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无犬子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将军府的女儿们,个个彪悍,说一不二。
“秦雲小姐,君子动口不动手。”平灵素本能地捂住袖口。
“那…把你藏的好东西拿出来吧。”秦雲缩回去的手掩在唇边,“咯咯”娇笑了两声。
“秦小姐吩咐,小生怎敢不从。”平灵素起身,用唱戏的念白说道,惹得姑娘们一片嬉笑。
她手腕一翻,手里多了个小包袱,倒在桌上掉落出一堆瓶瓶罐罐来,她快速地分类放好,在桌上摆了一排,有些像菜市上卖大力丸的骗子。
“啊…这么多…”一个穿鹅黄色襦裙的姑娘站得离豫王妃最近,一直静静站着,见到平灵素拿出这么多红红绿绿的药瓶子,不禁惊呼一声。
豫王妃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急,少了谁的都不能少了你的。我的妹妹将来出嫁,必是最美的。”豫王妃说此话时,眼睛望向角落里的庄洲,颇为满意地点头微笑。
“姐…”黄衣姑娘脸色泛红,推着豫王妃的胳膊。
“好好,我不说。”豫王妃轻拍她的手,没再说什么。
感到被注视,庄洲头埋得更低了,他很清楚,豫王妃边上的女人就是母亲为他相中的媳妇。而现在,就是一次有预谋的相亲活动。
与庄洲的拘谨不同,平灵素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各种美白、润肤、紧致以及修饰肤色的药膏一经介绍,就被姑娘们围成一团,豫王妃亲点了几样后,其余的便被一抢而空。
秦雲一件也没拿,列了张清单给平灵素,说明日派人去取。平灵素接过那张写得满满当当的手帕,冲她竖起大拇指。
就在她收起手帕的空档,屋里的姑娘们就只留下黄裙女子一人被豫王妃牵着来到庄洲面前。
转头时向平灵素勾了勾手,掀开里屋的帘子。平灵素看向容言,两人简单的眼神交流,跟在豫王妃裙子后面进了里屋。
“你,还不快想想办法。”豫王妃在太师椅上一坐,纤细的手指对着豫王脸上的两个五指印。
平灵素连连弯腰作揖,道:“是…是…”她凑过去仔细给容言上药,敷上她老子平兴元特制的芦荟膏消肿,再涂上些修饰肤色的杏仁露,不淋雨的话,一般人看不出他脸上的五指印。
“哎呦哎呦,轻点。”一直没出声的容言哀嚎起来,疼得像是脸上掉了两坨肉似的。
豫王妃的顿时脸色一沉,带着一股厌恶之色看了两人一眼。这种神色只一瞬便消失,她紧张地跑过来:“七郎,没事吧?”
容言一边嚎着一边含含糊糊道:“没,没事。你去歇歇吧。”
豫王妃又仔细看了会,念念不舍地退了出去。
容言继续嚎了几声,待得王妃的脚步远了,他招招手让平灵素坐在一旁。
“陪我呆会。”容言道。
“好。”平灵素静静收拾桌子,豫王夫妇的表面恩爱,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些皇家争斗她并不想参与,他们平府,本本分分做个医者就好。容言的伤,她注定只能医个表,医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