇门,脚步变的慢了几拍子。
门是敞开着,实验室内灯光昏暗,两道狭长的身影映在门上,一道长,一道短,随着屋内人的移动,影子也慢慢跟随。
不知道两人在吵什么,声音透过门去,能清楚地听到说的是什么,华之脚步放轻,静静接近那道门。
“我说过的别在这里做。”翟然酷寒道。
“这是我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慕容城满不在乎地摘下了白色的手套,转而着迷地看着冰库中展列的一切。
“你看它们多美啊,简直就是造物主的奇迹。”
“大哥?”听到声音的两人同时回过头,就看见了华之站在门前。
“谁让你来的,立刻滚出去。”翟然暴怒,声音冷到了零度。
震的华之肩膀缩了缩,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大哥,是小墨想……”
来不及说完下面的话,就被面前的一幕幕排列其中的东西吓傻了,只得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华之确实是吓傻了,脸惨白的失却了颜色,双腿像灌了铅沉重的迈不动一步,眼睛直愣愣地看到了打开的冰库中的人体器官。
黑色的头发挂在上面,手指被冻的凝固了一起,割下来的嘴巴,半截手臂,两只耳朵,还有那一边的一对眼球,等等,一一展现在华之面前。
那对眼睛,华之压着步子,浑身发抖地走到手术台,看清了上面躺着的那个人。
衣服穿的很好看,脚上踩着高跟鞋,视线继续往上,脸上空洞洞的两个圈彻底压倒了她心里的最后一根弦。
胆裂魂飞惊叫一声:“啊”坐倒在了地上,眼神的焦距霎时间没有了,手和腿仿佛在抖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