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再一次坚定的拒绝。
崔云云一把甩开陈余的手,嘟着嘴偏头生闷气。
李子木看着好笑,拉着小丫头道:“云儿,你跟着去太危险了,还是留下来好好的修炼,到时候少不得要去的,不急着一时。”
崔云云撇着嘴,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就要去,师父不准我去,宋师兄不带我,连陈师兄也不带我去。”
说完自顾自的站起来,一跺脚,“你们不准我去,我偏要去,你们不带我,我就自己去,哼!”
说完就自己跑了。
陈余给李子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这丫头。
要是真的让着丫头去了才是出大事了。
再说这丫头是鼎湖山一霸,到时候要是真的偷跑去了,谁拿她都没有办法。
李子木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跟了出去。
陈余转头看着正在运功炼化药力的丁雪奴,“你也想去?”
丁雪奴睁眼,撇了撇嘴,“我才不去呢。”
说完拿出一个玉瓶,递给陈余,“陈师兄,这是我师父练的丹药,治疗内伤最好不过,你带着以防万一吧。”
陈余一愣,随即接过瓶子,“你哪里来的丹药?”
丁雪奴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半,可见药力之强,笑嘻嘻的道:“师父给的啊,我听说师兄要去登天梯,就去求师傅了,他就给了我这丹药。”
陈余点了点头,他现在还真是需要这样的丹药,丁雪奴送来算是正好。
陈余摸了摸丁雪奴的脑袋,然后笑道:“行,师兄收下了,也谢谢你和你师父了。”
丁雪奴高兴的点了点头。
“你会炼丹吗?”陈余问道。
丁雪奴本来挺高兴,闻言眉头一皱,有点丧气的道:“不会。”
“哦,那我要炼兽魂丹找谁?你师父?”
丁雪奴点了点头,“最好自然是找我师父,但是我师兄也可以炼,怎么,师兄需要吗?”
陈余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的,一听这话便道:“是啊,我有点兽丹,想炼成兽魂丹,到时候给天狗吃。”
丁雪奴马上拍着胸口,道:“师兄放心,我这就去给大师兄说,保证一天就给你炼好。”
陈余笑着点头,“我没有辅助药材,只有兽丹,你将这些拿去给你师兄,到时候练出来的丹药扣除材料就行了。”
说完,陈余拿出自己戒指里面的兽丹,交给丁雪奴。
丁雪奴看着这些兽丹眼神一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兽丹呢。
欢欢喜喜的将兽丹收起,然后又拍着胸脯道:“师兄你放心,大师兄前几天炼丹炸了炉,最近正闲的很,我这就去找他给你炼丹,保证你走之前全部给你炼出来。”
说完转身就跑。
陈余看着丁雪奴的背影,总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过了一会儿,索性也就不想了,然后就坐在院子里盘膝打坐。
……
鼎湖山主峰之上,呼应亭里立着一块镇妖碑。
此碑高有三丈,周围黑气萦绕,隐隐有兽吼传出,碑身之上刻有各类凶兽图案,或狰狞或祥和不一而足。
铜元盘膝坐在碑下,张行云立与一旁。
“师尊,鹊山下月比武已经安排好了,另外还有弹剑山,大罗山,沧州府的几大家族都有邀请,只是招摇山去信未回,想来这次陆前辈怕是不会来了。”
铜元微微睁眼,“不必管他,陆老魔这些年将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随他去吧。”
张行云点头,想了想接着道:“另外,青书过几日想去登天梯走一趟,徒儿让他将陈家的小子也带上了。”
说完,张行云便不再言语,等着铜元发话。
结果铜元沉默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算是表示知道了。
张行云一愣,“师尊,您……”
铜元没好气的道:“怎么?还要我骂你们一顿才舒服?”
张行云愕然,师尊你这反应不对啊,你难道不该发火的吗?
铜元似乎知道张行云如何想,笑着道:“你们还是不明白啊,以为将这小子带下山鼎湖山就没有因果了?难道你们不觉得鹊山来的实在是太巧了一点?”
张行云点头,“鹊山安静了五百年,这次突然提出比试本来就让人生疑,何况时间太掐大好处了。”
“知道就好,收陈余为徒,本来就是当年和陈景春的一桩交易,如今虽然没有收他,但传了半部黄庭经,其实与收徒并无二至,你们这些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说完似乎觉得跟自己的徒弟斗心眼实在有趣,笑的很开心。
张行云配合着笑了笑,他们自然是想到这一点的,“也不算吧,雪师妹传了子木九连冰天剑诀,师妹怕他染了子木的剑心,所以缠了我几天要将他送走呢。”
铜元接着哈哈大笑,“好,也难为你们想出了这个办法。”
说完,铜元转头看着张行云笑道:“既然如此,鹊山比试就交给你们了,为师这次不插手,正好前几日三皇城传来消息,说是九鼎异常,老夫正好去看看。”
张行云面容一僵,喂,不就是逗逗心眼吗?
你这就撂挑子不干了?
“那我现在就去将那小子留下来。”张行云转身就走。
鹊山势大,虽说还比不上鼎湖山,但是没有铜元坐镇,他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发虚。
于是他很没有节操的放弃了之前谋划的一切,老家伙你可不能走啊。
要是你走了鹊山来了,鼎湖山没有地仙坐镇,如何是好啊?
“行啦,少在为师面前装模作样,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也是时候将鼎湖山交给你们了。”铜元笑着道。
张行云脚步一僵,转身面色不愉的道:“老头子,你不会真的准备撂挑子不干了吧?”
说完浑身颤抖,指着蛮荒的方向,“那里,那里,还有那里,没有你坐镇你认为我们扛的下来?”
接着又指着山下,“那里石头城,那里木渎,还有背后的沧州城,这些年若不是你在,你认为他们能像现在一样算计逗趣?”
铜元伸手在张行云的肩上拍了拍,不理他已经惨白的脸色,笑着道:“南荒少的了我铜元,少不得鼎湖山。我铜元走,鼎湖山还在,这便是挡住凶兽的堤坝。没有我铜元,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说完叹了口气,看着张行云道:“为师老了,大限之前若不能迈出那一步,一切都是虚妄。”
转身看着中原的方向,铜元沉声道:“何况,老夫死了,哪管他洪水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