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水面,从侧间水榭吹了进来,一旁垂挂的纱幔更添几丝轻柔。
只是这并没有让云氏的心情平复,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个方向,可那座上之人依旧旁若无人地端茶小饮了一口。
“今日我便把话放在明面上来说,不该有的心思,就乖乖放在肚子里。若生出那些不知廉耻的事来,别怪我不留顾情分。”
若不是月儿在,她今日非得将人逐出王府去。
这些年来,她一直顾及着镇南王的感受,对三房的百般挑衅一直一退再退。
没相到居然有人不顾闺阁名声,大庭广众之下对男子投怀送抱,更别说这个男子还是她的弟弟。
简直可笑!
看着面前的女人,依旧在哪里摆弄头上的钗环,她更是愤怒。
于是再次将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
“大嫂何必动怒,实在是不值当的。若有人做下有损王府颜面的事情自然是要逐出府去。”说话之人不紧不慢,却能听出言语之间的讽意。她便是镇南王胞弟岳颂儒的棋子,赵氏。
见有人出了声,另外一边的孙氏自然也不藏着掖着,“二嫂说的极是。三嫂,别怪弟妹多言,瑜姐儿的亲事还是要早些斟酌,可别耽误了。”
镇南王府除了三房岳颂涛,其余各房皆是嫡出,自然是同气连枝。
平日里,这三房看着大房承继了王位,心中不平,仗着当年老姨娘对老王爷的救命之恩,没少作妖。
一应吃穿用度从未亏待,就连三房老爷岳松涛的差事,都比嫡出四老爷的要墙上许多。
因着救命的情分,没人和他们计较,可今日确是踢到了云氏的铁板:居然不顾廉耻,不顾人伦的往云衍身上凑。
“瑜儿的亲事就不劳各位操心了,我这当年的还能耽误了女儿不成。如今大嫂‘一家团聚’,还是安享天伦为好。”
说这,她捏着帕子点了点嘴角,起身说道,“想来今日大嫂无暇招呼我们这些外人,晚间我们便不过来了。我身体有些乏,就先回了。”
说完,自顾自的扭腰走了出去。
一向看不惯她的二夫人,朝着门口“呸”了一句,“大嫂,你悄悄,她这做派,和青楼里出来的姑娘有何区别?”
她将门出身,说话一向没什么顾及。
“正是如此,这厮也忒嚣张了。不是我说闲话,听说前日夜里,还和三弟打了一架。”
四房和三房院子毗邻着,有什么动静自然能听到一二。
“有事为何?”
“她想让哲哥儿娶一个商女,三弟不同意。她便拉了两个哥儿大哭大闹的,瑜姐儿拦着还挨了几下子。”
“当年她让斌哥儿取了她娘家侄女儿,如今又是如此,真是不知好歹。”
云氏听着两人闲话三房之事,实在是腻烦。“她是怕我拿捏着两个哥儿的婚事,就想早早将人定下。我可没那些个闲情逸致,操心她院里的事儿。”
二夫人听了,先是一声轻笑,“大嫂可不能偷懒,康哥儿如今都十三了,过两年,还要请大嫂帮我看看孙媳妇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