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同阿月回到院子里,便看着顾琼在外面等着。见顾晓过来,顾琼笑着上前行礼,“大姐姐,你回来啦。”
不得不说,顾琼的确是一个美人胚子。笑起来的时候绝对担得上倾国倾城,顾晓看着顾琼点头,“嗯。找我有事吗?进里面说吧。”
“大姐姐。”顾琼拦着往院子里走得顾晓,见顾晓疑惑地望过来,一双手绞着手帕,欲言又止地看着顾晓,“大姐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晓笑,“那就不要说。”什么该不该说?真不该说你就不会提出来了。
顾琼看着远去的顾晓,一脸懵神:怎么会有这样的回答?待顾琼回过神来,顾晓已经进了屋子,坐着喝茶了。顾琼跟着进屋,见阿月站在顾晓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咬咬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姐姐,我有些话向私下和你说。”
阿月一听,这是要赶自己走的节奏?顿时看向顾琼的眼光越发不善。
顾晓没说话,只是看着顾琼,然顾琼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任由顾晓看。片刻后,顾晓终于收回视线,“阿月,去叫厨房准备一些桂花糕。”
“小姐?”阿月唤,顾晓只是挥手,无奈,阿月愤愤离去。
阿月离去后,顾琼身边伺候的人也自动离开。见人走的差不多了,顾琼方道:“大姐姐,今天太医给三弟看病,说是受了惊吓,又加上受凉才会生病,所以……”说到这,顾琼打量着顾晓的脸色,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咬牙:“府里人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奶奶便吩咐人去请道士了。”
“道士?”顾晓点头,表示知道了,“还有呢?”
顾晓云淡风轻,倒显得顾琼有点小题大作了。
“大姐姐您就不担心?”顾琼看着顾晓。
“担心?我该担心什么?”顾晓一脸茫然,“既然你们觉得道士能治好顾淳,那就去请啊,我为什么需要担心?”
顾琼看着顾晓,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难道你不该怀疑这道士是冲着你来的吗?
“近来府里有流言,说是自大姐姐你回来后,府里便大小事不断,所以……”顾琼话未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晓:话都说的这么明了,你不会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吧?
顾晓看着一脸迫切的顾琼,摇头,她当然知道顾琼话里的意思,只是不想理会罢了,“妹妹多虑了,那只是碎嘴之人的无稽之谈罢了。”说完,一脸温婉地看着顾琼。
阿月端着桂花糕站在门外,看着浑身散发着圣母光芒的自家小姐,再看看不可置信的顾琼,便知道顾晓这又是在装了。进去,将糕点放在顾晓桌前,俯身:“小姐,刚刚前院传消息说三少爷又发热了。”
顾晓听言,看了阿月一眼,见阿月点头,心知有异,遂起身道:“二妹妹,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顾琼起身,看着一脸笑容的顾晓,她实在是看不懂顾晓在想些什么了。
“二小姐?”阿月见顾琼只是看着小姐不说话,不高兴地叫道。看玩笑,就算是凌公子也没有这么无视过小姐的话。
顾琼被阿月唤道回过了神,匆忙摇了摇头,“我刚从那里回来,就不去了,姐姐去吧,三弟挺想你的。”
顾晓听言,也不去探究话里的真假,点头离去。
顾晓和阿月到顾淳院子的时候,正好遇上顾淳喝药。然,顾淳从小被顾老太太娇惯,妥妥的就是一个小霸王。丫鬟们端着药站在床前,看着死活不肯喝药的顾淳欲哭无泪。不喝吧,老太太那里交不了差;喝吧,便只能硬灌,那样的话这小祖宗一定会哭,这样老太太那里同样交不了差。于是,几个丫鬟只得排排站在床前,温声劝着。
顾晓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况。
“大小姐。”见顾晓进来,丫鬟们转身行礼。
顾晓越过他们,走向床上的顾淳。“不是说发热了么?怎么没请大夫?”
“小玲姐姐去请过了,但二小姐说这是正常现象,所以……”所以什么?丫头没说,但这里的人都清楚。
顾晓皱眉,怎么和顾琼扯上关系了?
“什么正常现象?三少爷那么小,身体能受的住接二连三的病吗?”阿月训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再去请啊?”
“是,奴婢这就去。”几个丫鬟慌忙点头,离去。
见人走完了,阿月看着从一开始便看着顾淳的顾晓,“小姐,发现什么了吗?”
顾晓摇头,从她站在这里开始,顾淳便用敌视的眼神看着她。顾晓好笑,这么一个小孩子竟然会有仇视的目光。“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认识我?”顾晓问,不应该啊,自己走事,他才刚刚出生,而现在自己没和他相处过。
顾淳看着顾晓,抓着被子的一角不断往里缩着,一双眼警惕的看着顾晓:“坏人,你是坏人。”
“哦?”顾晓听言一笑,“你知道的还不少?”
顾淳摇头,“姨娘说的,就是因为你,爹爹才不要我的。”说到这,似乎正是其伤心处,嘴巴一扁便哭了起来。
震耳欲聋的哭声突地想起,不仅顾晓阿月吓了一跳,连刚刚进屋的丫头也是一愣,“三少爷?”
说罢,快速上前将顾淳抱在怀里,防备地看着顾晓。
阿月从刚刚的哭声中反应过来,横眉看着眼前的小丫鬟,“大胆,不是叫你去请大夫了吗?”
请大夫需要三个人么?丫鬟心道,却不敢说出来,“三少爷还没喝药,奴婢热药去了,大夫露儿去请了。”说完,又看着顾晓道:“大小姐,三少爷他还小,您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她虽然在三少爷这里伺候着,却也有听其他院里的姐妹说现在顾府由大小姐做主。虽然她也不明白,顾老太太为什么会同意顾晓做主,毕竟当初夫人在世时也没有掌家。
“嗯,没事,你先出去吧,这药我来喂。”顾晓道,风轻云淡。
丫头垂首,你来?就是你来才不放心。“小姐,三少爷他……”
“怎么,小姐说话不管用吗?”阿月打断丫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么顾府的人都这么无视小姐的话?
丫头见阿月发火,看了看床上的顾淳,只得点头应是。
“小不点,你是要我喂你喝药呢还是自己喝呢?”顾晓看着打丫头进来便一副有恃无恐的顾淳,丫鬟走后便又恢复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好笑。,
阿月见顾淳嘴巴一扁,又将嚎啕大哭的准备,不由端着要上前,“小姐您就不要吓三少爷了。”阿月停在床前,轻声道:“三少爷别怕,小姐不是坏人,你把药喝了她就不会伤害你了。”
顾晓;“……”无言看着哄人的的阿月:难道他不觉得这样说更加确定了自己坏人的形象?
顾淳看着近在咫尺的药,又看了看一旁站着“面露凶容”的顾晓,只得乖乖喝药。
顾晓本不在意思地看着顾淳,却见他伸头喝药时头上一闪而过的红色印记,柳眉一蹙,又走近了几分。
“小姐?”阿月喂着药,不解地看着顾晓,“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顾晓摇头,“没事,你接着喂、”阿月接着喂药然此时顾晓却什么也看不见。
奇怪?难道自己看看错了?顾晓疑惑,但却不太相信自己眼花。顾晓有凑近了些,然而并没有什么异样。
或许,顾晓皱眉,”顾淳的身体不是简单地受惊?所以,他们的手已经伸到顾府里来了?”想到这,顾晓便不由想到在山洞里看到的情形。再看看脸色苍白的顾淳,顾晓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刚把药喂完,方姨娘便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看着围在床前的顾晓主仆,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三、三少爷呢?”
顾晓转身看着一脸焦急的方姨娘,淡淡撇过一旁低眉缩小存在感的丫头,道:“怎么,方姨娘担心我害了顾淳?”
方姨娘摇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就算真是这个意思也不能说出口,“奴婢只是听说三少爷不肯喝药,过来看看。”
顾晓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其实真正的理由谁都知道,又何必说穿呢?“那就好。”顾晓道,“药阿月已经喂顾淳喝了,姨娘您就不用担心了。”
“麻烦大小姐了。”方姨娘道。
顾晓摇头,“爹爹不在,现在又是我在掌家,照顾顾淳是应该的。”
方姨娘应是,心里却不以为然。
顾晓没兴趣知道方姨娘的想法,她现在只想将这件事弄明白,“姨娘,既然这个院子里的丫鬟不能将顾淳照顾好,那我就将他带回柳园照顾吧,毕竟我是长姐不是吗?”
话落,方姨娘猛地抬头,“大小姐,你……”
说实在的,顾晓照顾顾淳,方姨娘是真心不放心,即使小时候的顾晓并不是很恶毒,但就凭她回来仅仅几天就将顾府掌握在手里,方姨娘就不敢小看顾晓,更何况,柳意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的女儿又岂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