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心出了阁楼时,无论是长门还是小南都是重重松了口气,刚是打算上前,还没等走到一心身边,便看到了她对着他们摇了摇头,长门还有些不解,这个时候的小南见势将长门给拉住了,在看到一心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更是将长门拉走。
“相信一心吧,也相信你自己。”小南小声的说道。
“嗯。”长门同样是看到了一心的动作才放弃了上前的打算,相对于她,现在自己和小南显得有些不够层次。
目送着两人离开,一心随后走到了大厦的边缘,大厦的顶层很是宽阔,边缘上建造着木制的长亭,一心便在这里静静凝视着大厦之外的喧嚣,身旁的忍者们此时也识趣的离得远了些。
一直到半藏走出阁楼,走到她的身边。
“在想什么?”半藏问道。
“你当真决意参与这场战争?”一心反问道,目光从雨景里抽出,注视着身边这个被称为‘半神’的人,只是现在浑身都是绷带的样子显得名不副实。
“当然。”
“你是复仇还是赴死?”一心继续问道,得来的是半藏半晌的沉默,看着他那个样子,一心长长叹了口气,双手倚在栏杆之上,“我说对了么?”
“...”可依旧是沉默。
“你死了之后怎么办?雨之国交给大名还是交给我?”一心问道,“你是信任我还是信任大名...”
“此事不关乎信任,”半藏终于开口了,目光看向的却是这个被笼罩在阴云里的世界,“雨之国不会因为我信任的继承者而变得强大,也不会因此衰弱。
大名、你、长门、抑或是某个突然出现的忍者,谁来领导雨之国我都无所谓,我想要的只是这个国家不再哀嚎,不再支离破碎...
曾经我自认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但是这个时候你出现了,将那些破碎的人整合,塑造出一个不比雨隐村差的城市,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做的远远不足,个人的强大并不意味着国家的强大,所以...
请你好好辅佐大名吧,想让这个国家崛起的,绝不止是你我而已。”
“看来倒是我想偏了了,”一心这个时候笑出了声,“但是你不怕我会做出像你一般的事情么,比如从大名手里夺取权利。”
“我不在乎,”半藏看向了她,“而且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相信你...”
“你这样的说法也太过轻率,倒是很难让人相信。”
“是么...”半藏再一次凝视着天空,“也正是我们彼此信任,所以这个国家还可以哀嚎啊。”
“这一点我不敢苟同,这句话对雨隐村的人可以说出口,但是其他地方呢,那些正在哀嚎着的人们呢,直到见面以前,我可从未在雨隐这儿获得过帮助。”
“怨恨吗?”
“多少有一点。”
“哈哈哈,也就是你敢这样说了,”半藏拍打着一心的肩膀,当一心转过头看着他时,半藏已是另一番表情,“光是让雨之国存活下来我就已经拼尽全力了,稍微让我安心一点吧。”
“......”一心先是沉默了一阵,许久才重新响起她的声音:“嗯。”
“这算是谅解吗?”
“当然。”
“苇名一心...当我离开后,这个国家便交给你了。”
“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样我也就安心了。”
...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石壁的权利在开始慢慢交接,平民之类的大部分人仍旧留在那里,战斗力则是大多进入了雨隐村,不知何时起,一心她们在雨隐村开始有了‘苇名众’的称号,得益于平日里他们的作为,这个称呼更多的是褒扬的性质。
这个时候的半藏还未离去,现在还不是进入战场的最佳时机,砂忍、云忍、岩忍一方还未有更进一步的趋势,暂时也没有大规模争斗的可能,再加上以往雨之国的态度,此时进入战场无异于向两方宣战。
于是半藏便在养伤的同时教与一心剑技,虽然锁镰和太刀并非同一种武器,但是有句话叫‘一法通,万法皆通’,半藏技艺的高超足以胜任一心的师傅。
“剑势不错,迅猛、专注,以及那简洁的进攻,已经很是精通了,”半藏收回了手里的太刀,“但是,节奏掌控还不到火候,速度还有待加强,也不要拘泥于招式与单刀,更不要被剑所束缚。”
“...”一心闻言同样停下来手里的刀,“为什么我感觉你很懂苇名流派的剑技。”
“是么,”半藏看着她,终于出口道,“我也曾是苇名道场的一分子,明白这些倒也是不足为奇。”
“还有一把刀在你这里吧。”她突兀开口道,“这也是你为什么会信任我的理由吧。”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半藏赞叹道,随后他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把短刃,“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将这把刀给你,如果我们扯上关系有可能会在你身上打上标签,这把刀的出现也许反而会使我们出现隔阂,不过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便交于你了。”
从半藏手里接过来,一心说道:“担心我以为你是刻意如此吗?还是说在考察什么。”
“要说的话,应该是都有吧,只是我没想到的,刚一开口你想出来这般多。”
“你的剑技可没有像是在适应的样子,而且我每一招你都能准确无误的击中薄弱之处,只是这样的想法一旦升起便无法在落下了。”
“是么,只是时间太短,能教你的也不多了。”半藏缓缓后退着,说着便再次举起来手中的太刀,“继续吧。”
...
不得不说半藏的技艺高超,虽说一开始针对性的训练会让她很难受,但是适应了这个节奏后,她的技艺与日俱进,相较于数天之前,此时一心的技艺便已经提升了一个层次,不再强求在战斗中刻意施展剑技,而是每一次挥舞刀刃都随时可以施展剑技,节奏不可捉摸,偏偏又尽在手中。
连半藏不全力施为的情况下都难以抵挡,当然这也是半藏刻意作为沙包的情况,若是放开了手脚,现在的一心恐怕不是半藏的一招之敌。
只是这样的时光过去的很快。
“石壁附近出现了木叶的忍者,”一心身上突兀的膨胀出一个白色的躯体,那是白绝在一心身上放置的孢子,半藏正是戒备着这一幕,却没想到下一秒这个白绝便是说出这样的情报,“木叶存在白眼的忍者,已经有一些分身被发现了,你们要抓紧了。”
“这就是你情报的来源吗,难怪你很自信自己情报。”半藏赞叹道,还想说什么便见到一心身上附着的白绝突然掉落在地,萎靡颤抖几下后没了声息,随后他沉默了一阵后说道:“看来分别在即了。”
“嗯。”一心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回复半藏,只得嗯了一声。
“那就这样吧,该教你的都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半藏将手里的刀回鞘,转身准备离开这里,“雨之国有你在,我很安心。”
半藏的动作很快,也许说他正是在等待这样的时机,木叶的想法大抵不过是想将战场再一次布置在雨之国的土地上,团藏的目的更是打算遏制雨之国高端战力的成长,也许说找机会扼杀雨之国的未来更为贴切。
这样的战斗必然是闪电战,如果没有短时间得到成果甚至被拖到了漩涡中,其结果会致使砂忍、云忍以及岩忍的全面进攻。
可惜的是半藏并非是团藏臆想中那般的人,此时的半藏已经做出了付出生命将木叶拖入虚弱境地的觉悟,也没想到互为敌人的半藏和长门在一心的作用下此时成了统一战线。
现在的情势一心已经是无法把握了。
她仍旧站在大厦之上,除却她谁也不知道此刻倾巢而出的雨隐忍者,那些似乎已经融入了雨水的身影缓缓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不知道有谁会注意到那钢铁大厦上的身影,也不知道那道身影最后是如何的心情。
最后她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