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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速之客多半都是来者不善

这是一本旧册子,看起来比山神庙更加破旧。

刘信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这册子上的东西竟能解了噬心散的毒不成?

翻开册子,里面的字并不多,实际上,前三页共六个字,第一页写的是“气热”,第二页是“心稳”,第三页是“意凝”。

看完前三页,刘信可谓心不稳,意难凝,气倒是够热了。

当继续向后翻,刘信发现第四页有撕破的痕迹,心里默念千万别刚好是解毒的良方。

来到第五页,这一页的字数瞬间就多了,粗略估算大概有三百字,虽然字体多数有些扭曲,但总算能看明白这些字的意思是介绍这本册子的来历,原来是作者为了让女儿防身而专门创造的一门功夫,唤为“纤云掌”,什么样的父亲会这么能干呀。

经过短暂的羡慕嫉妒恨,刘信继续向后翻看,一直看到第十五页,也就是最后一页,终于知道瘸子的用意了,原来只要学会了这套掌法,就可以运用其中的“迫”字诀把经脉里的毒气逼出来。

但问题随之而来,看似简单的一本册子,承载的可是武林早已失传的绝技,自己何德何能,怎么在短时间内学成呢?刘信不禁有些忧心。

可是如果不尝试一下,瘸子的生命就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时光似破庙屋檐上的滴水,片刻不知停歇,一晃已过去两个时辰有余,刘信按照册子上的口诀练习,不觉竟入定了,那是一种比拥抱薛静时更加安静的境界,真的到了物我两忘的地步。

猛然间想到薛静,刘信顿时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好像从云层里向下掉落般,过了许久才终于着陆,心跳加速了何止数倍。

一旦重回人间,刘信首先想到的还是可怜的瘸子,心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幸好瘸子的呼吸还在,不然可是白忙一场。

验收成果的时候到了,刘信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瘸子的几道大穴上拍了下去,纤云掌的功力源源不断地向其体内输出。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瘸子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意识渐渐清醒,第一件事就是摇着刘信的胳膊狂喜:“太好了,太好了!少主你成功了!”

刘信大为奇异,死里逃生还不足够他高兴,反倒为自己练成纤云掌而庆祝,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瘸子刚刚苏醒,体力有些不支,颤巍巍的站起来,笑着说:“少主,这次你可相信我的话了,你就是少主,农家的孩子岂能有这等资质,短短几个时辰就能将这一绝技学到手。”

听到“几个时辰”的字眼,刘信顿时想起与薛静的约定,奋力拍了拍脑袋,大骂自己蠢不可言,也来不及道别,直接奔出庙去。

但他很快就折返回来,瘸子露出欣慰的笑容,以为刘信是回心转意了,却不料随刘信回来的还有两个人。

这两人其中一个是一袭黑衣,脸上挂着一块黑布,瞧不见其五官,另一人则是一袭白衣,在脸上挂着一块白布,同样也看不出五官。

“不好!”瘸子低声惊呼。

刘信心里早就疾呼千万遍了,我只是个乡野小民,没来由招惹这些麻烦,我的小静还等着我呢,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黑白二人一声不吭地立在门口,瘸子挡在刘信前面,义正辞严地说:“有什么事冲我来,与这个小兄弟无关。”

黑白二人笑着说:“你算个屁,快滚。”声音动作一模一样,比普通的孪生兄弟更有默契,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尤其可怖。

瘸子惊恐地说:“莫非你们就是臭名昭著的阴阳客?”

两人又是用着一模一样的声音说:“老家伙好眼力,我们是为了他而来,你不要碍事。”

瘸子护得刘信更加周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刘信赶紧拦住他,“你刚刚恢复,身体虚弱得很,不要逞强。”

瘸子紧紧地看着刘信的眼睛,说:“少主你听我说,这两人不好对付,待会一有机会你就赶紧跑,不要管我。”

“喂,说那么大声,我可都听到了。”阴阳客一旁阴森地笑道。

刘信一时手足无措,但又绝不肯丢下瘸子不管,怯怯地质问阴阳客:“你们找我做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们。”

阴阳客笑声更大,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左右观望着庙里的环境,忽然说:“什么破地方,连个麻袋都没有。”

刘信不明所以,瘸子却脸色大变,慌忙推开刘信,叫道:“快跑!”

话音未落,阴阳客一左一右向瘸子袭来,一面骂骂咧咧:“自找死路。”

瘸子本就重心不稳,一时难以招架,连连后退数步,举起拐杖却被阴阳客两掌击飞,整个人都暴露在对方拳掌之下。

刘信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但他刚刚学会的手艺,还并没有融会贯通,一招一式都慢了半拍,该用力时更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愤慨,几个回合就被打翻在地。

阴阳客冷笑道:“哟,纤云掌啊,我好怕怕的。”

刘信擦了擦嘴角的血,胸中怒火上涌,果然出手更没了头绪,不多时又躺回地上,嘴角的血更多了。

瘸子不无失望地皱了皱眉头,对刘信说:“纤云掌的精髓就在于名字本身,既纤若无力,又如云般多变,本是比太极拳更有效的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关键在于变,那五类灵魂招数相辅相承,可以随意变幻,足可玩弄敌人于鼓掌之上,你现在初学,须牢记心法口诀,排除一切杂念……”

“少废话了死瘸子,现在教学怕不是太晚了吧。”阴阳客又是一阵冷嘲热讽,然后丢掉瘸子,直取刘信。

但瘸子并没有退缩,仍在旁边指导刘信出招:“天自远来山自高,横推竖革显功劳,骤雨疾风且相迎,上下无非迫与放。无惧无畏,自当勇闯无前,无希无冀,何来惆怅失意。”

这些话中有一部分是小册子上的,另一部分想来是瘸子自创的了,刘信听在心里,默默发力,发觉真的如顿悟一般,“推、革、迎、迫、放”五种招式来往交替,越来越流畅飘逸。

只是阴阳客双头四臂,攻击起来更加咄咄逼人,刘信毕竟难以取胜,勉强不致落败。

即便如此,阴阳客还是表现出一丝不安,又斗了几回合,突然朝着瘸子发起攻击。

刘信急忙回身,不想还是迟了一步,阴阳客与瘸子已然近在咫尺。

就在刘信分神之际,阴阳客却又掉转方向,二人同时从腰际掏出一枚银勾,竟是射向了刘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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