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循声望去,只见高景行走了进来,见到皇后,向她躬身行礼,“舅母恕罪,仰止无意偷听,只是担心皇舅舅,才来看上一眼。”
仰止是他的字。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仰慕君子品德高尚之意,给他取名字的人也希望他能敬慕前贤,做个品德高尚的君子。
皇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把高景行扶了起来,“好,好孩子……有了雪莲,你皇舅舅就有救了。”
随后,高景行把雪莲带了过来,太医把雪莲入药,给皇帝用了。
皇帝眼睫颤了颤,手指动了一下。
一天一夜,太医一直守着皇帝,观测着皇帝的病情。
两天后,皇帝被烧伤的手已经开始痊愈了。
等到皇帝彻底痊愈后,他命人召来了元铖。
元铖此时心情特别复杂。
那副江山图,要么是寒酥做的手脚,要么是他身边出了奸细。
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氛围很紧张。
皇帝嗤了一声,“元铖,你知道今日朕为何会叫你来吗?”
元铖无辜,“儿臣不知,江山图之事,儿臣并不知情,请父皇明查!”
“朕又没说,是江山图之事。”皇帝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状若漫不经心。
“你的府上近日磷粉和硫磺买的不少啊……”
元铖面色一僵,很快,却是笑了一笑,“父皇,儿臣想为我国添置一些火器,增强士兵战斗力,为此,儿臣细心筹划了许久。”
皇帝挑眉,“哦?那是朕错怪皇儿了,既然如此,你明日就把那些火器交上来吧。”
说完,皇帝径直略过元铖,走出了宫殿。
元铖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一拳打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可恶,失算了……”
而另一边,寒酥在回尚服局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个人。
高景行站在长廊里,似乎是在等人。
寒酥不想现在就碰上,转身就想走。
“寒姑娘就这么不想见到本公子吗?”
寒酥身形一顿,堪堪转过身,向高景行行了万福礼,高景行亦回礼。
“不知高公子叫住下官有何要事?”寒酥率先发问。
高景行不回答,反而发问,“你的江山图里的江水,除了磷粉,是否还有什么?”
寒酥心里惊涛骇浪,可还是强行压了下去,她笑了笑,“下官愚钝,不知公子在说什么。”
“寒姑娘不必担心,这周围的人都被我支开了。”
高景行一步步走进她,“寒姑娘可知,皇舅舅的手因为画上的磷粉遇热引发的火被严重烧伤……”
寒酥一听,也有些着急,“皇叔……皇上他的病不是已经被雪莲治好了吗?难道……难道复发了?”
高景行似笑非笑地一步步逼近她,“皇舅舅病的事一直对外封锁消息,你是如何知道的?而且,你又是如何知道,皇舅舅被雪莲救了呢?”
寒酥脑瓜子嗡嗡的,她知道高景行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没想到高景行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她惊慌的眸子对上高景行那双普通黑曜石一般的瞳眸。
“我……”
“就是你吧?”高景行盯着她,“故意让元铖偷走你的江山图,在江山图上做手脚,然后借皇舅舅之手惩治元铖。”
“江山图上,我也用了易燃的棉线。”寒酥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坦然道。
“所以,高公子要去告发我吗?毕竟,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连皇子都敢陷害……”
谁知,高景行却轻笑了起来,“坏女人?我可不这么认为……”