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是谁?
似乎苏凌认识?柔止也认识?
还有他和柔止身上一样的血迹……
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们之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回不去了,回得去的?
杨柳白着脸摇头,不懂,那样明明简单明白的对话为何不懂?好么意味深长?
只有苏凌回了头,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来,注视着朝着陈柔止而去的莫远,看着那血,那狼狈的一切。
此时的莫远不是他平日见到的他,眼神疯狂的,还有一丝痛苦和不甘,眼渐渐血红。
而莫远的眼中,周围的一切,那一抹淡白忽然你是水墨山水融入了水里,突然的,一点点淡化开来,不见,又像是一层白色的雾遮住了视线,眼神变得恍恍惚惚,变得迷雾,看不清了。
直至黑暗!
“砰——”重物倒地声回荡,莫远摇晃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却仍伸长着手去抓的手。
可是,努力半晌,那手抓到的只有空气,那抹淡白早就已经不见。
一声说不出的低叹泄露。
苏凌低头看着这样倒下的莫远。
看着这样执著莫远。
心里是悲伤的。
现在他只想到一句话,一句深深叹息的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今的莫远,五年里他看到的莫远,若说不爱陈柔止,连他都不相信,可是既然爱,当初又为何伤害?
这边,陈柔止拉着杨柳进屋。
她坐下后,一直没有说话。
眸色很深,很浓黑。
杨柳坐在她的身边,也没有说话,大大咧咧的表情也收了回去。
手拍了拍陈柔止的肩,带着安慰的味道。
看着这样的陈柔止,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必须这发生的她都不清楚,只是感到相当的复杂和纠结。
而行在她们后面的苏凌没有进来。
精铁大门口
连带莫远,那辆黑色骄车一起不见。
“小姐,苏少说他等一下再来。”仆人站在客厅开口。
“哦,知道了,说去了哪里吗?”杨柳看一眼,沉默没有开口的陈柔止。
“医院,另一位先生好像晕倒了。”
“……”陈柔止低敛的眼睫颤了颤。
医院——
包扎过后,醒过来的莫远还有送他来的苏凌一起站在走廊尽头的凸形小阳台上。
莫远抽着烟。
灰色的烟雾笼住了他的神情。
也缓减着他的痛。
身上染着血迹的衣服已经重新买来换下,已经没有了狼狈,而苏凌只是站着,站在他旁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抽烟,一个沉呤。
“谢谢。”在抽尽一根烟后,莫远方才低沉的开口,冷冽的声音道谢。
“放过她吧”半晌,苏凌吹落一声叹息。
“放过她?”莫远没有发怒,只是干涩嘶哑的反问,或许是怒火早就用尽,狠狠的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狠狠的放在嘴里深吸一口,烟熏得他一阵的咳嗽,呛得他黑眸半眯“要我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
呛得嘶哑的声音带着自嘲。
“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过得很好,你又何必……”
“何必?”莫远想笑。
“别再招惹她了。”
“苏凌,我只能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你,一个女人在你知道会痛,会为她痛的时候,让你放开她,你放得开吗,你他妈放得开吗?我,我莫远自认做不到!”
冷静的情绪跟着话落
陡然爆发。
啪——这回是莫远的手,硬生生的砸在了阳台的砖上。
又是鲜血淋漓。
甚至那砸下的手血肉模糊。
莫远却似感觉不到痛一样,仍自狠狠抽着烟。
苏凌突然再说不出话。
良久
“我决定等下去杨家告诉她。”忽然,苏凌冷清开口。
“……你不需要告诉我。”莫远不停口的抽着烟。
“她是我要找的人,你隐瞒了她,我不会再让他受一点点的伤害。”苏凌望着莫远“一点点也不可以。”
“……随你。”
又是无声。
“怎么是你们?”这时,倏然一道声音响起,响在他们的身后,是一个清越的声音,微微的沙哑。
莫远和苏凌听到声音,一个烟吐出,动作优雅的抖掉烟灰,转身,一个清冷的眸淡淡一锁。
在他们身后。
清越声音的主人竟是一脸邪魅惊讶挑眉的腾驰。
一双桃花眼,扫过两人,停在莫远的脸上还有挽起的衬衣衣袖,一手掌的血,包扎好的伤口“莫总,这是怎么了?”对于莫远和苏凌一起出现在医院,腾驰猜测着。
要知道这几年,两人基本已经没有同时出现在一起过。
即使有,也是敌人的关系。
怎么今天竟一起出现在这医院里?
说不惊讶诧异是假的,还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腾驰桃花眼中转着各种猜测念头。
刚刚任宁好不容易又睡下后,他试了几次,也许是他的承诺,让她放开手,他才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他觉得病房里让人窒息,那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想到阳台抽支烟,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莫远他们二个。
刚才他们好像在谈什么?
“小伤口而已。”对腾驰好奇的问话,莫远睥一眼自己受伤的左手,刚刚砸伤的手掌。
“哦……怎么今天苏总也有空来这里?”腾驰睥向苏凌,说完,想到一点,眸紧了紧“你们应该知道她回来了吧!”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直接用的肯定。
不只知道她回来了,说不定已经见过……
腾驰紧锁着他们的表情。
忽然,他邪魅的桃花眼一抹利光划过,他直盯着莫远受伤的手,还有苏凌“你们是不是刚从她那里来,和她见过面了,这伤……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弄伤?你又强迫她了?”
腾驰看着莫远眉皱得很紧,还有紧张,激动。
这个莫远,又是他。
苏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他。
“你不用激动,我们都见到了她,这伤也是因为她,这样一刀划下来的。”莫远对腾驰的激动,指责,并不恼怒,抬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半勾着唇。
“她划下的?”腾驰不相信“你确定?”
“你也不用装,这五年里都是你和她在一起吧,还有五年前也是你带她走的。”莫远肯定,不只他,苏凌也肯定了,再不肯定就是傻了……
“是的,你们都知道了。”腾驰也不惊讶,本来就没刻意想瞒,更何况,陈柔止一旦回来,尤其是他们一起回来,都是在加拿大,还有什么不好猜的。
“你很好,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既然,你承认了,那她现在多厉害也应该知道了,这一刀,不,是几刀,刀锋锋利,下手快,狠,准啊,你到底让她学了些什么?这五年里她都做了什么?”莫远在这边说。
腾驰却愣住了,疑惑了。
“你说什么?这是她做的?”指着莫远手上长长的一道伤口,腾驰讶问。
“怎么,你不知道?”看腾驰的表情,莫远住声了,腾驰的表情不像做假,倒像是真的,那如果他不知道,那么……就不是他……。不是他的话……。是谁……
似乎只剩下一个名字——墓子寒。
墓子寒,是他……
莫远的心猛然一阵沉闷。
“什么不知道?”而腾驰紧盯着莫远陡然收回的话问。
他刚刚指什么是他该知道的,关于陈柔止的?
苏凌也紧盯着莫远。
他没有说话,却在他们的对话里思索,他一直觉得不戏劲,就是为什么陈柔止没有受伤,是莫远受伤?
看来——
“没有什么。”莫远摇头,他不准备再多说——说了也没用,他想的是……“我想问你们,你们有多了解墓子寒这个人?”
莫远突然提起的这个人。
一下,腾驰和苏凌都对视了一眼,心头具是一紧。
都想起了法国巴黎发生的所有。
那个张狂的男人,狂妄的男人,一手玩了一把所谓游戏的男人!
他们竟然忘了这一号人物!
这个不容忽视的人物。
“你们说他来没有来A市?”
“来了。”
“嗯——”
一时,阳台上,三个男人,几年来,第一次没有争锋相对,敌对的出现,静静的走廊尽头,有烟,有烟雾,三人首次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
为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
三人猜测,对答,答案出来。
“他或许将是最强劲的对手,是我们三个的,也是我们任何一个的。”三个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
“十分钟了,我要进去了,你们呢?“熄灭手中的烟,腾驰说道,眼晴是望着莫远的“宁儿发病了,你去看看她吧?”
“不了,你觉得有必要?”莫远是直接的拒绝。
如此,曾经的他们三个之间,根本没有必要再纠缠。
不见最好。
“好吧——”
腾驰弯起唇角,低笑。
却不想
下一刻,三个男人一同起身,不见的人还是见到了。
“你说谁要见我?”从浴室出来的陈柔止突然听到有人要找她,她回过神来,看向杨柳,杨柳也是一脸的疑惑,一起看向站在门口报告的仆人。
“是谁?”由杨柳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