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长安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声音低沉。
平灵素心中一惊,脸海中闪过那日在火海中他救自己的场景,最后冲过来的那个人形肉球与长安曾猛烈相撞。怪不得在破庙中休息时他曾把自己关在里屋还说什么“除非他死了,别来烦我。”当是只道他是脾气古怪不善亲近,原来他是受了伤。平灵素只觉胸口像堵住了,“你等我。”
她很快从风火屋里折回,手上拿着一根麻绳系在长安腰上,另一端系在她自己腰上。
“干什么!”长安想解开绳子。
“你的伤还没好。”平灵素从贴身布兜里取出个小瓶,倒出一枚丹药,郑重看了两眼。
“你给我吃什么?”长安说话的空,平灵素把丹药塞在他口中,吩咐道:“别吞,含在口中吐呐,慢慢吸收。”
这丹药入口即精神一振,有一股清流自头顶百汇贯穿四肢百骸,长安知其珍贵坐下吐纳起来。
夏天的雷暴雨来得凶,走得快,说停就停。湖面恢复风平浪静,长安初时还分神留意船中情况,后渐渐聚拢丹田之气进入忘我之境。待他完全吸收丹药收功睁开眼时,风火正睁着对牛眼瞪着他。
“公子,你没事吧?”风火说着,拿手提了提绑在长安和平灵素身上的麻绳露出疑惑的表情,更是在四仰八叉像咸鱼一样躺在地上的平灵素多看了两眼。
长安轻轻运气,“叭”一声,麻绳断了,悠悠然道:“我能有什么事?”
这时船上的徐妈妈来了,在门框上敲了两下后,进得屋来,笑道:“白公子,昨夜这屋子啊打了雨,被褥都不能盖了,老婆子又收拾了间干净房间,随我来吧。”
“有劳了,谢谢。”长安自拿了玉笛,先头走着,风火扛起睡得不省人事的平灵素跟着。
“亏得我们这船大,不然昨夜的暴风雨还不知道能不能抵过去呢!”徐妈妈边走边说。
风火脚下虚浮没走几步就抱怨起来:“这小子怎么还不醒,累死哥哥了。”
徐妈妈回头道:“平小公子啊,可是忙了一宿,怕是要睡到中午啦!”她又带着三人转了个弯,来到一间较小的客房,说:“到了,虽然小了点,但也比泡了水的强了。有什么需要和老婆子说,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对了,船会停靠半日休整采买补充生活物资,几位公子何不上岸转转。听说这雨霖镇风景秀美,鸡汁汤包更是一绝,不去品尝一下岂不可惜!”
“雨霖镇!”平灵素在风火肩上叫了起来,“我要下去!”
“求之不得。”风火两手一松,平灵素“啪”掉在地上。
长安和风火两人看都没看,径直走进客房,平灵素追在后面道:“咱们一起去呗?”
她歪头左看向长安:“公子,上岸转转不?”右看向风火:“哥?”
“不去不去。”风火摆手,昨晚累得够呛只想休息,再说了这船一靠岸就和平地没什么区别,还不如睡一觉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