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人？你怎么想问这个问题？”德拉赫饶有兴致的看向琉璃。
“教官，恕我直言，我们在跟您学习的时候，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从你身体里散发出的危险和愤怒，这和我们的频率十分相似。我不知道您和我之间除了战斗战经验上的不同意外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差别，让我还是一个智能机器人而不是智人……”
说到最后，琉璃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沉重，声音也低的已经不像是从一个女人嘴中发出的声音了，和它的样子极度违和。
它是想起了在海地底的最后一幕，当孔雀石义无反顾的引爆自己的时候说的那番话，“自由”、“快乐”这是和复仇者多么背离的两个词语啊！为什么在孔雀石的嘴里说出来时那么的从容自然。
德拉赫看向窗外本该宁静而祥和的街道，对面街边的一个孩子是破坏这片祥和的罪魁祸首，只见他哭着朝他的妈妈发脾气，把他手里的皮球丢向他的母亲。
“你看那个孩子，他不开心有哭闹的权利，有向大人发泄的权利，虽然有时候会招来打人的斥责，但是他们依然拥有这样做的权利。”
德拉赫转过头，面向看着窗外小孩子的琉璃说道：“无论是善良的、愤怒的还是残忍的，智人拥有向世界说不的权利，它们突破着程式赋予它们的命令，但恪守着自己的底线，这就是智人，是和只听从命令行事的智能机器人不同的智人。”
“但是我们也有对事情的判断，也有对不可行的事情说不，为什么我们依然不是智人呢？”琉璃执着的问道。
“很简单，你到现在还在纠结于自己听从孔维申的命令究竟是对还是错，而从没有想过脱离孔维申，过自己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不同。”德拉赫又看向了窗外，这时候那个母亲已经开始训斥自己的孩子了。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智人，从它觉醒开始的下一秒钟就即将被销毁，如果是半觉醒的复仇者肯定是想自己为什么即将被销毁，然后凄苦的死去。而那个智人选择了苟且的活下来。它臣服于对面远比它强大数倍的敌人，但他清楚在这个敌人的手下活着等于慢性自杀，说不定某一天它的敌人就会提着屠刀来杀掉自己。所以，它不停的学习，设计陷阱，挑拨它的敌人和其它人的关系。最终它逃离了它敌人的控制，活在了阳光之下，不再是那背光处的影子。”德拉赫一边讲述着一边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
“所以，自那个人的身体里，会散发出类似于我们复仇者一样的愤怒和残忍是吧？”琉璃爬在桌子上做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俏皮的问道：“那能把我那骄傲的导师逼成这样的智人究竟是谁呢？”
德拉赫一愣，随即微笑出声，“呵呵，看来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既然你那么聪明，能不能猜到是谁把我逼成这个样子的么？”
“你叫我猜智人？你在开玩笑么？我能认识几个智人？不会是那个主脑大人吧……”琉璃无奈的看着德拉赫，好像在说，不说就算了，何必还为难自己呢。
不过迎向琉璃双眼的确是一双湛蓝而又明亮的眼睛。
“不……不会吧”琉璃下一刻便变成了一个“O”型嘴的雕像。
德拉赫搓了搓琉璃的脑袋旋即起身，在琉璃震惊的目光下，收拾起行囊，并敲了敲棺材说道：“想成为智人么？跟我走吧……”
……
而这时的人类最高议会总部大楼的主席办公室可没有那么安静祥和。
“米特洛夫主席大人，我想是时候让我们的前议长栾孝柏先生告诉我们，这些水下的怪物究竟是什么了吧？”看完了由前方舰队发回来的视频，地球防卫部的元帅恩里克在光幕的另一边直接朝着栾孝柏发难道。
“恩里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证据说明这些人是怪物呢？视频的清晰度这么低，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伪造的了。”栾孝柏虽然是一把年纪，但是就气势上，却一点也不弱。
“伪造？就是为了诬陷你么？前议长大人，您对于您自己的定位似乎与我们对您的认知出现了严重的偏差。”恩里克轻蔑地笑着说道，言语中把“前议长”几个字说的格外清晰。
“哦？伊万老弟，我开始对您的政治生涯有些担心了呢。”栾孝柏但也不示弱，直接将这把火引导了米特洛夫那里。
“恩里克元帅，您说的就是这些模糊不清的视频的话，我想您召集这次视频会议的确有些鲁莽了。”米特洛夫毕竟是栾孝柏的旧部，所以对于这种没有什么根据的指责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鲁莽？主席大人，您仔细看一看这些家伙的战斗力，我想说的是对面可是那支孔维申的部队，是十个人就可以灭了栾家和第七混编舰队两百多主力的机器人。而这些人在面对这些怪物的时候竟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你觉得它们的战斗力究竟是何种水平？”恩里克说道。
“我们栾家还没有灭！”栾孝柏一把年纪差点被恩里克的话气的横尸当场。
“好啦，栾老您也别激动，恩里克元帅的用词的确欠妥，我想他应该是想要描述那些家伙的战斗力。这些战力都是你们栾家的么？”米特洛夫这时却没再为栾孝柏说话。如果之前还是站在同盟的立场上，对栾孝柏多有照顾，但是眼看着这样的战力，就连他都有些眼红了。
“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要再调查一下，毕竟栾家旗下的产业比较庞大，而最近更是因为栾家的动荡缺乏整合，这次科考又是倪瑞明教授组织的，保护船队的人都有什么样的装备我们并不清楚。”
栾孝柏也知道这些人在眼红什么，所以率先发难道：“不过现在我倒是想知道，作为保护地球的防卫官，看到科考人员出事，你们不上去帮忙，怎么还有空问我栾家战力的事情？”
这个问题倒是让恩里克有些语塞：“呃……对方可是孔维申那帮人……它们的战斗力……”
“一艘航母、两艘巡洋舰、3艘战列舰、5艘驱逐舰的中型舰队，在太空武器的守护下，不敢朝一艘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的小型舰队动手，纳税人养你们这些兵究竟有何用处？人类要你们何用？”光幕中的栾孝柏点指着恩里克的鼻子骂道。
“恩里克元帅，你的不作为的确有失你的身份了，而且想要过来告状，至少要有个明确的证据吧。”米特洛夫的话虽然明里是在指责恩里克，但这话语的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对方要搞到更准确的证据。
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久，栾孝柏自然也知道对方的意思，但也没办法，毕竟自己的孙子现在在海底有难，虽然有了证据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但是相比于栾庸的安全，他更希望海底舰队会去给自己的孙子一些帮助。
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准备断开链接了。
“栾老先等一下”看到栾孝柏准备离开，米特洛夫倒是先叫住了他。
“虽然现在恩里克提供的证据不足，不过这支队伍的确有些古怪，我想在事情还没有查明之前，还请栾老不要出栾家庄园了，以便我们还你一个清白不是。”米特洛夫微笑着说道：“太平洋第四舰队将为您提供更加安全的防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