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交差吧。”寒酥吩咐罗娘道。
一番指导下来,阿兰和那名绣娘都不禁对眼前这名虽年纪不大却绣工高超的女子肃然起敬。
寒酥看了她俩一眼,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阿兰见礼,“奴婢沈竹兰。”
那名绣娘亦礼,“奴婢何婉。”
“你们绣工不错,以后单独由我教,若我不在,便去寻那位张嬷嬷,她是东宫的老嬷嬷了,绣工自是不差。”
沈竹兰和何婉激动道,“真、真的吗?奴婢谢大人恩典!”
“去忙吧。”
两人闻言,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屋中只剩寒酥一人,有些头痛地半倚在了床上,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头疼愈发厉害了。
郑良媛的事是压根没有,怎么还牵出来个郑良媛?
不过这事细细想来,也不可能是郑良媛谋害太子,太容易被发现了,简直就像有人刻意而为之的一般。
此事暂且不想,更让人头疼的是高景行的毒。
元铖为了让自己的人当上状元而相继用各种手段威胁、下毒给任何可能是他阻碍的学子,按照这个发展线,元铖已经对高景行下毒半年了。
她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她穿越过来得太晚了……
而且,要解那个毒,是要用到净莲枝的,那是长在祁连山上的药材,极难采摘,况且京城距祁连山也不算近,这一来一去就又不知要多少时日了。
而且,要采摘净莲枝还要做很多准备工作,这一耽搁,又得浪费不少时间。
不管如此,她一定要救他!
他那么干净的一个人,眸子那么清澈纯粹,一举一动如清风明月,清贵矜雅,就像误落尘网的神仙,不该被摧毁。
不该!
尤其是三日后的殿试钦点,高景行会中探花郎,毕竟自古以来,科考殿试的前三甲中,探花郎往往是相貌生的最出色的那位。
正如她书中描绘的:
少年身骑骏马,意气风发,恣意潇洒,风光无限。
令她没想到的是,游街当日,她站在远处准备离开京城远赴祁连山,会看到高景行游街的样子。
只见他消瘦了不少,但仍然很精神,骑着纯白色的高头骏马,身穿绛红色的官服,头戴双翅纱帽,斜挂绶带,胸前佩戴大红花,状元、榜眼、探花还在帽子上插了翎。
整个京城人声鼎沸,全城百姓一齐涌上街头,夹道相迎,争睹这些新科进士的翩翩风采。
许多待字闺中的小姐姑娘们也纷纷戴着幕离出行,一睹那郎君的气宇轩昂。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花街红粉女,争看进士郎。
走在最前头的是状元,榜眼、探花分列左右,沿途无数的盛妆的姑娘像疯了一样,向他们抛掷着绣球和荷包,许多荷包还带着少女温软的体香。
一时间,全城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之中,各种绣球、荷包纷纷抛向巡游的国才们,上面的流苏随风飘扬,煞是好看。
这天,她真正看到了高景行中了探花郎的模样,面容清隽,惊鸿一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缓缓生根发芽……
她拉紧缰绳,使马回转,随后策马而去。
她要去祁连山,找高景行的救命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