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紧紧抿着,呼吸清浅,好看的眉头轻轻皱着,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有节奏敲着窗台,目光悠悠淡淡,让人有些人摸不透她真实想法。
一曲作罢,长欢也停止了动作,目光轻飘飘晃过某人,声音平淡的出奇。
“你走吧。”
说罢就关上了窗,不在看外面。
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原本坐在窗台上的玄城子给吓了一跳,他跌下窗台,也顾不得什么迅速爬起。
“你这人!”
他见着紧紧关着的窗户,满肚子的怨气无从发泄。
他知道这个人是个选择性聋子,饶是费多少口舌,卫长欢也不会放在心上。
心肠硬的要命。
啪!
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十七一身黑色劲装,嘴唇在抖,脚像是被灌了铅般,重到走出不出一步路,木愣愣看眼前眼前那个熟悉的背影。
玄城子一愣,没转身,脚尖一踮就跃上房檐,消失在了十七眼前。
此刻他才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剑想要去追。
“十七。”
长欢突然开窗。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里,十七立马停止了脚步,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她直接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半句话也不说。
他不敢抬头,呼吸有些急促,即使不抬头他可以清楚知道上位者的那刺骨的眼神。
师父没死,而且跟她一直有来往。
心里瞬间闪了好多种想法。
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了。
他会不会马上就被处死。
死后尸身会不会被去喂鱼。
他现在还不想死。
他还想陪她走一会儿。
十七越想越慌张,寒冷的隆冬额角居然满是汗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背早在长欢喊出那句十七的时候被汗浸湿。
越想越发慌张,可是长欢就是不说话,他咽了咽口水,微微抬头,想要偷偷观察,恰好对上了双淡泊的眸子。
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他眼眸里的慌张被长欢看的一览无余。
十七大惊,赶紧把头垂下,低到几乎埋进了雪里。
长欢没有什么动作,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大红色衣裳,衬得她脸更为苍白,风淡淡吹过她的眉目。
十七觉得四周的环境都没有此刻少女的眼前冷。
他从头冰到脚,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跪着,其余什么做不了。
“不要跪了。”
长欢缓缓开口。
但此刻的十七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
长欢见十七还是跪着,无奈叹口气,她关上了窗,隔绝了两人。
他……好像听到了叹气声。
十七慢慢抬头就看到了窗户已经关上,她刚想松口气,长欢就从正门走了出来。
他就这样愣愣看着,心不自主开始狂跳,两人的视线在空气碰撞。
十七的目光太过于炽热,让原本还算淡然的长欢轻皱了一下眉头。
但她还是不着痕迹的恢复平常,她穿着红衣缓步走向十七,直到走了他身前,那股熟悉的冷香把他拉回了现在,只见少女居高临下的站着,眸子总是带着高高在上淡漠。
她的眼神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平静无波,大风吹不起一次波澜。
他一直知道他与她之间是有鸿沟的,但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这鸿沟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