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寒愣住了。暮姑娘你这是什么情况？你一个姑娘家的，要一个男人的……尿？只听说过什么鸡血做法，黑狗血辟邪，童子尿是纯阳，没听过见了鬼的男人尿还能有什么用处的。莫不是这暮姑娘的师傅是避世的得道仙人，所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仙法？
“啊什么啊！让你去就去，反正我说了你也听不懂！”被江自流逼着来取别人的尿暮林栖就已经烦透了，这要是还得给一个古代人讲讲化学原理，生物代谢，她得杀人，“相信我，这个任务非常重要！关系到这个案子到底能不能破，老铁，啊不是，单大哥能不能洗心革面重振雄风，诶呀你看我干嘛，赶紧去啊！”
“可是……”
“可什么是啊！没有可是！”
“不是……”
“不什么是啊！没有不是！”
“那什么……”
“你去不去？！”
“我去倒是可以……”
“那不就结了？！”
“暮姑娘！”无数次被打断以后，马寒终于受不了了，他大声地表示自己说的话真的很重要，“二麻子他媳妇刚才那个样子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进去，难道要先把二麻子的媳妇捆了然后再脱二麻子的裤子，接二麻子的尿吗？！”
“嗯……”暮林栖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算了，虽然作为一个法治公民她实在是不愿意威逼利诱，但是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何况如果二麻子真的是中毒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确认，确认了之后才有可能救他。
暮林栖盯着马寒的脸，慢慢地开了口：“马兄弟，你是要威胁他也好，骗他也罢，利诱他也行，反正我必须要他的尿，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动手。”
法治公民的底线还是在的，二麻子这么病泱泱的样子，二麻子媳妇这个魂不守舍的模样，要是再被马寒打一顿，这个后果她可不敢去想象。
马寒盯着暮林栖的脸，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件事他肯定是不愿意做的，但是他对单戴望一向忠心，帮主既然让他来帮暮林栖，他还是不愿意含糊。想到这里，马寒咬了咬牙，一句话不说回马车上取了夜壶就进屋了。
暮林栖耸了耸肩，转身上了马车，她可不想被人看见站在二麻子家的门口，传出去一个姑娘逼着盐帮取二麻子的尿，她还活不活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马寒神情严峻的拿着夜壶出来了。暮林栖知道，成了。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暮林栖看见马寒把夜壶放进马车里，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眉，她的眼睛根本不往那东西上看。不仅仅是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一个陌生男子的排泄物，更因为，她不想面对自己接下来的小黑屋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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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出门去找老铁的江自流早就回来了，暮林栖进屋的时候，江自流靠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嗑着瓜子喝着茶，旁边还有金子铵在给她续水，看起来那是惬意极了。
嘴里还时不时蹦出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类说的根本不是她的情况的田园派古诗，暮林栖恨不得把一夜壶的尿给江自流放脸前面。
“哟，回来啦？”江自流撇着脑袋看向暮林栖，“辛苦辛苦，你准备先吃饭啊，还是先洗澡，还是先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我准备……”暮林栖和善地笑了起来，“先打死你！”
“别别别别别……这玩意这么珍贵，万一要是撒地上你还得去弄第二次，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秘宝啊！”
“江自流，在我动手之前，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说完暮林栖钻进了小黑屋重重地摔上了门。
“行。”门外江自流喝着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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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了！可算弄完了！”暮林栖哀嚎着出来的时候，江自流已经吃完了晚饭剔着牙了。
“507你快离我远一点，你臭臭的！我辛辛苦苦吃的东西，你可别让我再辛辛苦苦吐出来。”江自流一天，不对，一小时不点暮林栖的炸点，就不是江自流了。
“你可拉倒吧，你个医科生怕这个？肛肠科实习的时候你怕不怕啊？解剖课福尔马林怕不怕啊？正经医科大学毕业啊？这点杀伤力还能怎么你了？”暮林栖这一天过得那是别提多憋屈了，从闯二麻子家里开始，到马寒满脸写着穆姑娘你真是疯了，再到被二麻子媳妇赶出来，再到研究尿研究了好几个小时。但是她能怎么办？案子是她要查的，干什么不都得认了么？再嫌弃也是她起的头，她还能中间撂挑子不干吗？！只不过跟江自流的对话，她觉得自己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比杀伤力啊？那比不了你们学化学的啊，你们能做炸弹我们不行。”江自流这么好的记性，暮林栖忘了她都不会忘，上大学的时候她听暮林栖说过，有次实验课配的试剂成分刚好跟做TNT炸药的成分一样。事后暮林栖跟她开玩笑，说自己应该趁老师不在跑进去把炸药做了，进能催款，退能防身。
“这事你是不是能记一辈子啊江自流？都跟你说了炸药不是说做就能做的？我嫌命长是么？”能做是一回事，真要去做那是另外一回事，没有防护器具和专业爆破知识做炸药？那不是傻，是活腻了。
“行了行了，结果怎么样了？”玩笑是玩笑，正经的事情还是要说的。
“你真当我神仙啊？结果还没出来呢，我现在没有设备没有制剂啊朋友，我都得一点一点来，现在手里的制剂浓度都没有保证，我得多让它反应一会。反应完了我再继续往下一步做。”暮林栖一边洗手一边说，“就现在这一步至少还得几个小时吧。”
“这么久？！”江自流摸了摸下巴，“那也行吧，我这儿还有件事要你一起干的，现在就走，几个小时以后回来。”
“江自流你就是看不得我闲下来。”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是天天喊着要出门吗？我这是充分考虑到你的需求所以才提出来的好吗？”江自流站了起来，甩了甩衣服的后摆，“第一案发现场，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