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林栖刚吃完收拾完,江自流就从店里回来了,时间卡得可是说是非常严丝合缝了,要不是金子铵一开始就问暮林栖了她的行踪,暮林栖都要怀疑这俩人是不是商量好的了。
“是啊,我把适合你们的颜色款式都按照你们的身材做好了。你们快试试!”每次提及衣服和化妆品,金子铵总是兴奋的,她原本的职业本就是创造美的设计师,触及这些与美相关的事情时认真与自信都是由内而外的绽放开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
“好不好看?”这边的暮林栖已经飞快的换好了衣服,撒欢儿似的在屋里蹦来跳去给江自流和金子铵看。
浅豆沙色的交领长袖上衣,领口不像市面上的衣服一样绣满繁复精美的花纹,甚至连单独拼接的领边都没有,仅仅只是将边沿卷进去收了个小边,上衣袖子是方便行动的直筒窄袖口,长度刚好露出了金子铵送的雕成莲花样子的白玉菩提根手串。
长袖上衣的外面套着一件月白色对襟半袖短衫,整件衣服的长度将将只到腰部,领边的玉兰花刺绣并没有规规矩矩的在纯白色领边里面,而是伸展到了外面,画质的下边还有些许被风吹落的花瓣。
下半身的裙子收细了腰部,在浅豆沙色的作为最底层的基础上面堆叠层层白纱,白纱的剪裁方式也是有不少的讲究,乍一看像是每片都是长方形,但其实都是裁出了一点点的上窄下宽的梯形。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裙摆本身开的很大,采用方形的话腰部的层数就增多了,而裙摆也就不显了,金子铵是这么解释的。
整套衣服搭配下来再配合上暮林栖的混血脸以及只有一米五的小个子,倒真像是一个江南小家碧玉没错了,当然,前提是暮林栖闭嘴别说话。
“好看!这裙子一动起来不能更美了!”金子铵显然是对这套衣服极为满意。
“安安!你光夸衣服啊?就不能夸夸我么?我不好看么?”暮林栖表达着不满。
“你也好看!穿上这套衣服更好看!”
“安安干得漂亮!”这边江自流也换好了。
类似于衬衫造型的浅杏色立领长袖上衣,肩头和小喇叭形的袖口采用了团云与蓝色桔梗花组合的绣纹,正中衣襟的扣子则是一粒粒雕莲花的白菩提根。
裙子的版型上则是与暮林栖身上那件一样,浅柠檬黄色的作为裙子的最底层,上面堆叠层层白纱。不同的是,前后各有两片白纱绣上了大枝的八棱海棠,走动之间海棠花的白花瓣与橙黄色花蕊在层层白纱中若隐若现。
江自流一米七的身高腿本来就长,她还特意把裙子位置系高了些又把上衣全都塞了进去。
“哇!江自流你简直胸部以下全是腿了!”金子铵看着两个‘样衣模特’站在自己面前,兴奋得不行。
“安安安安!不带你这样的!只夸我衣服好看,到江大仙儿就是腿长。我不服!”
“你俩都好看都好看!这么裁布实在是太值了!这么好看费料也值啊!”金子铵沉浸在两位‘模特’呈现的服装效果里不可自拔。
“等会儿,我没听错的话。这衣服费料?能有多费?”江自流飞速抓住了金子铵刚刚画中的重点。
“挺费的,因为要斜裁,所以特别浪费,裁剩的料子特别多。”金子铵被江自流这么一问也楞了一下。
“那我这么问吧,你觉得按照这种做法,整匹布裁剩下的废料有多少?”江自流不懂做衣服,所以她直接挑了一个她能理解的方式问了出来。
“唔,三分之一吧。”金子铵想了想回答,“因为要斜裁呀!斜裁肯定费料子的!”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不要你说的斜裁,一样多的料子,能做几件衣服?”江自流接着问。
“两件肯定是没问题的,看怎么开片怎么排了。”金子铵想也没想就答道。
要不说术业有专攻呢?斜裁?开片?排?这些词汇对于江自流和暮林栖就像是金子理解生物和化学一样难。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安安,我们要聊一聊这个样衣了。我觉得这么下去不行,材料成本直接翻了一倍,得想办法。”江自流把床边的衣服往旁边拨了拨,坐在了床上。
“可是这样做的好看呀,斜裁开片这样出来的摆是最好看的!”金子铵说出了一串江自流和暮林栖理解不了的术语,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个意识到,必须要在这件事上说服金子铵。
“安安,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暮林栖拖了两个椅子出来,示意金子铵坐着说,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先别管江大仙儿让你想办法这事儿,”暮林栖摆出一副扯闲天的架势,二郎腿一架,好不容易靠衣服塑造出来的少女气质荡然无存,“我也觉得这衣服挺好看的,这话没毛病吧?”说完看向江自流。
“是,这话没毛病。”江自流回答暮林栖的问题。
“但是江大仙儿,你担心的不就是材料成本吗?咱们把价格提上去不就得了?”暮林栖提出一个初步的解决方案。
“你以为价格说提就能提?你开玩笑呢?这是材料成本的事儿吗?这是目标人群付费能力的问题。”江自流怼起暮林栖来可没有什么负担,说话也就直接多了。
“那就降价卖呗,薄利多销,销量上去了,挣的不也就多了?”
“降价?你说的简单。布料、裁缝工资、厂房租金、销售人员工资、店铺租金、还有宣传营销的钱,里面租金肯定是没法动的,那你告诉告诉我哪儿能往下压?”
这么多年配合打下来江自流还不知道暮林栖?这明显是要站在金子铵的角度上和她来个据理力争,要她们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毕竟关于服装上的事情其实还是要靠金子铵,如果不给金子铵分析明白了,以金子铵的性格到最后肯定是会按照她们两个说的去做,但是这别扭也就埋下了,轻易不可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