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青魁对夺晨
夺晨明显感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体内的血液在飞速流动着,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操控着自己略显生硬的身体向面前的清秀女子行了个礼,此时的夺晨已经没有心情去环视四面八方注视的目光还有对手空洞的眼神,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应该控制自己,如此紧张只能是被轻易击败。
青魁并没有理会夺晨的窘境,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去理会,没等夺晨摆出架势,青魁便抽出自己的佩剑,伴随着一道刺耳的金属声,刻着奇特花纹的青色宝剑径直向夺晨刺去。此时的夺晨虽然紧张,但多年的习武经验使他本能似得甩开了手中的银枪迎战,青魁的进攻简单,化解起来十分容易,两招便解了,躲过了初次进攻的夺晨摆开了架势,发觉刚刚紧绷的身体已经软和了下来,再加上刚刚两招防御,自己已经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青魁仍是那种空洞的眼神,舞起青色的宝剑攻向夺晨,还是最简单的刺击,但与上次不同,这次目标已由颈部变为了持枪在前的右手,夺晨并未多想,仍是挥舞起银枪迎战。如此七八个回合下去,除了被青魁逼后了几步,再无其他变化可言,夺晨有些奇怪,眼前的女子为何只是用这一招进攻呢?
没等夺晨多想,青魁的攻击再度袭来,这次夺晨决定转守为攻,枪尾化下了剑刺,转手就是一枪劈去,青魁见银枪迎头而来,只是身子向边上一侧,便躲了攻击。
夺晨有些心虚,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落下,顷刻间就湿了一地,自己习武多年,并不是没见过高手,但眼前这个清秀女子的一招一式都令人胆寒,枪剑虽属不同兵刃,但其作为武器的基本原理不变,但凡剑术精妙者,或者像长义那般迅速,以快致胜,或者舞剑者力大无穷,以力取胜,再或者持剑者技艺精湛,战术衔接有效且顺畅,而眼前这个女子除了孔洞的眼神外再无异于常人之处,没有摇山振岳的气力,也没有潮鸣电挚般的速度,甚至招数也仅仅只有一刺一挑而已,但比武至此谁都明白,他已经占了下风。
不容夺晨多想,青魁又挥起青色的宝剑向夺晨刺来,刺耳的金属声如鬼吟一般先一步刺痛夺晨的耳膜,令他本能似得后退了半步,但深知自己已无路可退的夺晨定了定心神,紧攥着手上的银枪迎战。这次青魁的进攻与前两次略微有些不同,青色的宝剑看似攻的是下路,却在一瞬间突然转攻向了夺晨的面颊,手握银枪的少年来不及做防御,只能下意识侧身躲闪,青色的剑身从他的眼前疾驰而过,有那么一瞬间夺晨似乎看见了青魁嘴角边浮现了一丝笑容,但随即他的腹部便被击中,坐倒在了地上。
“输了!”青魁的剑抵在夺晨的鼻尖上。
“我认输!”逆着阳光仰视自己的对手,夺晨根本看不清青魁的脸,也不知道此时她的眼神是多了一分取胜的欣喜还是一如刚才那般仍是无尽的空洞。
第二场,青魁胜。
“那是鬼鸣么?”于此同时,正平门楼上,青色锦棚下,刚刚看完第二场比试的墨轩默默地坐到竹宫长晟身边对他耳语道。
“不知道,鬼鸣已经失传了这么久了,可能连我父王都没亲眼见过鬼鸣。”长晟也是低沉着声音回答道,似乎没打算让另一侧的左景菲听到他们的谈话。
“圣薇王到!卫王到!”礼官清脆的通报声截断了两位将军的窃窃私语,卫王金布迪柳深和圣薇王古越柯炆两个人互相谦让着走到正平门楼正中,坐在锦棚之内的各位王公大臣见是两位王爷到场,也顾不上议论刚刚的两场精彩的比武,纷纷起身向他们两人致意。
“臣古越柯炆,拜见吾皇,拜见皇后!”年逾五十的圣薇王仍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与沉稳,自二十年前承袭王位后,古越柯炆一直是这般谦和文雅,不嗔不怒,不拘不卑,即使是当年他的长女古越嘉汐意外战死,他也没流过一滴眼泪,只是收起了长挂在嘴角上的笑意默默地处理了女儿所有的身后事。
“臣弟拜见皇兄皇嫂!”卫王柳深,是金布迪柳渊的亲弟弟,但不同于他哥哥那双蔚蓝色的眸子,他遗传了他父亲的特质,一双黑色的眼睛还保有了几分少年时的青涩。
“起来吧,免礼!”看着坐下跪拜在自己身前的两人,一个是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宠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仰仗的老者,柳渊丝毫没有埋怨二人迟到想法。
“皇兄,我拉着圣薇王探讨了会儿乐理,不知不觉就错过了时间,没耽误演武决赛吧?”自封为卫王已经过了四年,但在哥哥面前柳深仍似孩子一般,没等柳渊吩咐,就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抓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
“陛下,那我也入席了!”见柳渊挥挥手示意自己,柯炆也缓步移向自己王府的锦棚,没走两步,与他地位等同的蓝导王天岐就起身迎了上来。
“柯炆兄,迟到了可不是你的作风!”虽与柯炆年纪相仿,但身形挺拔的竹宫天岐看起来比柯炆要苍老一些。
“与卫王探讨乐理,不知不觉就误了时间。”柯炆行了个便礼,算是作为天岐出迎自己的回应。“我是不是错过长义的比武了?肯定是轻松取胜吧?”
长珊也随父亲一起上前同柯炆行礼,随口替父亲答道:“王叔说笑了,长义只是侥幸获胜,哪能轻松呢!”
“长义那孩子我从小就喜欢,一看就是个剑痴,拿下这次演武头魁没什么问题,”柯炆还是那般微微含笑的模样,余光瞄到各路使臣已在一旁排队准备就绪,心想是献礼仪式将要开始,便说道:“那我就落座了,被耽误了献礼仪式!”
“柯炆兄请!”
“王叔请!”
“哎呦喂,威兴大人您倒是精神集中点儿啊!您可是献礼的商界代表,这东张西望地算是怎么回事?”正平城楼的角落里,礼部的小差役正忙得不亦乐乎,马上就到了各界代表及外国使臣向皇帝献寿礼的环节,半点也不敢马虎。
“额,我第一次到这正平城楼上来,再加上一会儿就要面圣,紧张。”威兴的回话缓驰有度,倒也是一点没显出紧张感来。
“您这样可倒不像是个紧张,”小差役端详了威兴一下,继续说道:“威兴大人,我怎么觉得您跟昨天有点不一样了呢?”
“小的昨天焚香沐浴了一下,为了面圣,大人您看我是不是少了些世俗气?”威兴扬起左侧的嘴角,微微笑了笑。
“唉,这样就放松了嘛!一会儿啊......”没等差役说完,就听到礼官清脆的嗓音已划过他的耳膜。
“献礼开始!”
“几位大人,请随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