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怎么不开门?平灵素又敲了三下房门,甚至还用手推了推,门在里拴着的,推不开。
门里的人,一双阴沉的眸子冷冷盯着房门,手中这把精巧的机关弩随时可以发出三枚淬毒银针。
平灵素心里着急,看了看地上那盆桅子花。算了,反正东西和话能带到就行。她把一包桂花糕和平兴元交给他的小瓷瓶放在花盆里,又轻叩两下房门,冲里喊道:“我爹让我给你带了新配的药,就放在花盆里了,你若是听到了,就出来拿。”说完,转身就走。
地上的水渍被这夏天的烈阳已烤干,就像从来没有人从这里走过般干干净净。屋里的男人握住机关弩的手一松,抚住胸口咳了两声,压抑的闷闷的尽量不发出声响。他自嘲地冷笑,看了看斑驳铜镜里扭曲的自己,如今也只能靠它保命,呵。
平灵素回了趟平府,偷偷带出小雪龙,一人一骑飞奔至言武在郊外的住处。
“没看见我个大活人在这吗?”
言武正在给牡丹画眉,两人相视而笑,眼中尽是你我再无他人。听到平灵素的“吼叫”言武方回过头来,黑脸一红迎上来道:“药带来啦?丹娘的伤怕留疤,就等你的素颜胶呢。”
平灵素把手上的布袋子一股脑倒在桌上,掉出十来个大大小小瓶瓶罐罐。“都是我娘的宝贝,沐浴药粉,杏仁露,头油,还有你要的素颜胶,仅此一次下次给钱!”她一口气说完,从怀里掏出张纸“啪”拍在桌上,“看看这个。”
言武打开一看,正是通辑他和牡丹的通辑令。他脸色一沉,道:“这么快。”
“烟城找不到你们,就在附近城镇贴广贴告示。你看上面写的,赏银一千两!”平灵素脸上难得严肃,“这些银票你拿着,路上省着花,别大手大脚的。”平灵素把早上娘给的银票大部分给了言武,郑重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道:“路上保重,小雪龙在外面。”
言武叹了口气,捏着手里的银票,要说和平灵素的关系,并不是他所有朋友里玩的算好的,更谈不上什么莫逆之交。可眼下他确实很需要这些钱和马,一时感慨。一个武人嘴笨也不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他抿了抿嘴道:“平兄弟,谢谢。”
牡丹早已简单收拾好行李,看着平灵素露出妩媚一笑:“怎么办,我有点后悔认识武哥了。”
一句玩笑,缓解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平灵素一摸下巴,道:“不好意思,我这天鹅肉你是吃不到了。”
“你!你才是癞蛤蟆!”牡丹刚要发怒,忽听到屋外有急促的走动声。她和言武的武功都不弱,牡丹拉住平灵素示意她不要出声,言武推开房门,轻巧地跃上了房顶。
很快,他回来了。
“追来了,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言武道。
“你们快走吧。”平灵素催道。
“不行,这些人武功不弱,而且马上就要查到这里,现在走最容易暴露。”言武摇头。
他所言非虚,这队人马人多速度快,就这片刻功夫,已经隐约能听到人声,看来又往此处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