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微微打量了一下，心中便有了计量，她并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目光继续放到了前面，不在言语。
“小的是感谢长公主跟当今圣上的。”
少年跟在长欢身侧，情绪有些低迷，但眼里带着很强烈的感激。
“虽然这话大逆不道，但小的还是得说，现如今百姓的生活比之前好上了许多。”
“虽然往事不可追，与之前生活比并不能相提并论，但小的已经很满足了。”
冬日的阳光不浓不淡均匀地铺洒开来，暖暖的，柔柔的，给人久违的温和与惬意。
长欢倏忽停住了步子。
她转身看着身旁的少年，眼里带着镇定跟认真，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后从容淡定的盯着他的眼睛。
少年一下子愣住了，他个子跟长欢差不多高，视线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
他心里有点发慌，刚刚一直不敢抬头看，这么定睛一看，心里瞬间开始不平静。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呢。
淡漠中带着几分郑重，好看的桃花眼里没有一下笑意，但却带着柔和。
“你今年多大了。”
长欢突然问道。
“……”
怔！
少年愣了半天。
他还是对方会问什么重要的问题，没成想居然是问年龄。
眼眸里虽然闪过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恭敬回答，“小的已是束发之年。”
“居然十五岁了。”长欢口气中带着惊异，但眼神依旧平淡如水，“我还以为你才十二呢。”
“是啊。”少年憨憨一笑，挠了挠头发，眼睛笑得眯成缝，“饥一顿饱一顿，时常餐风露宿，自然就长得瘦小了些。”
“拿去吃吧。”
长欢把手里糕点递到了少年面前偏。
“这怎么敢呢。”
少年似乎被吓到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头都不敢抬。
“小的是卑贱命怎么可以吃姑娘带来的糕点。”
长欢将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弯腰把跪在地上发抖的的少年扶了起来。
少年还是不敢看。
“拿着。”
长欢把食盒拿起，继续递到了少年面前。
“是。”
少年颤颤巍巍接过。
“你与我有何区别？”
长欢待对方接过之后，突然眼神变得有些犀利。
“云泥之别。”
这是少年生平第一次被压得透不过气，他用犯颤的声音吐出这四个字，此刻他不敢抬头，他始终记得丁伯的话，眼前之人是可以随便砍人脑袋的贵人。
“我们还会见面的。”
长欢看了犯傻的少年，拿起地上酒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少年回过神，哪里还有人影。
他长松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
丁伯说得果然没错，权贵果然都是喜怒无常的。
先前还聊的好好的，突然就变了个样子。
他站在原地打开盒子，瞬间香气扑面而来，里面的糕点做的小巧精致，光是看一眼就止不住的流口水。
吧唧了几下嘴巴之后，就盖上了盖子，一口没动，他拎着盒子朝着反方向走去。
寒冬天，窗台上的好没有化干净，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挂在房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