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头镇位于桐城最南端,而斯落的小诊所则位于罗头镇的南端,虽然不是最南端,那是也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斯落自然是知道乐滨的打算,“所以……你是想着回来保护我的?”
“哈哈,感动吧,不用客气,谁叫我们是一起下过副本,刷过boss的兄弟呢。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以身相许,我也是介意的。”
“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斯落指着打开的大门说道。
“开个玩笑嘛,真是的。”乐滨毫不在意斯落的态度,自然地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了下去,“我虽然异能掌握还不熟练,但是毕竟算是异能者,而且在官方的异能者里面也有熟人,哪怕是打不过,到时候报警,警察来的也比你报警要快一些。”
“你还真的就打上这个主意了?”斯落刚刚才看到那张照片,没想到转头乐滨这边也说了这么一件事,而且还详细了许多。
“不然还能怎么办,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乐滨给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几乎把整个人都嵌进了沙发中。“没想到,你们家这沙发还蛮舒服的。”
斯落知道那所谓的鼠魔就是冲着适江来的,如果他真的已经来到了桐城,怕是乐滨就碰枪口上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异能者有感应吗,现在怎么样,能感应到人吗?”
乐滨张开了眼睛,“当然有啊,三楼不是有一个嘛,不过你们怎么搞得,感觉上似乎已经被你们玩的要死不死一样。”
斯落本来是想要问问鼠魔的下落,没想到对方接到张月存身上了。
“也没什么,就是问了问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闯进我家而已。你来了正好,我正愁着小绵羊不在,没办法送走他呢。”
“送走?你要送他去哪里?”
“无所谓啊,随便你吧,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要去警察局录一趟口供,你还是不要把他送那里去,随便找个少人的地方放他下车就行。”
“嗯?就这么简单?我看你们当初的架势,可不像是要善了的样子啊。”乐滨抬着头,似乎在回忆当初的画面。
对于乐滨,斯落的怀疑倒是少了不少。这里自然有着他所谓的“保护计划”有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如果他真的是收到张月存发过去的图片招来的拜月教徒,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演那么一出戏。当初也不必救他和适江两人。
当初斯落刚从虎口脱险,对于周围的一切都存着极强的戒备,现在想想,似乎是过于草木皆兵了。
“我们审问了一遍,发现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打手而已,他甚至连为什么会砸坏我家窗户都不记得了,我再留着他也没有什么用。不放了难道留着他吃我家大米?”
按理说,遇上这种事普通人都会选择报警,可是斯落和适江并没有,乐滨知道他们定然有事情瞒着他,但是他对此也不在意。人总会有一些自己的秘密。
“按理说,我不应该帮你的。毕竟国家这边对于异能者还是很重视的,每一个异能者都会受到关注。一个异能者被你们搞成那样,你们定然是要受到调查的。不过,看在我们多年老友的份上,也就帮你一个忙吧。”
乐滨一脸义薄云天的表情,眼神里却满是“快夸我,快夸我”的期待。
“那个鼠魔呢,警察这边不是已经着手调查了吗,还有其他的信息吗?”斯落想着帮适江那边多收集一些情报。
乐滨见斯落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不满地撇了撇嘴,“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第一次作案是在半个月前,杀得是一个独居的老妇人。由于老人平时交往不多,一个星期后才被人发现,比第二起事件还要晚两天。
第二起被杀的是一个失足妇女,据她的同事说,那天晚上她接了电话,对方要求上门服务,她当晚还高兴地和同事说了这件事,因为上门服务能多赚几百。结果她就再也没能回去。
第三起事件离这里已经不算远了,这次死的是一个女学生,应该是晚自习回家路上被人给抓走,死在学校的仓库里。当初警察还把学校的保安和有仓库钥匙的老师都调查了一遍,都没有什么发现。”
“三人的死法都是一样的吗?右边身子被啃去,左边涂满了蜡液。地上还满是混着血液的蜡液。”
斯落想起素葭传来的图片,由于蜡液的关系,照片里几乎分辨不出死者的面容和身材,只能从身高和周围的环境推断不是最后一个女学生。
乐滨好奇地看了斯落一眼,他似乎没有提到过地面上蜡液的事情,不过或许他说过又忘了也说不定。
“对,三人的死法都一样,甚至连捆绑的手法都一样,而且三人都是女性。专家那边分析,这应该是一个对女性怀有极大恶意的变态。而且他杀人似乎还为了某种仪式,很想是邪教崇拜。”
对女性怀有极大的恶意,邪教。斯落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心想对方会是拜月教的人吗,会是因此,张月存才会找上自己的吗?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适江真的早就已经得罪了拜月教,审问张月存时不会是那样的表现。
“既然对方是针对女性,那你为什么死皮赖脸地住下来,还说什么保护我。听上去,我根本就没什么危险嘛。”
“你们家不是有女人嘛。”乐滨意有所指地抬了抬头。
“哦,说起这个,等一下还得麻烦你载她去一趟车站,她要走了。”
“要走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本来就是过来暂住,要走有什么奇怪,需要理由吗?”
乐滨啧啧地咋了咋舌,回头环视了一圈,探头过来低声说道:“女人啊,就是靠不住嘛。估计是被吓破胆了吧,一遇上事,跑得比香港记者都快。”
“你这样说,小心彩虹女拳过来爆破你。”
乐滨一愣,“诶?我就是跟你这个熟人说说,这种开玩笑性质的调侃,怎么能当真。虽然是有一些不对,可是你也不能上纲上线吧。”
“我是无所谓的,而且等适江离开之后,我这里就没有女性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被鼠魔找上,也就不需要过来贴身保护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两次买了这么多东西过来,结果得到的都是‘不行’两个字?”
或许是过于生气,乐滨腾地从沙发里抽出了身子,直直地坐着,眼光灼灼地看着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