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云作为仰全最最得意的弟子,作为天无门几万弟子中武功最最厉害的那个,所有的人都将打败黑袍男的希望,将胜利的希望主要寄托在他的身上。
原本大师兄对战邪教头领,就算胜不了也好歹是势均力敌,谁料敌方、谁料阴阳教竟然携有圣器?!
圣器的威力有多么大,众人皆亲眼见识过了。
大师兄本与黑袍男处于谁也伤不了谁、谁也赢不了谁的平敌状态。但是,他突然用上降仙刀后,便有如猛虎添翼,有如脚下骤生青云一般,瞬间就同大师兄拉开了档次和距离。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万云便不敌强敌,染了红,挂了伤。
连大师兄都挡不住这个恶人,众人担心、焦虑的同时,心底愈渐生出或多或少的恐惧来。
此时,身骨稍逊年轻弟子的仰全披甲上阵...
师父能胜他吗?
倘若连师父都胜不了呢?!
……
众人都不敢再想下去,半是祈祷半是担忧的观摩战况。
“仰掌门,开始吧,让我看看你比你的徒弟厉害多少?”
说完,黑袍男将刀举起,顺手转动刀把,白亮的刀光在头顶旋转一周。他摆好一个招式,刀指对面的人。
反手扔剑,剑影自后背抛飞至上空,剑身旋转两周后,剑柄落至仰全转至身前的手中。
他亦剑指黑袍男,喝道,“哼,恶贼,你不过是仗着圣器在手,不然,你连我的徒弟都打不赢,又有什么资格同本尊对打?!你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难言公平!”
“公平?”恶贼像好久没听到这般好笑的话了,他哈哈大笑了几声,讽道,“老头,所谓兵不厌诈。只要我最终能胜,只要能达成我想要的目的,牺牲什么或是用什么方法,这些都不重要。”
他顿声,抬手半握拳,拇指轻擦嘴角,接道,“再说,你们不是也有镇魔剑么?大可以取过来对战,我准你们公平公平!”
黑袍男的眼睛里顿生好奇玩味之色,催促仰全道,“快快去取来,我很想知道这圣器对圣器,降仙刀对战镇魔剑,究竟哪个更胜一筹?”
见对方不应声,他又追问,“给你机会不要错过呶,真的不取么?镇魔剑到底藏放在哪?!”
仰全满脸黑线。
可恨呐可恨,谁知你等今夜会来偷袭?若能早早知道,我派定会在此之前便去灵崖洞将镇魔剑取来!
镇魔剑若此时拿得出来,岂容尔等撒泼叫嚣?!
他惋惜懊恨良久,无奈气愤道,“恶贼,休要闲扯!看剑!”
说罢,仰全将佩剑在空中舞了几式,剑身萦绕上剑气后,他轻功点步,朝着恶贼扑了过去。
闲闲地同仰全斗了一会,黑袍男暗自感叹。
毕竟为人师表,这个老家伙的剑术和武功比起他的大徒弟来,确是更加沉稳、精练,对每式剑招潜能的激发也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若是无这降仙刀,恐他难胜之。
可惜,可惜,局势已成定局,量你再厉害,还是难以挽回……
古月看着场上二人势力相当,半问半猜道,“大师兄,师伯看起来好像有希望胜过那个邪教的少主啊?”
经过易麟的精心包扎,万云的伤口已经成功止血,他盘坐在地上,架臂运功调理气血。易麟则盘坐在他的身后,运功为其疗伤。
沉下一口血气,万云睁开强忍疼痛的双眼,眼底划过不安眸光,他皱眉道,“不,不是这样的...”
收回覆在万云背上的双掌,敛气,沉掌,易麟望着远处对打的二人,附和道,“月儿,大师兄说的对,师父确是……”
正在打架的仰全本人,也明显感觉到黑袍男在刻意地收敛降仙刀的气焰,他现下发挥的功力还不足适才同云儿对打时所发挥的一半。
仰全心下咒骂。
恶贼,你故意放水,你到底想要干嘛?!
他骂的恶贼似乎也差不多玩够了,降仙刀的气焰突然强了起来。
还未搞明白大师兄和三师兄话间的意思,古月便见场上形势突转。
只见黑袍男改变半攻半防式,改为全力进攻。
降仙刀在空中快速的劈舞、砍刺,刀身上所附的烟白气流愈积愈大,他每挥出一刀,气流便朝着师伯逼扫而去。
师伯勉力抵挡了几式,终于架不住这强大气流的袭射...
欻、崩
师父!!!
天无门的所有弟子带着悲腔齐声惊呼!
惊呼过后,众人都急迫得冲出阵营,想要去扶掌门。
仰全拄着剑,单膝跪地,腹部一片猩红。见他的徒儿纷纷往外跑,他抬手阻止,面上复现平时发令时贯有的威严。
参差不齐的白点,又一个个的退了回去,重新站成一排排白线。
勉力站起身,万云拍拍三师弟的肩膀。易麟随之腾身跃到掌门的身侧,仰全在他的搀扶下吃痛的起身。
三弟子哀痛发声,“师父!”
仰全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虽然负伤,但他的尊威气度未降半分,他继续怒视着对面的恶贼,毫无畏惧之意。
见他作出这样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黑袍男只轻轻坠手,宝刀插地,刀身隐入地下半截。
他再次郑重地逼问,“说!镇魔剑到底在哪?!”
仰全愤愤地盯着他,未应声。
黑袍男没了耐心,他自地上拔出宝刀,另一手掀起黑色的披风,斗篷快旋一周,一道烟白气流横扫而出...
那道气流气势凶猛,朝着天无门众人的上空横扫而去,直击到正门上方。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众人急忙回眸,银辉萦绕的、镌刻有“天无门”三个大字的牌匾骤然间被炸裂得粉碎,碎块跌落一地,扬起大片灰尘!
牌匾碎落,许多正门底下的弟子慌忙躲避,险些被砸。
众人来不及气愤,便听邪魅、冰冷的男声再次怒吼道。
“说!”
这次发问,黑袍男没再看仰全,只盯着正门上那片空余,盯着他的杰作。
哼,大胆恶贼!竟敢毁他天无门的当门牌匾!
仰全大怒,语气变得更加倔强和硬气。
“无可奉告!!”
果然,这老家伙还是死驴嘴硬!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刀尖直指天无门正门下方的那堆废墟,黑袍男沉声,阴暗道。
“不说是罢?好。这堆废渣就是尔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