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缪回到家里的时候有些忧伤。
觉得日子就要变得越来越无聊了,老周又不在家,而秦妈妈则煮了饭菜跟女儿两个人在屋内吃饭。电视机里嗡嗡作响,但讲的新闻十句却九句不理非典,周晓缪从忧伤转为了心烦。
匆匆吃饭完便想着去找些乐子,呼叫朱雨安却被告知去了城里看舅舅。一个人闲来无事,又窝到了床上,捧着南瓜便是窝在心口。
南瓜有些沉稳的呼吸,浅浅却带着猫咪特有的微弱的打鼾声响起在周晓缪的耳边,他刚刚吃饱就能这样愉快地睡着了,周晓缪觉得没有玩耍的伙伴了,所以无论怎样她就觉得南瓜是唯一陪着她的了可以聊且玩耍的伙伴了,但此刻,却伸伸懒腰,躺倒了一旁的被窝里。
混蛋!混蛋!居然比她周晓缪还冬眠地早!
周晓缪一边骂着,一边上下起手,用指尖端触了触南瓜的胡须,但他就是抽了抽嘴角,将小小的脑袋埋在前爪之下,喵喵的弱弱叫了声,又是蒙头大睡了。
这下,周晓缪心里不平衡了,心血来潮地去了湖边硬是找了一根已是枯黄的稻梗。屁颠屁颠地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蹲在床头,看着睡着的南瓜,笑着将稻梗凑到了他的鼻子上。
南瓜起先只是挪了挪鼻子,后来的时候有些不高兴地用前爪推开碍在鼻前的不明物体,但眼睛愣是闭着没有睁开,一副你拿我怎样,怎样的心理。
要知道周晓缪就是那种不死把罢休的个性,偏要将南瓜弄醒了才高兴。
稻草梗不行,就扔着。自个学者猫叫来吵入睡中的南瓜。
“喵,喵,喵~~喵喵喵~……”边学着边带了点自娱自乐的兴致在里面。周晓缪高兴地学者猫叫,然后突然就觉得能编成一首歌曲了,她叫地很是欢腾,仿佛自己就是一只猫。
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当她忘情于自个猫叫的世界里,南瓜却被这奇怪的叫声弄醒了。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睛,顺势用前爪伸了个懒腰。
可这一伸,就出事了。
当时的周晓缪把脸搁在床的边缘,和南瓜靠得很近。而南瓜伸懒腰的时候,小小的尖爪从前蹄的绒毛里冒了出来,就这么很顺势地在她的脸上滑了过去。
空气里有瞬间的停滞。
然后,周晓缪才反应过来,咋么脸上感觉疼疼的呢?
拿起柜子上层的镜子照了照,突然就惊恐了,三道长长的线条横布在脸上,有点像南瓜的胡须,不同的是,南瓜的胡须是白色的,而她的却是隐约中带着红色的斑驳与血渍。扯了扯嘴角,那三条杠杠像是连生在皮肉之上,牵连着一起动了动,然后还貌似很疼。
心里很难过,以前总羡慕那些好学生可以在胳膊上挂着三条红杠杠,然后在阳光下,随着胳膊的摆动,三条杠杠便牵引着一起舞动,还卟啉卟啉地闪耀着。朱雨安还曾拿过两条红杠杠,她连一条也没有!不过,瞅瞅镜子里的自己——
一,二,三,现在确实挂了三条细条纹的红杠杠,不过不是在胳膊上,而在脸上。
放下镜子的那一刻,她去看南瓜,却哪还见得到他的身影,有些挫败地蹲在床边,心想着:
好了,这下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