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
季姑姑直起身子，眉眼之间都是不赞同。
“没什么好可是的。”长欢一挥手，眸子闪了闪，划过一丝幽冷，“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就只能让你们闭嘴了。”
“公主……”
季姑姑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把头低了下来不再说半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醒来之后的长公主，变了很多，好像变得更为孤僻了，似乎对所有人都藏了心思，虽然之前也是如此……但总觉得现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公主不带任何伪装的那种。
而不远处的十七唇角微动，眼底闪过自责，随即拿剑的手紧了紧，他望着长欢带着一身孤寂渐渐消失在他眼里，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懊恼，悔恨各种复杂的情绪都集聚他的心底，这些情绪如同一座大山，把他压的喘不过起来。
他合上了眸子，再次把这些情绪全部压在心底，没拿剑的手握拳，身子微微发抖，彰显他此刻心情并不舒畅。
我会保护你，在漫漫长路的每一步。
你不用回头，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十七愣愣出神，薄唇微抿，心底闪过一丝坚定。
这样的神色，被刚好起身的翠屏撞见，她眼里闪过迷惑，她总觉得眼前之人带着几分熟悉感，但有时候又觉得是一种错觉……
想了又想，却总是想不通，最终她收回思绪，视线落在了手腕处的红豆上眼底闪过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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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盛，而构成它们的只是五片朴素的粉红，其外表并不出众，它甘于寂寞，淡泊名利，严寒中开放，风雪中傲立，超凡脱俗……
“所以这是你不喜欢梅花的原因吗？因为你没有这些品质，所以你就杀了后宫里所有的女人。”
长欢站到梅树底下，盯着迎着寒风开得正盛的梅花，眼里的冷气越聚越多。
“洛家人的不择手段，卫家人的绝情在我身上表现的一览无余。”
“你成功把我逼上了一条死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让你轻松的。”
长欢说着话时声音很轻，几乎是呢喃，她这些日子反反复复的在想为何变成这样。
“对待感情我永远不会偏执的像你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让所爱之人看自己一眼，不惜杀了刚刚出生的亲生女儿，你呀你终其一生未得所愿，真是失败透顶。”
“夫君不爱，儿女不喜，无人送终，最终一把骨灰撒在了这梅树下。”
“我会让你看着这天下的统一，我会让你看着临死还念着的儿子，是怎么坐上这个位子，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怎么变成跟我一样的人。”
长欢越说越平静，目光里的冷意也渐渐散去，此刻的她就像是在叙述一件不知轻重的小事。
没有人知道年少的她经历这一切的时候，是怎么挺过去的，每个寒冷的黑夜里她又是怎么无助。
她不知道站在树下多久，久到她自己都忘记了时间，直到冷风吹到她面上，长欢才堪堪回神。
她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眉头微蹙，握拳轻咳两声之后就朝屋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