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皮特挣开沉重的双眼,第一眼看到是一颗颗原木搭的房梁,不知为什么帕皮特感觉一点没有睡醒后的清爽,反而是昏昏沉沉的。
从木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帕皮特看到窗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泡有绿色叶子的水,还有一块面包,帕皮特就又是吃喝一痛。
那水略显苦涩却很香。
帕皮特听到来自下面的叫喊声,就想出去看看。
他打开房门,迎面是一条走廊,走廊两侧有很多扇门,不过都关着,帕皮特沿着楼梯向下走,发现下面像一个小酒馆一样,一些壮汉两两三三地坐着,推杯换盏,互相聊天。
帕皮特环视四处,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的那个青年,那青年一和一个光头老人坐在一起。
帕皮特觉得有必要告诉那青年自己已经醒过来了,于是走了过去,青年很快就发现了帕皮特,就向帕皮特主动打起了招呼:“休息的怎么样?茶好喝吗?”
从青年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没有因为帕皮特年纪小就轻视他,相反,刻意给了更多的尊重,对凯尔特人来说,最厌恶的事就是被轻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睡得很香先生,很感谢您救了我,我当时都以为要没命了。”
“那真该感谢阿祖拉让你遇上了我,来让我们为阿祖拉干杯!”青年拿起一个杯子倒上了酒,也把自己的酒杯满上了。
帕皮特虽然不知道酒是什么,不过还是接受了青年的邀请,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不过他认为难喝。
“你叫什么?我叫鲍勃,是凯尔特人,也就是外界称呼的‘野蛮人’。”
“我叫帕皮特,这是雷默神父给我起的名字。”帕皮特说道。
“帕皮特,我很好奇,为什么昨天你会被独自关在那个屋子里呢?”鲍勃对这件事早就抱有疑惑,因为他本指望从那里得到一些好处的。
“因为我犯了错,我不该说那句话的。”帕皮特想到此事就懊悔不已,他只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什么话?”这引起了鲍勃的兴趣。“我让厨子先生给我多加一点燕麦粥。”帕皮特说道。
“就是因为一点燕麦粥?天啊,那些人也太吝啬了,我看那些个先生们个个富得流油,有次···”
就在鲍勃想继续说时,坐在鲍勃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人突然用拍了一下鲍勃的肩膀,示意他注意言行。
鲍勃就在很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终止了自己的话。
之后鲍勃就嘱托帕皮特继续休息,自己就匆匆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几个星期,帕皮特几乎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是每天晚上会准时见到鲍勃并且一起用餐。
在这期间,帕皮特也渐渐知道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凯尔特人的聚居地——这里的人除了帕皮特之外全是凯尔特人。
帕皮特发现,凯尔特人最常见的爱好就是喝酒和比武,看着他们精彩的战斗,帕皮特有时也会自己找一根简陋的树枝,去练习看来的武技。
就在两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帕皮特照例正在和鲍勃还有那个光头老人吃饭。
吃到一半,老人给鲍勃挤颜色,鲍勃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就跟帕皮特说到:“今晚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帮忙帕皮特。”
“关于‘吃核桃’的事情吗?”
“吃核桃”是帕皮特从这群凯尔特人那里学来的暗语,指的就是做盗窃、入室抢劫之类的营生。
鲍勃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一会儿,说道:“是的。愿意吗?”
帕皮特虽然从小熟读圣典,很清楚盗窃是其中十条禁忌之一,不过相比于伊苏,帕皮特对鲍勃的感激之情更重一些,所以帕皮特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当晚,帕皮特就跟随着鲍勃行动了,天色昏暗了下来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富人居住的区域,为了不显眼,鲍勃把他那身不合身西服也穿上了——起码比穿格斗服好些,也给帕皮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帕皮特很快在鲍勃的带领下到了一个二层楼房附近,鲍勃示意帕皮特是这个房子。
鲍勃说:“这家人晚上会把所有门窗都管得严严实实地,而且都附带魔法警报器,我没有办法窍门进去。”
鲍勃指着一个圆形通风口说道:“那里可以进去,不过入口太小,只能你自己进去。”
“好的,那我进去后又该怎么做呢?”帕皮特问道。
“你只要简单地翻找一下柜子、壁橱什么的,不要拿的太多,只拿那些既好带走又值钱的。”
“好的。”两人又在附近的酒馆坐了一会儿,老板关门才出来。
现在已经是凌辰,正是那家人熟睡的时候,这是鲍勃说的。
很快鲍勃就把帕皮特送到了预定的位置,帕皮特发现那洞自己将将好可以钻进去。
进去后,帕皮特发现屋里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月光,帕皮特稍微可以看清四周的景象。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行走着,一边嘴里默默地向伊苏请求饶恕,对于从小深受圣典影响的帕皮特说不心虚那是假的。
不过他记得圣典里说过:“凡是诚心的忏悔,我都会宽恕。”所以帕皮特就在心底诚信的忏悔着,不过手上的工作可丝毫没有怠慢。
不一会儿他找到了一个蜡烛,并且在蜡烛旁边发现了一盒火柴——正是帕皮特需要的,点燃蜡烛,在烛光下帕皮特终于一览这房间全貌——摆设考究整洁——很适合盗窃。
所以帕皮特自然是快速的行动了起来,他首先翻找了茶几和一个木柜子,里面有很多精美的东西,不过帕皮特挑选了几个看上去最亮晶晶的珠宝首饰,还有一块儿拇指大的钻石。
接着帕皮特又在壁橱的装饰品里看到了一个拳头大的黑色宝石,那宝石是八面体型的,不过那黑色很奇怪——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一样——连反光都没有。
帕皮特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把那宝石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了,又拿了一些看起来做工很精美的希腊金币后,帕皮特准备离开了。
作为一个上神教徒,帕皮特不想过分冒犯伊苏。
他把布袋从入口扔了出去,自己就爬了出来,由于衣兜里也装了一些赃物,所以出来的时候明显有些挤。
两人汇合后,就急匆匆的往凯尔特族的聚居地那里走。
路途虽然中遇到了几个正在巡逻的士兵,不过在熟悉道路的鲍勃的带领下,巧妙地绕过了盘查。
到了二楼鲍勃的房间里,帕皮特发现那个光头老人早已经在等候了。
“怎么样,是不是收获颇丰?”老人直接问道。
鲍勃示意只有帕皮特知道,帕皮特就点了点头:“有很多看上去昂贵的珠宝。”
接下来,帕皮特和鲍勃找了把椅子坐下,老头站在旁边。
帕皮特把所有的货都拿了出来,不过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放在裤兜里的黑色宝石,不过帕皮特并没有在意,他觉得可能是因为通过出口时太挤,掉落一些东西很正常。
不过宝石掉落也应该是有声音的,不过由于无法解释,帕皮特就放弃深究了。
不过帕皮特没有发现他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一改以前有些虚弱的样子
帕皮特说:“希望阿祖拉和伊苏能过饶恕我们的罪过。”
鲍勃并没有注意帕皮特的变化,只是觉得帕皮特是由于高兴所以声音变得兴奋了。
“阿祖拉只会保护凯尔特人和凯尔特人的朋友,我们偷的是西腊人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受到惩罚的。”说着鲍勃拿起了一个金杯,咬了一下后说道:“我保证是纯金。”
老头用手在珠宝堆里摸索着,脸上笑开了花,帕皮特能看见老人嘴里的金牙。
“帕皮特,你真是个好孩子,我们现在是永远的好朋友、好伙伴了!”老人高兴的看着帕皮特,又说道:“我叫派罗,我是负责情报工作的,很高兴我们又有了新的队友。”
接着,帕皮特跟老派罗握了握手,在此之前老派罗一直对帕皮特有所提防,不过现在却一释前嫌。
赃物在鲍勃提议下被均分成三份,不过由于心中的负罪感,帕皮特拒绝了这样的分配方式,而是只拿了一个高脚银杯和几枚希腊金币,而把大部分的赃物让给了老派罗和鲍******初鲍勃不同意这样的分法,他觉得有失公允。
不过在老派罗的劝说下,鲍勃终于同意了这种做法。
帕皮特选择那个银杯是由于银杯上刻有一个精致的伊苏像,这样就可以对着神像祈祷,从而减轻自己的罪过。
三人整晚畅饮,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