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ID,适江知道那是被自己嘲讽的昔日战友真的找上门来了,对方是来找茬的,斯落却为他的出现而高兴不已。
“没看到二楼的窗户吗,上来帮忙啊。”
斯落竭力喊出了这最后一句求救的信号,他的嗓子真的已经支撑不住了,喉咙里撕裂的疼痛以及舌根传来的血腥味让斯落知道,自己喊不出第二句求救的话来了。
所幸楼下敲门的人耳朵不错,没过多久一张平凡又随处可见的脸就出现在了斯落的眼前。
细看起来,对方年纪还很轻。体格虽然很好,但皮肤薄透,那健壮体格支撑起来的男性气息就在苍白的肤色下,刚一散发出来就消失无踪。
来人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疑问,在观察了一遍房间的情况后,他来到斯落面前说道:“我说,你惹祸的本事也太强了吧。”
斯落咳了咳,将黏在喉咙的血液清了清,“先把那男的绑了,小心点,对方和你一样,也是变异者。”
“我知道,说来也奇怪,我在魔都那边都没遇上过一个变异者,来到桐城这里却一下遇见了两个。”
斯落以为对方指的是适江和张月存,也就没有在意,“一楼厨房下面的抽屉里有绳子,胶带,铁线,反正你看着办吧。”
“你没事吧?”张乐滨将书桌上的书垫在了斯落的脚下,让他好好缓了一口气。
虽然张乐滨看不见灵,但是刚才斯落就双脚离地,脖子到下巴那里的褶皱压痕,脸色通红,这些都表明了斯落脖子被灵掐着。
张月存本来已经放松了叉子的压力,但是由于斯落是被钉在半空的,由于重力的作用,他的脖子或者说头,就会自动被拉下去扣紧叉子的卡扣。
看似是放松了,其实并没有。只是换了种方式,由他杀改为自杀罢了。
如今脚下有了支撑,斯落得以站稳,这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顺便帮我那杯水上来。”
张乐滨确认斯落没事,这才下了楼,没过多久就带着绳子,铁线等东西上来。
绑好张月存后,张乐滨这才看着正在小口小口地喝水润喉的斯落,想要问话,但似乎情况又不太合适。
等斯落休息了半响,张乐滨这才指着适江问道:“她呢,也要绑了吗?”
“不用了,自己人。”
“你女朋友?”
“亲戚。”
对于这个和自己同年的“阿姨”,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斯落都只介绍为亲戚。这样别人就会以为是他的表妹之类的同辈,而不会平白低人一辈。
斯落同时开始意识到,自己这个多年的机友,不但是个拿玩笑当真的二货,还是个话痨。
见对方又要说话,他连忙阻止道:“我喉咙受伤了,不方便说话,你快点想办法救我下来。还有那个家伙你看着点,异能很强,如果他醒了,我可没有药弄倒他了,只能靠你了。”
斯落说完,就继续举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然后含在舌后跟处,待忍不住了在吞下去,继续喝下一口。
至于张乐滨后来说闲话,他都选择性地无视了,最多就嗯两声,或是点点头。
张乐滨那边按照斯落的要求,对张月存又严加照顾了一番,先加了一层铁丝甲,再加一层绳子,一层胶带。
然后才来到斯落这边,他“看着”斯落脖子上的灵,皱着眉头说道:“我倒是有办法把这个东西砍断,但是我怕把你也砍了。”
斯落将水杯拿正,“你就不会砍前面的位置吗?对着我跟他之间空位的地方,横着来一刀不就搞定了吗?”
张乐滨笑了笑,“其实我就说一说,我还不怎么会用我自己的能力,除了能上上天,就没有其他的什么能力了。”
斯落翻了个白眼,将杯子再次移了回来,挡在他和张乐滨的视线之间,缓缓将杯口放下继续喝自己的水。
“不要这么绝情嘛,我千里迢迢过来救你,等等!不对啊。”张乐滨突然双手叉腰,皱眉想了想,随后伸出右手,指着斯落喊道:“我他喵的是过来砍你的,你他喵的竟然还跟给我脸色看?真的嫌命长?”
见对方又要扯以往的恩怨情仇,斯落只能给他一些事情忙活忙活,免得他捣乱。
“你先把她抱到床上吧。”
“抱床上?我是这种乘人之危的人吗?”张乐滨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说道。
“下流龌龊,我说你就让人家一个小姑娘一直躺在地上?难怪你一直都找不到女朋友。”
“等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和你虽然同样都是单身,但这只是外在的表现形式相同而已,内在的原因却是大相径庭。你单身是因为找不到,我单身是因为不想找。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并且要为之感到羞愧,奋发努力……”
“你能不能先把人移到床上再说,那位因为不想找女朋友而单身的宅男同志。”
“首先,”张乐滨竖起了食指,“同志是一个非常高尚的词,你不应该用到我身上。其次,”他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对于这位“救星”斯落是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努力平静地说道:“那我能不能请你,首先将她移动到床上,然后再到一楼的门诊室的柜台那里那些风油精,薄荷精油之类的给她擦一擦。”
“早说嘛。”张乐滨将适江抱到了床上,然后下了楼,不多时就招来了一堆小瓶子。然后一瓶瓶地开始给适江擦。
“喂,你在干什么,那是红花油,治跌打风湿的”
“那是活络油,舒筋活络的。”
“诶呀,那是花露水啊,你干什么!”
……
一番折腾下来后,已经是二十分钟后,斯落刚刚温养好一点的嗓子,再次沙哑,几近失声。所幸的是,适江还真的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又防备地观察了一边房间的情况,这才知道对方不是张月存那边的人,看上去应该是斯落的熟人,“你是?”
“哦,你好,这位美丽的姑娘,我是月落乌啼,也就是那边那位被人钉在墙上尴尬的一……”
“说重点!”那边的斯落连忙打断了他的唠叨。
“你好,我叫张乐滨,算是斯落的朋友,今天特地过来砍死他,顺便给他送行的。”
“呃……你们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