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这具身体是被掐着脖子窒息而亡的,声音沙哑,听着就像是破旧的磁带。
不等男子回应,终离絮絮叨叨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你别胡想啊,我不是坏人,昨天晚上在林子里看见你,本来没想救的,但是看你可怜……我大概给你看了看,你的识海严重受损,左胳膊骨折,身上伤口很多。”说到这终离顿了顿,“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终离忍着嗓子的不适,把这段话说出来,就是为了不让男子担忧伤势。
至于声音,终离蛮不在乎。修真多么多年,皮囊、嗓音和身材她早都不在意了。
听着终离喑哑的嗓音,男子也不觉得不堪入耳,微笑着听她说。
“姑娘请讲。”男子颔首,看着终离表现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的一根经脉完全断裂。你别难过啊,经脉断了就断了,大不了以后不修炼了……”
话还没说完,男子微微一笑打断她:“没事,只是在下有点好奇,识海,是什么东西?”
“识海你都不知道?!”
终离震惊了,她以为修炼者都知道识海,她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世界啊,天地灵气充沛到像是不要银子,但是这的人竟然不知道识海是什么!
“很奇怪么?”男子说话嘴角一直带着一丝微笑,好似把文雅两个字刻到了骨子里。
“没有没有,但是识海这个东西还是很重要的。若是识海受损,极有可能会忘记所有事情,也就是失忆。而且还有可能变成一个傻子。”
见男子欲开口,终离抢先说道:“但是你也不用担心啦,我别的不会,治疗识海还是可以的。我昨天给你大概治疗了一下,但是我的识海还没有恢复,所以治疗的会很慢。”
“姑娘的识海也受伤了吗?”
“嗯。”
提起这个,终离就想到了自己穿越前的生活。
她原本生活在一个正儿八经的修仙世界,刚刚修炼到合体期还没开心两秒钟就莫名其妙跑到了这里!变成了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女孩!
还她辛辛苦苦修炼大半辈子的修为啊!
似乎感受到了终离的难过,男子笑了笑,安慰道:“姑娘不要忧心,若是要变成傻子,在下陪你一起变傻。”
终离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有我在怎么能让你变傻呢。”
?(???)?☆
男子笑了笑,阳光洒在他脸上,眉眼弯弯,看起来温柔到像是能化进去。
“姑娘?”
终离回过神来,装作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识海受伤治疗比较麻烦,七天后在这见!”
撂下这句话终离匆匆走了,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一个男人就让自己晃了神。
男子微笑着看着终离走远,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男子才收回目光,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号弹,看着天空炸裂的蓝色烟火,男子眼神中浮现了一丝悲伤,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归墨恒。”
……
离林子不远有个村子,只是原本安静祥和的村子今天却尤为的吵闹。
“欸,你听说了吗,村口老李头他家的二丫跟人私奔了!”
“是吗,跟谁跑了?”
“咱们村的痞子刘!”
“痞子刘!”
妇人惊呼出声,手上的瓜子也来不及吃,急急忙忙问道:“二丫怎么和那痞子刘私奔了。”
“我听说啊,二丫那丫头怀了痞子刘的娃儿!”
说完这句话,周围的村民都被勾起了兴趣,村子小,每天的新鲜事不多,这时候有这么大的一个瓜吃,众人都表现得很兴奋。
“继续说继续说。”
妇人见这么多人都围了过来,心里产生一丝得意,本来就大的嗓门又往高提了提。
“之前我就见二丫那个小贱货跟痞子刘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我当时就觉得那两人有问题,结果今天他们就私奔去了。”
“那你怎么知道二丫怀了娃儿?”
一个村民好奇发问。
妇人热心的说道:“你想想,咱们村大都是和村里人结亲,二丫喜欢痞子刘给那老李头说一声这事不就成了吗,她为啥要私奔啊,还不是因为她和痞子刘珠胎暗结,怕被村里人笑话,跑了呗!”
“住口!”
一声厉喝传来,妇人浑身一颤,肚子上的肉抖了一抖,转头一看,这不是他们刚刚还说到的老李头吗。
“哎呦老李头,你还有脸出来啊,你的二丫和别人跑了,哈哈哈哈。”
老李头气的身上直发抖,“你胡说,二丫不是那样的人!”
妇人不屑一笑,“那你把二丫叫出来给我们看看,她要没和人私奔肯定在家里。”
妇人深知老李头叫不出二丫,毕竟死人怎么可能会出来呢。
老李头无法叫出二丫,只能不断的重复:“二丫不是那样的人!”
“老李头,这简单,你让大伙去你屋里看看,二丫要是在就说明她没和人私奔。”
“就是就是,大伙去瞧瞧。”
村民常年在地里劳作,力气又大跑的又快,老李头拦不住他们,只能颤颤巍巍的走过去。
众人到了老李头屋外,是一间破草棚。
看着在风中摇摇晃晃的草,众人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整个房子拆了,就站在门口叫二丫出来。
老李头人微言轻,年纪又大,根本止不住这一场闹剧。
“大伙,这叫了半天二丫也不出来,想来是不在屋里。”
“是啊,咱们大伙这么大声音,是猪也会被吵醒吧。”
众人哄堂大笑。
老李头看着这一幕只能心里默默发酸,自己教二丫要心存善念,在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逢年过节还给街坊邻居送些小礼物,现如今落了难没有一个人肯帮。
老李头心中苦涩,委屈了二丫这孩子啊。
“行了行了,这么半天没见人影,肯定是跑了,大伙散了吧散了吧。”
老李头知道,一但这些人走了,二丫和人私奔的事情就坐实了,老李头现在是叫他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