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自以为是自己皇子身份吓住了红袍男子,他愈发得意,扬着下巴看着这个妖艳男子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不远处的那只大猫斜睨了南宫曜片刻后再次打了个哈欠,大脑袋垂下,自顾自地假寐起来。
太傅之子刘炳之心下叹气,这回恐怕受辱的不是这位风华绝代的男子,而是二皇子了。
可身为当事人的二皇子却依然沉浸在踩压别人的变态愉悦中,丝毫没有去看申屠青峰和申屠靖瑶的神色如何。
而大皇子南宫栎和三皇子南宫清在瞧了申屠青峰越来越皱的眉头和铁青的面色以及申屠靖瑶满面的笑意后,也顾不得红袍男子先前的狂言乱语了,他们意识到二弟/二哥南宫曜怕是要踢到铁板了。
“跪在本皇子面前,本——”眼见着红袍男子离自己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南宫曜的嘴也愈发咧开,可不等他把话说完,红袍男子从他的座位前信步经过,直接往主位走去。
接下来,南宫曜看到了他这一生最不可思议和难以想象的画面:没等男子走近主位,申屠青峰反而率先站起身来,十分恭敬地让到一旁,朝着红袍男子行礼道:“孙儿给爷爷请安!”而申屠靖瑶则整个扑到红袍男子怀里撒娇地喊道:“太爷爷,瑶儿好想你呀!”
整个观景园的客人看到此情此景,听到“爷爷/太爷爷”称呼后当场石化。
二皇子南宫曜更是魂不附体,眼珠子险些惊悚地爆出,这次不光是腿抖了,他的全身包括灵魂都如树叶上的积雪似的簌簌落下。
“太爷爷您终于回来了!”申屠靖瑶小脸被红色袍子映的红扑扑的,她自在的坐在妖艳男子的膝盖上,紧紧搂着他,没有撒手的意思。
“我的瑶儿又长大些了,恩?怎么瘦了这么多?”红袍男子仔细端详着申屠靖瑶,怜爱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后转头质问道:“青峰,你是不是虐待我的瑶儿了,她比我离开的时候清瘦了不止十斤,看这脸儿都变成什么样儿了?”
刚刚还端坐在主位上威仪严肃的申屠青峰被红袍男子随便一问,便立刻弯弯腰,没有任何还嘴,连道自己的不是。
众宾客回想着刚刚申屠小姐的吃相也都以为她饿了许久,事实上就算申屠靖瑶没有灵空寺一行,她每日在鸿蒙谷的饭量也是大的惊人,一个五岁女娃吃的东西都赶得上两个壮年男子的饭量了。
“太爷爷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吧!”申屠靖瑶恳求道:“两年了,您一走就是这么久,瑶儿都快忘了太爷爷长什么样子了!”
红袍男子笑着道:“瑶儿乖,太爷爷正是因为想着我家瑶儿才特地回来的,看看太爷爷给你带什么了!”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物来,那是一块奇特的蛇形树根,约有大拇指般长短,小巧精致,宛若一块不经雕琢、天然自成的工艺品,黝黑的躯干在阳光下还泛起金色的光芒,透着丝丝的洪荒古韵。
“太爷爷,这是什么?”申屠靖瑶好奇的接过蛇形树根来,用小手摩挲着涩涩的树干表面。
红袍男子眼中透着奇异的色彩:“它叫秦松!是由五千年的松木所制!”
“秦松?”申屠靖瑶凝视着树干道:“真是个好名字!”
红袍男子将蛇形树根给申屠靖瑶戴在脖颈道:“树久成灵,有它护你,太爷爷也能放心些了!”
申屠靖瑶抚着秦松,乖巧道:“谢谢太爷爷!”
爷孙三人自顾说着话,将一众宾客冷落在一旁,而南宫曜纵使全身抖若筛糠,也不敢坐下,他脑子里仿佛有洪钟大吕敲在当头,一片空白。
“江兄,你幼时来过鸿蒙谷,可知他是何人?”刘炳之悄悄问旁边坐着的江朗,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如此年轻妖魅的男子竟是申屠家主的爷爷辈。
江朗摇摇头:“我只见过上一代的家主申屠北山,申屠青峰的父亲,至于申屠北山老家主的父亲,只听我爷爷提过一次,听说他叫申屠涯!”
“申屠涯!”刘炳之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之人?眼下看来,那个传说恐怕也是真的了!他按下心中的激动之情,再一次将目光锁在主位上的红袍男子身上,仿佛要找出什么东西来。
“申屠家主,清这里代表二哥给您和申屠老大人赔罪!”南宫清看着已经吓的呆傻的二哥,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了,他朝着主位躬身行礼,心中料想着申屠家主应该会给自己一个面子。
不料申屠青峰冷哼一声,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们鸿蒙谷还不曾衰落至此,任由你南宫曜一个小辈任意辱骂我家长辈,就算是南宫烈在此,量他也不敢如此放肆!你们走吧——”
“家主请息怒!实在是老大人如此年轻俊朗,导致我二哥误认成是哪家公子,一时护申屠小姐心切,故才犯下如此大错!”南宫清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辱我鸿蒙族人者,不问缘由,立刻处死!”申屠青峰道:“这是申屠家规,今日且看在南宫烈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从此不准你们南宫家之人踏入我鸿蒙谷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