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能再绣的人,就算绣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哎呀我这暴脾气诶,暮林栖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原来女频小说里的角色这么烦人呢?车轱辘话来回说可真是够了啊!
江自流看了看这架势,眉头一皱,感觉事情要完蛋,想着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干脆开口问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就这一句话,似乎是把这个姑娘逼到了绝路上,她皱紧了眉头,手底下握着拳,嘴唇颤抖了半天才开了口:“惜菱,我就是孟惜菱。”
“孟惜菱……?”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暮林栖撇过头看向江自流。
一边的江自流已经扶住了额头,合着我不说它也来啊?怎么的?现在我想想都不行了啊?
这……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不就是蛇仙案故事里讲的那个孟二小姐吗?故事里说她是一半人一半蛇的怪物。
这民间故事果然都是谣言,你看看这人,还怪物呢?被他们仨就给围住了的小白兔怪是吗?
惜菱看见三个人都不吭声,想着世人终归是怕自己的,自嘲地笑了一声:“昨日在茶馆我听见了几位在聊蛇仙案,想必几位也已经知道了,我早就已经不能再绣了。所以还是请三位另请高明吧。”
暮林栖见人要走,下意识就又给拦住了:“别啊,故事归故事,绣花归绣花啊,你绣花是不是得比孟氏其他人便宜?”
诶哟我去,江自流血都要喷出来了,都这时候了您还惦记便不便宜的事呢?您这搞事情的触角是不是敏锐了点啊?我今天话就搁这儿了,找她绣花,那不是价钱的事好吗,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
“嗯……孟二小姐的绣工确实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江自流琢磨着怎么措辞能把这事避过去的时候,金子铵和阿喵已经一个眼神交汇就千言万语不言中了。
阿喵走了过来,向里屋方向伸出了手:“在这个地方说话多有不便,我们不如进去说。”
然后金子铵就欢天喜地的推着惜菱进了里屋,江自流就差仰天长啸了,你们一定是我上辈子做的孽吧?这辈子联合起来要我狗命的那种。
屋内的气氛非常诡异,就连金子铵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惜菱一坐下就开始一声一声地抽泣,也不肯说哭泣的原因,瘦弱的身体在抽泣当中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要倒下去。
江自流端着茶杯,绕着屋子一圈一圈地走来走去,心里琢磨着蛇仙案的故事,和惜菱从一开始到现在的表现,有的时候,行为举止远比言语可信。
“你一句话不说,就一直哭……你……怎么个意思啊?”暮林栖被惜菱弄得头大,这你就算让我安慰我也得知道个前因后果才行吧?
江自流停了下来,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惜菱,接下来全都是我的推测,如果有哪里说的不对,就麻烦你指出来。”
“等等等等……”暮林栖把江自流拉到了一边,“人家好歹是个小姑娘,你把人家家的事说出来能行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她们家的事?撒开撒开,疼疼疼。”
暮林栖松了手:“我还不知道你?你刚才绕那么些个圈子白绕的啊?你这肯定是猜出来了呗。”
江自流摊了摊手:“那她死活不肯说,我能怎么办?”
“说的也是,不瞒你说我看她那个哭哭啼啼的样子我也是十分糟心……”暮林栖脑仁疼。
“我觉得,现在人反正已经在那儿坐着了,怎么也得把话说明白了,现在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也没有别的办法。”
“也行吧,二十一世纪正义青年,拯救古代凄惨少女,其实一般穿越故事里现在都不爱写这个桥断了。”暮林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惜菱,又转了回来。艾玛……真能哭啊,哭半天一个字不说,怎么看怎么糟心。
“现在都喜欢写什么?”江自流随口一问,点燃了暮林栖的女频魂。
“重生就写‘这一世我再也不与人为善’,穿越就写‘你的仇我来给你报’,总之现在没什么人当好人。”
“……这我也是醉了,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跟别人斗智斗勇什么心态,就那个重生的那个啊,你说你都活第二遍了,你就光靠知道未来五十年社会发展你好好投资能挣多少钱?浪费啥时间跟别人斗智斗勇啊?
就那个穿越的那个,你就是想跟她们家人硬刚能不能别找借口?什么报仇啊,你那么体贴你再死一次让人家活过来好吗?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明白怎么人家就不明白了?谁比谁命值钱啊?诶我去!”
暮林栖狠狠地踹了一脚江自流打断了她的话,踹得江自流差点血溅当场:“你哪那么多废话,一天天地就你心脏,就你事多,看个小说还得掰扯人生观价值观,烦不烦你!”
江自流蹲在地上,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被暮林栖踹过的腿:“好汉饶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行了,所以你放心大胆地上吧,跟那个惜菱刚正面。”暮林栖把江自流从地上提了起来,放到了惜菱旁边的椅子上,“惜菱你先别哭了,这家伙虽然嘴又烂,心又脏的,但是她脑子是真的好,没准真的能帮上你。”
惜菱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了江自流。而江自流这个时候,因为暮林栖的那一脚还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中,她勉强挥了挥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留个遗言……”
“江自流你已经知道惜菱家里的情况了?”金子铵和这两个人呆的日子久了,逐渐掌握了和这两个人对话的方法。
江自流趴在桌子上点了点头:“惜菱这个性格,恐怕自己不会开口说的,好在我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如果惜菱不介意的话,那就我来说吧。”
惜菱的眼睛已经哭得通红,她有点怀疑地看向了江自流,不相信这个人,只是根据蛇仙的故事以及和自己只是草草的见过两面,光凭这些就能看得出来自己家里的情况?
江自流抬起头,看着惜菱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我真的都是推测,如果哪里说的不对,还得你给我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