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景行走远,寒酥的思绪才回转。
回房,罗四娘便疾走了过来,一脸担忧之色,“大人,您可回来了!”
悄悄瞥了一眼周围,赶忙把寒酥拉进屋,“殿下,您说外出办事奴婢信您,可您怎么就宿在高侯爷府了呢?若不是高公子派人来穿过话,奴婢至今还不知,您到底是个姑娘,这要是传出去,您名声还要不要了?”
寒酥垂眸,“罗娘,事出紧急,不得已而为之啊……”
“唉……此事作罢,只是……”
“殿下,有句话奴婢不得不问,您对高小侯爷……到底是什么感觉?”
闻言,寒酥脑中闪现出他望着她的眼神,他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也没有夺人眼球的漆黑,只是淡淡的,却如湖水般平静,似皓月般皎洁明亮。
似乎她每次见到他,都是那般温柔。
“殿下,高小侯爷虽好,可高侯爷却是华夏大将军,手握重兵,一呼百应,在边关名声尤其好,去年陛下借着长公主的由头把高侯爷召回了京拘着,难保他不会受到陛下的猜忌,殿下您嫁过去,便会日日忧心,若侯府一朝罹难,您又该当如何?”
罗四娘言罢,轻叹一声,便要转身出去,寒酥却开口了,“罗娘,你可有骨肉至亲之人?”
罗四娘点点头。
寒酥又道,“既如此,你也该明白我的心情,若我在意的人遭难,我断不会弃之不顾,毕竟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感情分外执着,至于高小侯爷……我对他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他多次相救,心中感谢罢了,况且……爹娘大仇未报,我又怎会先谈儿女情长?”
“罗娘,你多虑了。”
罗四娘一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席话。
先前看殿下对高小侯爷分明是初有情根,今日却说没有感觉,怕是殿下自己还不知道。
其实,抛开家世,高小侯爷也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唉……罢了罢了,殿下既已做了决定,她还操心什么?
“奴婢多言了……”
“对了,殿下,今日若接到郑良媛的传唤,您千万不可去,以免受到牵连。”
寒酥点头,“我知。”
“今日尚服局可有事?”寒酥又问。
“无甚大事,只是太子妃上次要做的妆花马面裙已经快做完了,只是裙门处有一处空隙是需要您刺绣的。”罗四娘回道。
“马面?那条流光暗纹妆花的?”
“正是。”
“那条不需要刺绣,妆花本就色彩繁多,若再刺绣会让人感觉乱七八糟,反而适得其反。”
“那条马面裙的亮点不在刺绣,在妆花工艺和暗纹上。”
罗四娘恍然大悟,“原是这样,是奴婢浅陋了。”
“不怪你,是我没交代清楚,既然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四娘应声,跟着她出了屋门。
一到尚服局门口,便传来喧闹声。
“明明是你偷了我的图纸,还不承认,你、你……怎么能这样!”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偷你图纸了?”
……
寒酥心下了然,得,这是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