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庄倒还是和以前没变化,蓝天白云。乡间的小路总是静的只有脚步的声音,放空自己的时候能感觉这世界的一切存在着,没有嘈杂的人声。春季暖阳照在身上,陈川叼着烟看见那边山丘上有个老人,他的孩子还是谁正在帮他做些工作。
这个地方以前他来过,当然和廉边不是在这里认识的,而是认识之后他重回过这个地方。
陈川走在路上,这个村子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和落枫镇一样年轻的人已经出门,只剩几个老者留在故乡的老房屋。他沿着多年以前廉边带自己走过的路,来到了一座废墟之前。
“房子都给你拆了啊。”陈川轻声说。
“小伙子,他被村子接到他家附近去了。”周围房子的一个老者好像看出来陈川是来找人的。
“村长住在哪里?”陈川问,他上一次来的时候其实是夜里,就在廉边家里喝了几杯茶就走了。
“就在村口那边,那个小山丘上。”老村民给他指路。原来就是他进村时最先看见的那里。
“哦好,多谢。”
陈川来到山丘底下,有条小路直达山丘顶的屋子。他慢悠悠地向上去,屋子是普通的二层木屋,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老者,摇着蒲扇。
“老爷爷,我想找个人。”陈川说。
“村里的人都走干净了。”老者稍微睁开眼睛,督了一眼这个叼着烟的男人。
“廉边在吗?”陈川又笑了笑问。
“放心吧我不是王都的人。”看老者疑惑,陈川又补充。
“你是他朋友?”
“是的。”
“那你还是走吧,免得你看到以后失落。”
陈川笑笑,刚想说见个人而已还能失落?他是死了还是怎么了…
“爷爷。”这时候,一个三十岁附近的男人笑着擦去额头的汗水,从屋子后方来到这里对老人说,“柴我都劈好了。”
陈川看着那个男人愣了很久,他脸上带有点憨的笑容真的冲击到了他的内心,而男人也看了自己一眼,随后便向村长询问这个哥哥是谁啊?
哥哥?我叫你个鬼呢?以前的事情不说,现在我二十附近,你都奔三了,管我叫哥哥?
“好,谢谢你啦孩子,你先回家吧,到了饭点你再过来。”村长笑着对他说。
“好。”憨男人笑着离开了,留下陈川和村长,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看到了吧?”村长轻声开口。
“他这是怎么了?”
“新王登基,可旧王不一定就已经起不了风浪。廉边你也知道,那个小伙子曾经是洛哥亚的国王,并能让那威震敌我的十夜听从他的命令,这样的人如果放任他回去,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会卷土重来。”村长说。
“所以那些家伙就把他弄成现在这副蠢样?”陈川说。
“唉…”村长叹了口气,“他从小就有抱负,多亏了他帝国黑暗时代才终于结束,或许就是这样吧,如今的世界虽然看上去已是和平,但王终究只是个贪恋玩乐的人,背后应该有大批谋士在替他想事情吧…”
“村长您倒是明白人啊。”陈川笑笑。
“呵,你要见他的话就自己去吧,他家就在这山丘后面的茅草屋,原来的那里已经被毁了。”村长说着又摇起蒲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陈川也没接着问,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他抽着烟来到村长的房屋后方,看见了果然那边的平原上有一座茅草屋。
“你是刚才那个哥哥?”男人在自己的茅草屋里躺着,看向天花板,陈川踏进门的时候才急急忙忙从床上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陈川在桌子边坐下。
“我叫廉边,哥哥你呢?”男人也在桌边坐下,憨憨笑着。
“我叫陈川。”
“陈…”男人没了笑容,愣了片刻,“哥哥你就是那个十夜的队长?!”
这片刻之后,男人露出的完全就是那种孩子崇拜的表情。
“可是,你的脸好像和报纸上不一样啊…”
陈川笑了笑,把脸上的面具摘除。
“别装傻了。”他直视男人的眼睛,轻声说。
“哇!你真的是!耶!我见到真人了!能给我签名吗?!”男人又大喊大叫起来,那表情实在不像是伪装的,陈川看得很明白,可就是他看得明白,才会情绪失控。
“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说后面的事你都猜到了吗?!我相信你才先你一步走的!你这又是在干嘛?!”陈川抓着他的领子大声吼。
“你怎么了陈川哥哥?为什么抓着我…我很痛啊…我是做什么坏事了吗?”三十岁的男人眼里都是恐惧,完全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
陈川松开了男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难怪…难怪迎落雪和村长都说,自己会失望的…
………
“本王决定了!要再次清扫王都周边的村子!”洛哥亚王都内,顶端的豪华房间里,戴着王冠的男人二十岁左右,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侍女们为他按摩和喂食。
“不可以哦。”房间里另外的人回应。
“是因为前代吗?老大你好歹也跟着他做过事。”男人有些不爽,冷冷地说。
“他如今就是个十岁的孩子。”
“你不是说他很聪明吗?这点事情都想不到,果然你夸大了吧?”男人又忽然笑起来,是在嘲笑那个男人。
“他想不到的不是要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而是在他退下来后要去对付他的人。”另一人轻笑了一声。
“对对!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老大你在他身上施法!”
“诶对了老大!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是那个自己退位的陈川解开了怎么办?”男人又问。
闻言,房间里那人沉默了好一阵。
“呜哼哼…放心吧公子,那东西只有一种解法,那便是死亡。”
素倾城手握着一个散发绿光的方形铁牌,但其实发光的就只有铁牌正面的一块凹槽,里面放着一块水晶一样的东西。这块水晶和某人的生命直接相连,某个住着王都南郊村里一座茅草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