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午村坐落于云淡风轻的高山上,这里民风淳朴,村民以种植名贵药材为生,黎家是村里最富有一家,家主黎万成是依靠收购村民的药材然后转卖给仙家子弟从中牟利而积累了这万千家财。
黎万成年少时痴迷修仙之术,曾四处拜访名师学习修仙之术,怎奈资质平庸,修炼多年却未见波澜,在重重打击之下只好放弃修仙,然后拖家带口来到这世外桃源般的谷午村过平淡的日子,这谷午村是仙灵之地,黎万成看中此地的非同一般之处似乎是看到了商机,于是乎便带动当地村民大面积种植药材,自己则做起了药材生意。
黎万成有两个夫人,大夫人姓林,跟黎万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的,黎万成其实并不喜欢这位夫人,娶她只是领命,林夫人给黎万成生了一双儿女,大儿名唤黎空恋,二女名唤黎燕琳。
黎万成的二夫人姓雒,雒夫人出生医药世家,精通岐黄之术,人也极为和善,她跟黎万成自打年少相遇之时便互生情愫,因林夫人的原因曾经悄悄离开了黎万成,黎万成到处寻找无果从此一蹶不振,但依旧没有放弃打探雒夫人的下落,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雒夫人被黎万成的诚心感动,便答应嫁给他,做了二夫人,雒夫人却未能替黎万成生个一男半女,在一次归省途中拾得一男婴,便将男婴视如己出,为其取名黎雒。
这个黎雒是一个命薄之人,从雒夫人拾得他时身体里就中了一种奇毒,从小便身体羸弱,相貌生的极为秀气,好似女生容貌一般,性格也很孤僻,对男生反倒有一种依恋。
雒夫人虽精通岐黄之术,深知黎雒是中了一种叫做噬魂的毒,这噬魂毒是一种奇特的毒,中毒之人体内的魂魄会随着时间推移被慢慢吞噬而亡,然每一个施毒者都有不同配方,且毒中还会加入符,修为越高之人其所配之噬魂毒越难解,雒夫人已经实验过多次配解药,依然毫无作用。
转瞬已经过了十六年,黎雒已经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黎空恋十八岁,黎燕琳也已经十六岁。十六岁的黎雒已气若游丝,形容枯槁,仅剩下两魂三魄,似乎是离死不远。
眼见黎雒的生命即将消失,最伤心之人莫过于雒夫人,雒夫人整日守在病榻前,既愧疚于自己修为太浅不能救黎雒的性命,又悲叹于黎雒的命苦,一出生就中了这种阴毒,到底是谁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了如此歹毒之手。
每当看见雒夫人眼角的泪花,黎雒都会强撑着身子安慰她。
“娘,你别难过了,雒儿不会离开你的,雒儿会永远陪在娘身边。”
每当此时雒夫人只是莞尔一笑,她心里明白,这都是懂事的黎雒在安慰她。
黎万成对这个捡来的儿子却没有什么好感,一是因为他非自己的骨血,二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废物,作为自己的儿子只能给家族丢脸。不过黎万成对雒夫人的爱是真真切切,所以便爱屋及乌,勉强接受这个儿子。
夜晚,躺在床上的黎雒撑着身子坐起来,翻出枕头下面藏着的几张符和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用匕首在胳膊上划了几道口子,把每张符都沾上血液,然后一张张规整地贴在胸膛和额头。
符是黎雒从一个云游修仙者哪里求得的,为了保住他的残魂剩魄不再继续被噬魂毒吞噬,黎雒一直在努力,他从四处搜罗一些仙家宝典,然而都无济于事,这次,他所得到的这个宝典是来自名门世家的修仙者,他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此时正是子夜时分,圆月当空,浩然正气,黎雒希望能借此浩然正气消散体内的噬魂,然而猛然间却感觉全身如千万根针扎一般,体内如同万虫撕咬,一口血涌上喉咙,哇地一声脱口而出,黎雒便没了生命。
申不讳缓缓睁开眼睛,就听见屋内哭声震天,尤其床前的一个中年妇女哭的撕心裂肺,其余的人都站在屋子里不同程度地抽泣。
申不讳定了定神,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这副新的身体还不错,他仅剩的一魂四魄正好遇上了这跟他匹配的两魂三魄的身体,正好凑成一个整,让他合魂重生。这具躯壳所中的噬魂毒对申不讳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小问题,因为这毒药的成分以及其中的花花符分明就是出自于他之手,不过申不讳却从未跟黎雒有过交集,这黎雒怎么会中了他的噬魂?一种懵逼的感觉。不过既然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一切我都会弄一个水落石出。
这时候有眼尖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叫起来。
“黎雒公子诈尸了。”
众人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床上的黎雒,都猛然一怔,瞬间就有人拔腿往外跑。
申不讳笑嘻嘻地看着大家,向众人摆手道:“嗨,大家好!”
雒夫人立即喜出望外,一把抓住申不讳的手腕,惊喜说道:“雒儿,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离开。”
“二夫人,刚才不是你亲口说的黎雒公子已经没了气息,然后我才去通知大家过来的吗?这…”
“一定是我误判了。”
“……”
黎空恋和黎燕琳一路上正赶往黎雒的房间。
“他终于死了,他早就该死了,他就不应该来到我们黎家。”
“哥,虽然那个黎雒在我们家是挺碍眼睛,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你还会为他难过吗?你别忘了,有他和二娘的存在,咱娘偷偷哭过多少次?他是死有余辜。”
“不,不,我才不会为他难过,我只是说他活着的时候好像也是人畜无害的。”
“他能有什么害?他身体有病,又不能跟咱们一起学剑,本来就只是一个半命之人,就算他想对人畜有害也是不可能的。”
“就是,他那么一个彻底的废物,怎能跟咱们比,而且咱们才是爹的骨肉,他只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好啦,妹妹,待会咱们过去也假装哭一下,免得被爹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