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水儿妹妹呢?”到了大厅之后,洛临风直接问道。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水儿妹妹出事了?
“除了洛之水,你就看不到其他人了吗?这么多年没回来,一回来就只知道洛之水了?”洛城本来就对洛之水耿耿于怀,现在看到洛临风一直提到,心里更是怒火中烧,语气甚是僵硬。
“不是这样的,父亲,我只是担心水儿妹妹罢了。”洛临风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水儿妹妹在府中的日子一直不好过,所以自己才会特别担心。而且现在他完全不知道洛城是因为什么而发火,完全云里雾里。
“不用担心了,她已经不是我们洛家人了,也不是你妹妹了。”洛城本来也没打算隐瞒,所以直接实话实说。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洛之水这么个不听话的逆女!
“什么叫做不是我们洛家人?水儿妹妹怎么了?”洛临风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的走到洛城身前。水儿一直都是乖巧懦弱的,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是被家里人逼得!
“就是这个意思,那个不孝女已经跟我们洛家脱离了关系,以后她就不是你妹妹了。”洛之水语气稍微放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跟洛之水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有几分心虚。
“怎么会这样?她也是您的女儿啊,为什么会脱离关系?”洛临风觉得心里一阵悲凉,自己护着的妹妹还是离开了,当时她该是有多么无助?才会想要逃离。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以后我们洛府没有这个人就是了,你还有这么多妹妹不是吗?”对于洛之水的话题,洛城不欲多谈。
“……”洛临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回房了,连身后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留意。
“老爷,你是咱们儿子这是怎么了啊?”陈姨娘看到自己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很是心痛。儿子这么久不回来,回来之后连解释都没有,现在又这么失魂落魄,让她这个娘可怎么活啊!
“没事,风儿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很快就会好的。”洛城拍拍陈怡的肩膀,对于这个给自己生了唯一儿子的女人,洛城还是很宽待的。
洛临风站在洛之水的院子外,眼前浮现的是以前跟妹妹一起玩耍的情形。由于洛之水住的院子本来就比较偏僻,所以洛之水走了之后也没有人再搬进来,所以现在这里是空的。
洛临风看着院子里的大树,又长大了呢。
“哥哥,小鸟儿好可怜。你看,那里有一只大的鸟,跟这只一模一样呢?”七岁的洛之水天真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是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亲人。
“水儿妹妹,那是小鸟儿的娘亲呢,我们应该把小鸟还回去。”十岁的洛临风看着自己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生,但是他很疼爱自己这个从小就失去娘亲的妹妹。
“哥哥,你说为什么连小鸟儿都有娘亲,为什么水儿没有呢?”洛临风救了一只跌落受伤的雏鸟,然后跟洛之水一起照顾。现在连小鸟也要走了么?
“水儿妹妹还有哥哥,哥哥会照顾好你的。”年幼的洛临风像大人一样拍着洛之水的头,轻轻的说道。
说好的照顾你呢?说好的等我回来呢?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无奈,为什么要生长在这样一个高门大户,为什么连自己的妹妹自己都保护不了?
所以现在,你才离开了吧,怪我没有在你身边。可是你在哪儿,又知不知道我在想你。如果当初知道一别五年,物是人非,我绝对不会出门游历,只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吗?
整整一个下午,洛临风都站在洛之水以前的院子外面,未曾动过。
“陈姨娘,您快去看看少爷吧。他都在二小姐院子外面站了一个下午了,身体会吃不消的。”陈姨娘身边的嬷嬷小声劝道。自家姨娘就是什么都不争,太淡薄了。
陈姨娘全名陈怡,是洛城以前的通房丫头。所以洛之水娘亲还没有过门的时候,洛临风就出世了。陈怡是府里的家生子,从小看惯了家宅内斗。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安长大,所以向来都是不争不抢,淡薄一方。而自从洛之水的娘亲去世之后,她就直接开始吃斋念佛,说是为夫人祈福。只有她身边的嬷嬷才知道,她只是想求得一方宁静罢了。
“那孩子从小就跟水儿关系好,现在肯定很难过,就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说完之后,陈姨娘继续念着佛经。
看姨娘不为所动,嬷嬷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姨娘,大公子还站在那里啊,连晚膳都没有吃,您还是去看看吧。”天已经全黑了,嬷嬷还是不放心,于是劝陈怡说道。毕竟是姨娘自己的孩子啊,要是身体站出毛病可怎么办啊?
“哎,也罢,走吧。”陈怡深叹一口气,从蒲团上面站起来,一时之间竟也站不稳。
“小心啊,姨娘。不是嬷嬷我唠叨,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每天都跪在佛前,这是在帮谁洗清罪孽啊。偏偏那个人永远都看不到,她为自家姨娘抱不平啊。
“无碍,去看看风儿吧。”陈怡微微一笑,扶着嬷嬷走出房间。
“哎。”走到洛之水院子前,陈怡就看到自己儿子孤寂的身影,不禁又是一声长叹。不知不觉自己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只是跟她这个娘亲不是很亲近,也怪她自己,整天只知道吃斋念佛。
“风儿,你这样是为哪般啊?”
“娘,你为什么不帮帮水儿?为什么看着她被父亲赶走?”洛临风看向陈怡的眼神闪过一丝受伤,自己这个娘亲从来都是明哲保身,怕是连自己这个儿子都没有怎么关心过,更何况不是她生养的水儿妹妹了。
“风儿,你……哎。”陈怡无话可说,只好又叹了一口气。
“大公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姨娘是个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是二小姐自己离开的啊。”嬷嬷看到陈怡无奈的样子,只好为自家姨娘解释。虽然以前洛之水受了很多委屈,但是离开的时候的确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