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聊的还不错吧?”
“嗯,还好。”
“听说也要去中越峰上一起修行了?”
刘河在听到观礼这话后,不由得歪头瞪了他一眼,然后一脸无奈带有不满的说道:“师父,既然你早知道了,又何必再装出一副刚知道的样子!”
观礼讪笑,辩解道:“额……那个……有些事早知道也未必是好事不是。”
“被卖了都不知道就是好事了?”
“河儿啊,你正衣师伯的本意是想着在这件事上不揉不炒,就如同白茶清欢一般的让你们两人偶然相识继而接触下去。这样,岂不是还要胜过人间至味嘛,哈哈……”
刘河是噘嘴叹气且忧愁,心道,自己才多大就被乱点鸳鸯谱啊~
观礼眉眼弯绕,继续道:“其实刚才师父说的全都是玩笑话,姻缘事怎么能儿戏交易。最多也就是想这或许会是件美事,再加之吞云想要彻底的融入到修道界中来,助力全在咱们,而咱们对于一些事的布局又要借助他们。这种情况下弱势一方自然会有顾虑,或许是怕咱们后期的许多谋划会折损吞云利益,故而做出这样的安排也不算太奇怪。不过,既然你大师伯都能同意,想必不会太过分。”
刘河若不是悬空在观礼身旁,只怕闻言后就要跳起来了,现在就只得戚戚然的说:“本以为十年不能回家就是最大的代价了,可怎么还要赔上自己的姻缘呀,这也太不公平了!”
观礼知道刘河只是在卖惨,心想也是,在刘河这个年纪又怎么会懂情爱,他也只不过是想要打动观礼的恻隐,然后奢望着能回家看看。
观礼在轻轻揉了揉刘河的头后,说:“谁都会想家的,就连师父也是同河儿一样的,可这世上的有些事是不能轻易做出改变的,如此才是规则,规则是不能轻易被破坏的。”
刘河在闻言后明显的大失所望,他甚至想起了娘亲以往烙饼的味道,也想起了父亲将他扛在肩上的日子,不免的鼻子一酸,然后似乎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泪珠成线。
观礼不好去劝慰刘河什么,只是将他轻抱在了怀里,道:“说起来,我也是怀念起了许久前,那些仍有色彩的日子里的旧事。记忆中,那些为人晚辈的日子还真是惬意,就像现在的你一般,随时哭哭鼻子都会惹来心疼。真搞不懂,以前怎么就会想着长大呢?”
刘河在勉强收拾好情绪后,还依偎在观礼怀中的他抬头问道:“师父,是不是长大就意味着一个人不再值得保护了?”
观礼被刘河的话惹笑道:“怎么会这么说?值不值得被保护又怎么会是取决于年龄的,行止由心,不过是在于保护你的人还想不想继续承担责任下去罢了。当然了,通常成年也就意味着该履行责任了。”
刘河在长生笔札中已然读过许多道理,再加上谦竹的学问传授。现在的他虽说年岁不大,却也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至少对于世事绝不会傻到只分黑白对错,而要去接触谁这类的事,入门班里,几人都做的不错。
在又经过半日的奔波后,二人终于是回到了横云岭证道峰上,山上只李青峰在,正衣却是没了身影。
长白真人也从茅屋中走了出来,等到了山门中,刘河也就不用再裹着厚重的衣物了,这会儿难得的轻松下来。
长白真人持着拐杖,嘴中还不无幽怨的道:“竹峰他们下山历练了那么长时间,可刚回来没几天就又被你们给扔出门去了,这次就光河儿回来,门内本就清净,这下就更清净了,哼!”
李青峰跟观礼也无话可驳辩他,对于这位心态已是不争之人,恐怕除去舐犊之情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留恋了。
刘河乖巧的道:“曾师叔祖,竹峰师兄他们也托我向您老人家问好来着,这不是路远嘛,来回不便,等有空闲了师兄师姐们也就都回来了。”
长白真人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就慢悠悠的走回了茅屋。
李青峰刚才还如临大敌的心,一瞬间就松了下去,毕竟当下长白的身体健康比起什么都要重要,若能让他舒心些是最好不过的。
观礼乐呵呵的说道:“师叔祖还是挂念着我们的,当年他老人家就护犊子。还想着法会最早提出试炼比武的时候,老爷子就不准我们去参加,后来法会不办之类的活动了,却是老爷子最为开心。”
李青峰也喟叹道:“那时候的你们师叔祖至少还有力气去帮你们吵架,现在却是只有靠着灵泉溢气才能喘息,唉。”
观礼知道李青峰心忧长白,便转移话题道:“大师兄怎么不在?”
李青峰这才想起来要跟观礼说关于神道的事情,“你大师兄去了坐化洞窟附近,对了,你不问我都要忘了,有些事我在跟你说过后,还要你去困海洲送信呢。”
……
五仙人的坐化洞窟存于一处空间裂缝内,只有五件至尊器加之五门令齐聚于此才能开启,正衣却是在这里观摩裂缝气息,希冀着能借此寻到神族遗迹。
触摸到云巅之上就意味着身体的一部分能力或器官已经到了仙人境界,正衣却是例外,他所达到仙境的却是他的剑心,也就是意气。在剑心达到仙境后,元婴便存心了,至此修士已是可以出窍神游太虚。
裂缝处,正衣的元婴分身就在近距离的盘坐感悟着,想要能够沾染上一丝气息用作样板来寻神迹,可这处唯一得知的疑似神迹却是被五仙人设了禁忌的,想要引出一丝气息来,难!
……
赦宥在施术让横溪吐露出真言后,也是面色发难,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妖族竟然有了如此缜密的组织跟各类有序的计划。
“四海之内,包括当年从七洲遁走的妖族,竟已经有逾百族可以修炼了?崇礼圣人的笔札中可不是这样写的啊,师兄,会不会是他被骗了,然后妖族放他来当烟雾弹。”
赦宥在听戢潜这样说后,只摆了摆手,道:“不必再安慰自己了,包括他口中的神道遗迹跟无相,都已经暗合圣人遗训了,五大门中最熟悉古之传承的却是纵甲宗,咱们还是去纵甲宗商议过后再做打算为好。”
赦宥坦怀言道:“若要揭开这世界的面纱,生命或许就会成为代价。”
戢潜却笑说:“师兄,又何惜此身呢!”
明泽恰巧在此时出门折返而回,闻言后便躲在门外捋须嘀咕道:“果如书中所言,浩然之气,不胜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