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是和我比武的那个女子啊!”邹正平停住了脚步,稍稍想了想,决定进去看看情况再说,于是,就跟着鱼贯而入的众人一起进了琉璃阁。
进到琉璃阁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用百花装饰的舞台,舞台上摆着几个巨石,有一条涓涓的小泉从巨石之间流淌而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而明月站在一个长长的秋千上,一边荡着秋天,一边唱着悠扬的歌,一旁还坐着一个弹着琵琶伴奏的乐师。
水声、歌声、琵琶声,声声入耳,让所有的客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之中。
邹正平选了一个楼上的包间,他让小二告诉明月姑娘,姬元的弟子想见见她!请她表演结束后一起来吃个午饭。同时,还让小二留意一下白思恩和廖惠文两人,如果看到他们就让他们来这个包间。因为有明月姑娘的表演,邹正平笃定这两人是不会缺席的。
果不其然,邹正平正在喝着茶、听着明月姑娘的歌曲时,白思恩和廖惠文就急冲冲地冲了进来。
廖惠文还在门口就大声喊道:“正平兄啊,咱们都两年未见了,我想你想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白思恩推开门,笑着挪揄地说道:“你拉倒吧,你这是想明月姑娘想得掉头发了吧!”
“正平兄,你知道吗,你们不在京城后,每天上朝我都觉得度日如年,要不是家里逼着我,我早就辞官了!跟你一起去浪迹天涯!”廖惠文坐到邹正平旁边,独自倒了一杯醉仙酿,一饮而尽。
“哈哈,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你不知道我多么想回去朝廷!”邹正平一边给白思恩倒了一杯醉仙酿,一边说道。
“我们俩本来就是个闲职,如果不觉得度日如年那就真的有问题了!”白思恩坐了下来,接过邹正平的醉仙酿,敬了邹正平一杯,也一饮而尽。
他们三人就这样说说笑笑,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突然听到小二在外面喊道:“客官,明月姑娘来了!”
这是他们才发现外面的歌声已经停了,接着,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而明月姑娘穿着一身粉色长裙,翩翩地走了进来,同行的还有那个抱着琵琶的乐师。
“小二,快点加两套桌椅!还有餐具!”廖惠文看见明月姑娘后,立刻弹了起来对着小二喊道。
“好的!”小二麻利地按照吩咐置办着。而明月和乐师走到三人面前,逐一行礼。
“这是我的乐师,他叫清风!”明月向三人介绍了乐师,又故意笑着说:“我们两人表演了一个上午,滴水未进,所以特地上来向三位大人讨杯酒喝!”
“姑娘太客气了!快快入座吧!”邹正平笑着站了起来,连忙招待二人入座。
“姬元国师可好!”明月一边倒酒,一边假装不在乎的一问。
邹正平笑了笑,举起酒杯,向明月敬了一下酒,夸起了姬元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好得很!这不,在他的指导下,我修为进步飞速啊!”
明月也举起酒杯,向邹正平敬了一下酒,说道:“恭喜邹先生了!”说完,把酒一饮而尽。
“明月在哪儿?在哪儿......”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阵阵吵闹声,似乎有人在找明月。
接着,邹正平他们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踹门跨了进来。同行的人中,还有几个耀武扬威的剑客和一脸惊恐的店小二。
邹正平一眼就看出此人机会来找茬的,于是立刻对店小二摇摇头,示意让他不要进来。店小二倒也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退到了门外。
胖子扫视了屋里的众人,然后淬了一口痰在地上,对着明月大声说道:“爷看上你了,你跟爷去房间快活快活!”
明月似乎对这样的人见怪不怪了,非常冷静,只是微微一笑,对胖子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我叫刘金贵,我姑父是礼部尚书邱毅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的起!”胖子挺着大肚子,得意地说道。
“这位刘公子,小女子并非贱籍女子,不陪酒。还请公子请回吧!”明月不卑不亢地一口回绝了刘金贵。
刘金贵听到这儿,脸竟然一红,不知所措地扫视了房间里的众人,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人家明月姑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廖惠文十分看不惯这个胖子,于是毫不客气地插话道。
刘金贵看了廖惠文一眼,似乎也觉得他说的在理,一时又想不到什么话反驳,只好说道:“你们别惹我,我姑父是......”
没等刘金贵说完,廖惠文就打断了他说道:“我们不是聋子,我们知道你姑父是礼部尚书了,明天上朝我就去让你姑父评评理,你这强占民女到底是砍左脚呢,还是砍右手?”
刘金贵一听道上朝,就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定是朝廷官员,不过他又寻思一想,有可能这个人是唬我的,于是大声问道:“你,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姑父?”
“这位大人是左散骑常侍,而他旁边的那位是大人是右散骑常侍!”邹正平觉得这个刘金贵应该就是个狐假虎威二愣子而已,于是就介绍了廖惠文和白思恩的官职。
果然,刘金贵一听,愣了一下,于是立刻小声地问后面的剑客道:“那个啥啥常侍,是什么官职,和姑父哪个官职大!”
这些剑客哪知道官职大小,一个个面面相觑,无以应答。
“官职差不多的。”邹正平大致看出来这个刘金贵应该是礼部尚书的远房亲戚,打算进京投靠的,所以对京城情况不熟悉,才在这儿狐假虎威。
“那,那,小二,他们这顿饭我请了。”刘金贵觉得十分尴尬,在场竟然有和姑父官职差不多的人,他突然认为要和他们搞好关系,于是说请吃饭。
“这……”小二在外面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廖惠文喝着酒,笑看着刘金贵说道:“刘公子,请回吧!行贿朝廷官员是要受罚的,还是不要牵连了礼部尚书啊!”
“哦,不要算了!”刘金贵对后面的剑客一挥手,说道:“我们走!”说完,他们几人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最近朝廷怎么了,”邹正平看着廖惠文和白思恩关切地问道:“怎么京城会有这样的人啊!”
白思恩摇摇头,无奈地回答道:“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是朝廷被左仆射他们把持着,陛下也是没办法,只得处处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