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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故最深是庙堂

刘河到底是忍不住往下瞅了一眼,只一眼便惊骇的无以复加,一边还念念有词的小声嘀咕着:“原来鸟儿都是这样的,亏我原先还心想着做个鸟儿得多好啊。”

观礼也只是拍了下刘河的屁股并嘱咐道:“不要多看,日后梦到了影响你御剑。”不消他说刘河也早就高高的抬起了头,也第一次对天有了更深的认知。

等到拒狩城外观礼便背着刘河下了飞剑,实在是长生道门对吞云有过承诺——飞剑不过皇都。

刘河紧紧的跟着观礼,在经过仔细盘查后第一次进入了自己国家的京城,这也是刘河的第一次进城经历,面对着街道上那么多的人很是有些胆怯,可一想到自己身边能耐通天的师父,又把矮下去的身子赶忙挺直了起来。

观礼这次除去木剑就连日常左手所持的幡子也收进了袖里乾坤袋中,吞云不愧是中洲三百余国中所列前五十国内的的第一大城,这也是观礼第一次来此。

看着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往来的吆喝商贩也多,入城的道路竟然有四五丈宽,观礼也啧啧称奇,中洲虽然对比七洲是绝对的开化富庶,可人间却也是经常会有荒年,真正能够爱民如子的却是不多,毕竟有心者众,有能者少。

观礼想着带刘河多看看便未曾急着去钦天监交接,刘河也沉醉于路边的摊贩货摊上的新奇事物跟零嘴中,好在观礼口袋里还有些吞云钱币,等到刘河逛的烦了也吃饱了这才想起两人还没吃午饭,不过看样子刘河是不用吃了,那观礼也就不吃了,毕竟金丹修士嘛。

爷俩逛了许久现在下午已经过去了一半,终于是找到了钦天监的门口,钦天监在拒狩城的东北角上,也难为了从拒狩城南门入内的观礼刘河师徒了。

门口的差役冷眼的看着观礼跟刘河二人,心想钦天监可是皇家祭祀祈雨寻龙探脉的清贵衙门,可不是野道士能跑来乞食得地方,俩差役一对眼就将拾阶而上的二人拒之台下。

观礼也没多废话,只是从袖子里抖出了一面木牌,俩差役迅速退去并同时对二人参了一礼,观礼也只是一挥手示意二人起来便牵着刘河迈步而去。

还没等到钦天监监正的办事书房,就有人开始从四处走向二人,在经过了比起城门盘查更严格的验身后,师徒二人终于是走到了钦天监最核心的办事地点。

等监正见到观礼后也只是平礼以待,这倒是颇合观礼口味。

本身观礼就想着早点把名册给交出去就回横云岭给刘河入册,毕竟对长生道门,对他来说也确实是收徒是更大的事情,可钦天监监正却拿出了正衣所写的一封书信交给了他,观礼看着信封上写的“观礼贤师弟亲启”也不免抽了抽嘴角,却一点也不妨碍他拆看书信。

信中写道:“观礼!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也不管这是几时几刻,看到书信后都要去皇宫接受册封并且给你带回的我的小师侄写册落于钦天监,待到时宗门大考我自有较量。”

等观礼看完这封信后也只是儒雅随和的将自己记录好的册子伸手递给了钦天监监正,随后跟监正道别过后便牵手刘河出了门。

等到出门拐进了一条胡同后,观礼才终于憋不住了,气急败坏的骂道:“就你是对的,什么叫我带回的你的师侄?听着倒像是跟我观礼成了没关系的,要我接受就接受,要我落册就落册,我呸,有本事回道门你干翻我,老子受够了,一百多年了,老子受你的气一百多年了!”

刘河一头雾水的在一旁小声嘀咕着:“那个…师父,什么落册在什么监啊?”

观礼闻言后仿佛愕然了一会儿,然后其沟壑纵横的脸上又立马换了副表情,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对河儿是有好处的。你知道什么是考试吗?不知道的吧,以后你就明白了,你看看我这记性,要不是你这么一提为师还真给忘了。”

观礼话刚说完便转身扔下刘河跑回了钦天监,并在迅速的留下刘河的信息册子后就转身又跑了回来,这一切,刘河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观礼便又抱起了刘河只一瞬就到了吞云国皇宫大门外,刘河只觉得好快!

吞云的皇宫便是拒狩城的内城,一样的四方而坐寓意着开平昌泰四方平安。

不过这里就不需要差役了,并不是不用考虑安全,而是全部换做身披甲胄的巡逻将士代替巡逻,一些特殊时日就连从一品的国朝重臣九门提督也会带队巡城,由此可见皇宫大内的威严气!

落地之后还没等观礼开口询问如何进宫,就有将士迅速围拢过来并厉声问道:“外城关防通行文书拿来!”观礼无言只是又一抖手拿出了木牌,带头的将官在狐疑的接过牌子并看过一眼后皱着眉头说:“我要的是城门关防,不是一个画着猪头写着字的木牌,再有不准侮辱国师!”

观礼在接回木牌看了一眼后却是讪讪一笑,重新又抖出一块,这次特意看了看后才递出给那将官,那将官看到木牌后弯身一礼就带着观礼师徒走向了内城守门官并出示了自己的令牌跟观礼所递给他的木牌,守门官在看见观礼的木牌后也是先施了一礼,然后才大喊开门并迅速退回远处。

至此那将官便还回了观礼的木牌还特意的问了问需不需要同行,观礼也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然后观礼带着刘河刚走,那将官又追了上来小心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希望观礼日后回到师门可以向国师加以引荐。

在经过总管太监的通报后二人走在了名为通天阶的台阶上,刘河在观礼的背上小声的对观礼说:“师父,大师伯在这里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说河儿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厉害,不,河儿以后应该像师父一样厉害才对。”观礼听见刘河这样说却是老脸一红,不过也不反驳,反而很受用的夸了夸刘河。

是啊,老大师兄怎么就愿意在这俗世里翻腾呢,唉,现在还要拉自己下水,出世又入世?老大师兄总是不把想做的说透,我也是个懒得猜的,反正想来想去心烦,不如不想,哈哈,好一个不如不想,对,就不如不想!

等到二人进了大殿后,立刻有太监喊道:“长明宫我皇会饮邱道长,摆座。”

等到来人摆好座位后,观礼携刘河与吞云皇帝分庭对立各施一礼便坐,刘河也是同师父有模有样的做了一礼。

吞云皇帝知道观礼是什么身份不敢拿大,先开口道:“此前国师对我说过观礼道长有心扶持社稷,所以我是日盼夜盼才终于盼来了道长啊。知道道长忙,所以我已经派人去准备仪式布置朝堂,明日大朝会便昭告天下,也借此同长生道门永结友好,朕更不惜所谓尊严愿意臣拜横云岭,惟愿来日我吞云百姓不至于沦为不如太平犬的乱世草芥。”观礼摆手一笑道:“世俗不过庙堂,我为的是你心中锦绣画卷中的盛世,佑明皇帝,我来前可谓意不平至极,来后才觉得不来日后一定比刚才还要意不平。”

吞云国皇帝,年号佑明,时年三十岁的朱衡起身正衣缓缓躬身行礼。

当夜观礼跟刘河被安排住进了煮雨别院,离大朝堂不过五里余。

第二日,等到群臣皆至,皇帝有请了观礼上殿,待到宣读旨意完毕,人群便沸腾开来,上次是多年不设的国师,这次又是搞出来一个配位一品的护国行走,文武官员只觉得荒唐,内阁首辅也站出来指责皇帝迷信世外术士,终不是治国理政的大道,皇帝也是静静听着,观礼却觉得聒噪,心想着还不如陪着殿外的徒弟早些回到横云岭学习来的有意思,却无奈,看到群臣激愤的样子皇帝只好踢球给了观礼,喊说:“行走大人,如何礼成啊?”

袖中藏云雾,今日众人做神仙,群人飘飘欲醉,观礼出剑即收剑,分班而列的文武中间好大一沟壑,声浪如抽薪止沸般散去,等到众人平复,仪式礼成,观礼终于解脱。

群臣在惊诧的目光中看着殿外观礼刘河脚踩木剑如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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