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一股火热的气息!她连忙闭嘴,大气都不敢出。
那巨大的尖尖嘴停在距她脸颊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没再靠近,但是滚烫的喙息简直要把她烤焦了。
岑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跳如雷,余光看着这头岿然不动的庞然大兽。
恍然间看到巨兽额间忽明忽暗,隐隐有红光微闪,形成一个特殊的云腾标志,那赤红的标志,竟是用细线丝丝缕缕绣上去的。
岑暮觉得那根红线非常眼熟!
顺着红线一直瞧瞧瞧——瞧到了自己的食指。
这不就是把她拽过来的那条红线吗!
要命,那么大个脑袋,云腾标志又那么精致,要用她几百CC的血才能搞完?
“那个,您能听懂我说话……”
话没说完,只见朱雀猛然厉声振翅,巨翼展开数百米长,半边天空殷红如血,残火烧云,重重云雾犹如星火燎原,天幕染成火海。
那叫声尖锐刺耳,顷刻间响彻云端,回声不断重重叠叠撞击着神经,刺得耳膜生疼,脑袋里嗡嗡作响,说有数百把锋利的刻刀扎在脑中,细细密密不停歇也不为过。
云下的众人也不好过,结界只能抵挡一部分戾气,大家自顾不暇,都在极力加固结界。
岑暮用力捂着耳朵,但这只是枉费力气,四面八方都有声音由耳朵钻进脑子,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再多一秒血管就要崩了!身体的水分不停流失,口干舌燥,浑身燥热。
她眼前全是重影,满目火光,低哑地出声:“别、别叫了……”
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知觉。
尖锐刺耳的鸣啸戛然而止,岑暮手腕上形成一个漂亮的赤色云腾手镯,纹身般的牢牢固定在肌肤上,红光消退,腾纹消失,余下一圈炙热。
岑暮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一睁眼脑子里就嗡嗡作响,脑震荡一样,“嘶……”
她立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晕!晕得厉害!
“小姐您醒了吗?头疼不舒服吧?”画杳的声音在耳边焦急地响起。
岑暮待脑子里那阵嗡鸣过去,才挑开眼皮,环顾四周,是她的屋子。
“小姐,奴婢扶您起来吧。”
画杳把桌上的药拿过来,“这是老爷留给您的,吃了这药就不头疼了,见效很快的。”
岑暮没直接吃,看着四周没瞧见翠花,又往后靠了靠,揉着太阳穴,“你吃了没?”
“多谢小姐关心,奴婢一醒来就吃了,这种缓解头疼的药物府里有很多,大家都有。”
岑暮捏着闻了闻,故作嫌弃,“这是苦的吧,本小姐吃不得苦。”
“是甜的,小姐。”画杳笑着说,“小姐莫再挑食了,不然要头疼好一会。”
真正说谎的人,是不敢再说慌的。
岑暮看着她的笑容,没再犹豫几口咽下,皱了皱眉,是苦的。
“这儿有蜜饯。”画杳笑了笑,“吃一个就不苦了,奴婢特意去后厨拿的,知道小姐吃不了苦味。”
“你一直守着我?”
“恩,奴婢怕……怕有人想害小姐。”画杳很小声地说,“虽说不是名贵的药物,但若是不吃,头疼的症状还要多几日才能好。”
岑暮靠在床头看她,这小丫鬟……倒是什么也敢说。
她没接画杳的话,岔开话题,“那大鸟……不是,神兽去哪了,有人受伤吗?”
“神兽来的蹊跷,走的也匆忙,只毁了府里许多东西,没人重伤。”
“那神兽是怎么过来的?过来做什么?”
“奴婢不知。”
她一个小丫头,没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岑暮脑仁疼,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知道一个长得很凶,大小眼,嘴巴很扁,说话阴森森的嬷嬷吗?”
“小姐说的是管库房的赵嬷嬷吧。”
管库房的?
岑暮沉吟片刻,居然是管库房的。
这就有意思了。
“行了,我再睡会儿,你出去吧。”
房里没人后,岑暮才掀开袖子看了看右手手腕,上面什么都没有,摸着也不烫手,但就是觉得手腕这一圈热乎乎的。
那只朱雀、额头上的标志、她食指的血。
书上写,驭兽精血源于食指,只有食指的血可以驭兽,结契后会形成特殊标志,那她现在这种情况?
额……算了算了,是她想多了。
做什么春秋大美梦,神兽怎么可能跑来主动结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