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笑着看着我，让我想起往昔的时光。我们仿佛回到最初，那般纯粹，没有牵绊。
“走，我请客。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在你这就行啊，又没人，外面太吵了。”我说。
“我知道一个地方，挺安静的。”
“先在店里聊聊再说吧，现在也不饿。”
波看我们坚持就不再说什么。他搬来两把椅子，我们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他泡了茶，然后坐下。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相互微笑的看看对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我喜欢这样，一切仿佛回到旧日时光。很长时间，谁都不曾打破这份宁静，谁都害怕一张口，将是碎了一地的生活。
“我先来说说吧。”红开口说到。“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工作、赚钱，贴补家里。读书、反思，偶尔逛逛街。不买什么，就是在人群中走走。”
“确实是老样子。”波调侃到。
“是啊，这就是我的生活，目前还不错。”
“那我也来说说吧。”接着红的话，我忽然有种想要倾诉的愿望。
“跟红比，这一年多，我就在人生的路上快走了几步。年底我发现斌出轨，年后我们分手了。唉？说好的快走怎么一句话就说完了。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的表达不够好。容我想一下。”
红和波对视了一眼，抿着嘴笑了。
“我分手了，八天八夜几乎没睡觉，没吃东西，靠着可乐活了下来。还是没什么说的，我想想啊。对了，除了红，我没有告诉别人，到现在也没有告诉父母。不是不想，就是拖得越久，越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对我是分手，对他们是离婚。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反正现在还没有力气去告诉他们，然后半年多就过去了。红说要来看看你，让我当向导，我们就来了。唉，挺悲惨的事怎么感觉像个笑话。说说吧，你怎么样？”
“好吧，我也来说说。你们这么突然来，我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知从何说起啊。”
“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目的，快说。”我催促着。
“额，我结了婚，有了孩子，一个男孩。店里的生意不错，养家糊口足够了。”
波停了下来，他看向窗外，眼神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空无一物。我和红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等待着他，良久。
“她走了，”波回过神继续说着，“是我的问题，她是正常的女人，而我……无论怎样都无法满足她，她已经给了我一个儿子，我不能再拖累她了。”
说完，他颓然地低下头。房间里一片死寂，让人窒息。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红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也许原本的懊悔更深了吧。
“以后有什么打算？”红问。
“把孩子好好养大，为父母养老送终。其它的先不想了。”
“没想过换种生活方式吗？”
波深深地叹了口气。
“想过，只是，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勇气去打拼。现在的生活虽然不怎么好，至少对孩子来说是稳定的。离开这里，我可能很难见到孩子。也没有办法照顾父母。”
一切仿佛泥潭，一旦踏进去就再也无法脱身了。我看着波，难以想象他承受的一切。妻子离开，流言蜚语，不知道他是如何熬过来的。这样的小镇我是知道的，一切的离经叛道都无法让人们接受。
“好了，我们说点开心的吧，”红说，“国庆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原本没有什么安排，不过你们来了，我们可以安排点事做。”
“孩子呢？可以一起带着。”
“不用了，太小了，他姑姑帮着看呢。晚上我回去就行，我现在就是多赚钱，给他一个自由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