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长青宫里头乱成一团,走水的消息传开的很快,有的是听到有人喊走水了,而大多数人是因为看到了那烧着房子。
养心殿里批改奏折的周德功一天都觉得心里头不是个味,仿佛要出什么事,本想着批改完手头这几个折子便去看看太后和婉娘,结果还等他改完手中折子,就听到长青宫走水的消息。
“婉娘!”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婉娘,放下折子,冲了出去。
苏自忠看到的只是一个身影划过,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皇上。
“这可是要出事啊!!”苏自忠急的直跺脚,见皇上钦点的几个侍卫还站在那儿不动,他更急了。
“还愣着干嘛?皇上要是出点什么事,咱家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看着小跑着离开的苏公公,几个侍卫才反应过来皇上是去长青宫了!!那么大的火!皇上过去万一烧到咋办?!!几个侍卫吓得也是赶紧赶过去,功夫最好的侍卫也是顾不得规矩,直接轻功走了房顶。
周德功的武功可不是花拳绣腿,西黎国比他武功好的人屈指可数。
这风似是想阻拦周德功一般,越刮越大,眼看着火光不小半分,心急之下,他也是不合规矩的用了轻功踩着房顶一路抄近路过去。
长青宫里进进出出打水灭火的人,周德功看着被几个宫女抓着的惠锦,匆匆走过去问到。
“婉娘呢?”
惠锦早就哭的没了样子,看着皇上来了,她扑通跪了下去。
“我们美人还在屋里,奴婢求皇上救救我们美人。救救她啊。”
周德功看着被火包起来的屋子,夺过旁边奴才手中的水桶,从头浇了下来。
那小太监见皇上此举吓得跪地上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声“皇……皇上!!”
周德功浑身都被水打湿,他扔下桶一个闪身进了火中。
惠锦和几个宫女愣在原地,那小太监更是吓傻了,他急忙大喊。
“快快!再多喊这人手!皇上进火里去了!!!”
许是上天不想婉娘死的这么早,周德功进了屋就看到火堆之中被倒下柱子砸晕过去的婉娘。
那柱子旁边是柜子坏了摔出来的翡翠雕,虽是摔碎了,却也刚好让婉娘的头没被火烧到。
“婉娘,朕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周德功直接用手去抬柱子,柱子已是滚烫,柱子烧的也是火苗旺盛。手不过刚放上去,就已经闻到了焦味。
他运起内功,一边抬柱子一边用内功给婉娘灭了身上的火,婉娘身上的衣裳被烧了大半,原本雪白的皮肤,现已经血肉模糊,周德功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柱子被挪开,他抱起婉娘,往外冲,房顶掉落的木头砸在他肩膀上,却不见他松手,一路上,他用身体护着怀里的人,替她挡去了所有的伤害。
苏自忠到了长青宫听到皇上进火里的消息,更是着急了,这不知过了多久,看着火里抱着婉娘出来的皇上,苏自忠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一半!
“传太医!”
周德功出来后第一句话就是传太医,长青宫离养心殿最近,长青宫已经烧成这样,肯定不能在这儿传太医。
周德功也顾不得肩上的伤,一路轻功抱着婉娘回了养心殿,太医自然是被轻功最好的侍卫带着用轻功从房上抄近路过去的。
见太医到了,周德功才松开怀里的人。
“治好她。”
被侍卫抓过来的是李太医,听说这个太医能医死人肉白骨。
李严贞看到婉娘身上的伤,也顾不得礼数,赶紧过去处理,这烧伤面积很大,双腿也被砸断了。
过了不久,其余太医也分分赶到,看到周德功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和衣服上的血迹,都是一惊,刚准备开口,却听到周德功冰冷的声音。
“过去帮忙,若是婉娘有个意外,朕让整个太医署陪葬!”
苏自忠看着也是着急,皇上伤的也不轻!这么当误下去肯定不行!只是看着皇上那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蚊子的眉头,也没法说什么。
周德功的皇位是他自己一手某来的,尽管平日里为民着想得了个体贴民心善解人意的名声,可皇上终归是皇上,那帝王的气场压的太医们无一不是觉得呼吸困难,额头冷汗密布。
婉娘在火中时间不短,火中浓烟占据大半,烧伤的皮肤多出有出现焦烂和水泡。
李严贞处理小心翼翼的用刀去了烂肉,这样程度的烧伤,怕是再好的生肌膏都没用。
“皇上,微臣斗胆求皇上命人去微臣家中替微臣取一味药材。”
“宫中没有?”
“这药材不算什么名贵的,宫里头用不到,所以宫里并没有这种药材。”
“药名。”
“回皇上,药名儿茶,若皇上不放心可以询问其他太医,杨美人烧伤面积过大,生肌膏已是无多大用途,微臣不敢乱用药材,只是儿茶在民间多用于治疗烧伤,微臣也用儿茶治好过数例。”
太医署里最老的赵太医赵洪涛收到皇上的眼神,上前一步行礼后开口。
“儿茶确实是治烧伤的良药,只是杨美人的伤口面基过大,还需移皮,微臣听闻李太医曾为人移过皮,不如就让李太医为杨美人移皮,让微臣出宫去取儿茶。”
赵太医的是从周德功小时候便在的一位老太医,也是周德功在太医署里的一枚眼线。见赵洪涛也说了这话,周德功点了点头,让人给了李严贞纸笔,李严贞快速写下了他家的位置,虽然他是收了好处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才入宫的。可他也是迫不得已,他是个大夫,医者父母心,杨美人伤成这样,他一门心思都是赶快治好。
待赵洪涛带了个太监离开后,周德功看了一眼李严贞。
“移皮是何意思?”
“回皇上,移皮是取他人的皮替换掉病人身上烧烂的皮。”
周德功眉头皱了皱,这种方法他从未听说过,这是要从别人身上扒皮?
李严贞回完话便专心于处理婉娘的伤,刚才只是去了烂皮,起水泡的地方还没处理。
李严贞旁边的陈太医看皇上皱眉,想来是误会了,便开口解释。
“皇上,取皮不用取很多,杨美人的伤虽然严重,但需要移皮的位置不过是背上的一部分而已。取皮也就是取常人大臂的三分之一,并不会影响取皮的人生命安全。”
周德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