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华英看人没有什么事之后,反而冷静了许多。
“还有气,没有致命伤。”他检查过后,连忙抬头说道。
清澄这才松了一口气,也神思清明了许多。
“华英,我来吧,你忙我准备些要用的东西。”
旺财本来就重,这时也不便移动,索性施了术法挪到最近的一间房里。
光是箭头,清澄就取出来一小把。
好在箭头上抹得都是麻药,却没有毒,旺财捡回了一条命。
清澄只怕它有意外,度了不少灵力给它。
毛也剃了,浑身裹地斑斑驳驳,看着十分可怜。
麻药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那么大的一坨就软塌塌地瘫在那里。
“你打算怎么办?”华英望着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人。
这么明目张胆又手段粗劣地暗箭伤人,简直可以毫无疑问地盖章万宝宝三个字。
这宫里,再也没有人敢如此放肆,并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么愚蠢了。
而且,据说不到中午,刚下朝的万年历,刚出了朝阳殿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万寿宫。
一切不言而喻。
“醒了再说。”
她的话十分简短,华英却是听得明白。
如果旺财醒了,师姐十有八九会以大局为重放过万宝宝这一回。
但是,如果旺财凉了,师姐才不会管什么大局不大局,别说旺财是一条狗,就是一只蚂蚁,但凡是跟着姓了醉,她就会因为谁踩了这只蚂蚁的爪子去把人家打得跪地求饶。
护短,不讲道理可不仅仅是她的缺点,主要看是针对谁。
于是华英就有些忐忑不安,直到日薄西山,旺财也没有醒。
“华英,鸡腿拿几个过来。”
华英连忙去厨房取了,拿一个盘子端了过来。
清澄接过去,放在旺财的脑袋前头。
伸手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
“旺财啊,你要是识相,就赶紧醒过来,我必罩你安康,天天有鸡腿。”
“你要是不肯醒呢,我昨日路过万寿宫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小京巴,不如以后我就养了它,连同你那份鸡腿也给它好了。”
华英:……
“至于你呢,既然已经废了,这狗皮也被箭射地满是窟窿,做不了狗皮大衣了,顶多还够做双鞋垫儿……”
华英:……求旺财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御膳房的老王,好像十分喜好狗肉锅子,不知道下了麻药的狗肉他还要不要——”
“师姐,旺财的耳朵好像动了!”
果然,狗子的求生欲望,简直感动上天。
虽然那双平日里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此时只是睁开了一条缝。
也让清澄喜不自胜。
“旺财,你果然是个识时务的。”她又摸了摸狗头:“听话,快点好起来。”
旺财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却依旧不拂面子的勉强摇了摇尾巴。
华英却望着万寿宫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做大死的姑姑,又躲过了一劫。
二人炖了蔬菜面糊,正哄着旺财吃一点。
“咔嚓”一声,有什么断裂的清脆响声。
清澄最近对这个声音已经免疫了,华英却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儿?!”
“嗯~~~~~”昆吾衍闪进房中凑近了大吃一惊的华英细细地端详了一阵。
“这位小美人是何方人士?本大爷怎么看着这么顺眼呢?”
“你要是来泡妞的话,就来错地方选错人了。”清澄站起身来。
“我看不上你,她是个男的,只剩下一条狗,你要不要凑合一下?”
昆吾衍十分嫌弃的唾弃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我和那只狗扯到一起去?!”
“你不想和狗扯到一起,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旺财的房间。”清澄面色不善。
她心情不好。
“这不是听说旺财受伤了,来瞧上一瞧么?”他幸灾乐祸的说道。
甚至还蹲下身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恹恹的旺财。
“哟,旺财,你也有今天啊?”昆吾衍的心情似乎格外好:“那天咬着本大爷手腕的时候,不是还很生机勃勃嘛!”
华英:……这是谁?好大胆好有魄力啊!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大概是华英那充满了刺激和崇拜的小眼神,成功的取悦了好大喜功的昆吾衍。
“哟,小美人,是不是觉得我很帅,对我一见钟情,一见如故?”他一面说着,还对华英挤了下眼睛,魅力四射。
华英眼角一抽:这特么是有病吧。
看华英不理他,他干脆走过来仔细盯着华英:“我们一定是见过的,要不然这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啪!”
“哐当!”
“啊!好痛!”
华英只看见师姐十分利落地抬脚一踹,眼前的美少年如同陀螺一般撞开了门,飞了出去。
一声闷响后,又是一阵痛呼,想来是摔得不轻。
“醉倾城!你大爷的!竟然偷偷摸摸的下黑手!”
“昆吾衍,我是人,你是魔,我们道不同。不是和你说过少来我面前晃悠么?”清澄声音冰冷:“也别惦记我的人和我的狗。”
华英:“昆昆昆——昆吾衍?!他就是魔界第二大魔头,昆吾衍?!”
“哇!小美人,你知道我?是不是早就暗恋我,如今一见真人,顿觉闻名不如见面,恨不得早生八百年以身相许?”昆吾衍听到华英的话,早已爬起来一阵风似的卷到华英面前,满脸的心花怒放。
“我是男男男的,师姐刚才说得你没听见么?”华英有些不敢正视他。
“哼嗯?”昆吾衍若有所思地望着华英,突然伸手往他的前胸袭来。
两人不禁同时低下头看向了那只手。
华英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被抓得起皱的衣料,尖声叫道:“流氓!!!!”
“啪——!!!”
身体的本能,让他卯足了劲就给了昆吾衍一个分量十足的大嘴巴子就跑了,扇地他一边的头发都散了下来。
昆吾衍却在他走后,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右手悬空,如同托着一只水球一样,张了张五指,喃喃说道:
“明明就很有料啊,怎么可能是男的呢……”
“你们魔界的人都这么闲又这么JIAN么?”清澄在一边冷眼旁观。
“不,只是本大爷方才确实感受到了爱情的召唤,只是它好像又走远了。”他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脸,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